“不勞謝大人如此苦口婆心,”袁牧似笑非笑看了看他,“萬般皆是命,與其讓謝大人為難,倒不如你們先打著,你們誰打贏了,誰再來決定我的生死。”

謝重光沒想到袁牧竟然是這樣的一種態度,簡直比直接充滿氣節地大罵他一頓都還要更讓人感到羞辱,氣得謝重光恨不能直接就拔劍出來,當場便砍了袁牧。

正在他內心之中天人交戰,在當場砍了袁牧洩憤與壓下火氣耐心對待之間反覆糾結的時候,外面急匆匆又跑來一個人,站在門口衝謝重光一抱拳:“謝大人,李將軍讓您過去一趟,他說外頭伍大人和鄭將軍的人馬比原本預期的還要多,他自己一個人怕調遣不當,請您過去協助指揮兵馬,共同迎敵。”

謝重光有些惱火,這話說得漂亮,實際上是什麼意思,長腦袋的人就都聽得出來,不過就是他的這黨羽並不信任他,不願意一個人冒著風險與皇宮外頭的伍執秋一派作戰,讓謝重光自己可以躲在皇宮內獨享安全,所以要把兩個人綁在一條繩子上罷了。

現在當著袁牧的面,謝重光自然不願意流露出自己這個陣營各自都有各自的小算盤,也只好把湧上來的火氣重新壓回去,瞪一眼袁牧和慕流雲,扭頭對自己身後的人說:“你們將這幾個人都給我看住了,不能有任何差池,否則你們的腦袋就都別要了!”

說完,他便拂袖而去,留下來的那幾個兵士將內侍抓了拉出去準備關押到別處,其中有一個不開眼的,瞧見慕流雲也是一身內侍裝扮,還打算過去將她也一併拉走,被袁牧眼刀一橫,腳底下一頓,迅速糾結了一下,決定這個節骨眼兒還是不要去招惹對方比較好,於是便放棄了慕流雲,只把其他的幾個內侍都給押了出去。

寢殿的大門再一次被關上,門外傳來了鐵鏈的聲響,然後是落鎖的聲音,聽起來還是一把大鎖,蠻有分量的樣子。

之後,門外便又重新安靜下來,若不是寢殿地上散落著方才被刀砍斷的紗幔,透過寢殿大門還能影影綽綽地看到有看守在外面的人影來回晃動,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慕流雲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劇烈跳動著,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來,實際上身上已經結結實實出了一身汗,這會兒嗓子眼兒直髮幹。

方才的情形看起來似乎不算是劍拔弩張,但是卻令人沒有辦法不感到後怕。

就像謝重光說的那樣,現在他們被困在這皇宮之內,只有一部分禁軍和幾名內侍是與他們一條心的,再就是後宮其他殿裡住著的那些嬪妃,都是一群不成大用的。

若是謝重光覺得關著他們也沒有用,或者有什麼想要殺他們祭旗的念頭,那方才袁牧就算是武功再好也是好虎鬥不過一群狼,沒有半點勝算。

她之前就知道袁甲和袁乙早就混在禁軍之中進了宮,但是昨日自己混進來之後卻並沒有瞧見他們,很顯然他們已經被袁牧派去做別的了,那麼他們眼下能夠依靠的幫手就等於沒有。

方才一方面得益於袁牧沉得住氣,讓謝重光摸不清他們的底,另一方面也是恰好伍執秋和鄭將軍帶兵殺進了京城,圍了皇宮,讓謝重光來不及想辦法奪了玉璽和虎符,調兵出去圍剿對方,只能狼狽地倉促迎戰。

虎符沒有到手,玉璽更是沒有蹤影,謝重光的謀劃一樣也未能得逞,計劃被打亂,加上宮外逼得緊,讓他一時亂了陣腳,不敢輕易對他們怎麼樣,這才暫且沒有了性命之虞。

袁牧注意到了慕流雲蒼白的臉色,起身拉她坐下來,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臉頰,發現上面涼絲絲的一層冷汗:“方才是不是被嚇到了?”

慕流雲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說不害怕是騙人,但是比起來呆在郡王府裡擔驚受怕,反倒像現在這樣和你呆在一處,共同面對,我這心裡更踏實許多!”

袁牧將她輕輕攬過來,讓慕流雲能夠靠著自己,緩緩嘆了一口氣,安慰道:“未來的幾天恐怕日子不一定會好過,但肯定會熬過去的。”

慕流雲點點頭,打起精神來,安慰自己,也是安慰袁牧,笑著說:“放心吧,一想到外頭的人比咱們還要焦灼,我就覺得難熬的是他們,心裡頭就舒服多了!”

外面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他們被這樣關在寢殿裡面,也完全沒有辦法知曉。

從第二天開始,到了時間就沒有飯食送進來,別說是飯菜了,就連水都沒有。

謝重光倒是抽空來了一回,問袁牧和慕流雲餓不餓,渴不渴,他在別處準備了豐盛的飯菜佳餚,他們可以過去與自己邊吃邊談。

慕流雲別過臉去不想看他,袁牧則若無其事地看書,對謝重光的話充耳不聞。

謝重光氣得咬牙切齒,冷笑著撂下一句“不吃不喝沒有人能活過五六日,既然那麼有骨氣,那便熬著吧”,之後便咬牙切齒地拂袖而去。

就這樣,謝重光每天都會來一次寢殿這邊,看看袁牧和慕流雲是不是還熬得住,肯不肯服個軟,將新帝和玉璽、虎符那些東西都被轉移去了什麼地方說出來。

袁牧自然是並不理會他,謝重光每一次也都會撂下幾句狠話,對著兩個人憔悴的面孔陰陽怪氣一番,然後甩手離開。

沒吃沒喝的熬了兩三天,袁牧和慕流雲的樣子自然是虛弱的,就算袁牧是個身強體健的練家子,扛得住餓,可是一滴水都沒有,也還是讓他嘴唇乾裂到滲出絲絲鮮血,為了減少消耗,只能打坐調息,讓自己保持平靜和清醒。

慕流雲的身子骨自然是比不過袁牧,她連坐著的力氣都快沒有了,只能躺在那裡,最初的兩天餓得抓心撓肝,十分難受,睡都睡不著,渴得喉嚨裡著了火一樣又幹又疼。

到了第三天,她就只剩下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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