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剛坐下,就被袁牧一把拉了起來。

“冬不坐石,夏不坐木,現在這會兒寒氣還重呢。”他對慕流雲搖搖頭。

“行,那我靠一會兒!”慕流雲是個聽勸的人,畢竟這種事情不聽的話,等到下回來小日子,吃苦頭的人到頭來也還是自己,她才不會和自己過不去呢。

她找了旁邊一棵樹,往樹幹上一靠,深呼吸了幾回,來平復自己劇烈的心跳。

“您耳力可真不一般!”慕流雲緩過來一點之後,對袁牧咧嘴笑道,“我就想試試,看看您能不能聽得見,若是聽得見就不怕了,聽不見就趁機往外跑,畢竟現在光天化日,只要我跑到前院裡面去,那胖和尚應該不敢明目張膽的擄人回去。

而且他怎麼看都不像是什麼功夫底子厚的人,單純論靈巧的話,我還是勝算很大的。”

說著,她想起來之前撿到的那個小耳環,趕忙伸手在自己的腰帶那裡摸了摸,把塞在裡面的耳環摸了出來,遞給袁牧:“這是我方才在那扇帶鎖的耳門旁邊牆根兒那裡撿到的。

方才打咱們進去以後,我就一個女香客都沒有瞧見,怎麼瞧著都應該是不接待女客的那廟,偏偏就有這麼一個婦道人家戴的飾品掉在後院裡,實在是詭異。”

袁牧從慕流雲手裡接過銀耳環,看了看,他不太懂得女子的飾物,不過光是從樣式倒也看得出來,這很顯然不是什麼富足人家會選擇的款式,實在是太摳搜了。

若是寒門女子,倒是說得通,只是貧苦人家最重要的是吃飽穿暖,就算是拜神也大體是在家中貼個畫像,擺幾個饅頭就算盡了心意了,特意到廟裡面來捐香油的卻很少。

更何況,就算是招待女香客的寺廟,也斷不可能讓女施主到後院僧人們居住的禪房附近活動,這耳環走過路過一不小心掉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袁牧看了看那枚耳環,將它還給慕流雲,在慕流雲低頭把耳環重新塞回腰帶裡的時候,目光不由自主落到了慕流雲的耳垂上。

慕流雲的耳朵生得很好看,耳輪圓潤小巧,耳珠飽滿,白皙之中微微透著些粉嫩的血色,因為從小便扮做男子的緣故,並沒有穿過耳洞,就好像一塊完好無損的羊脂玉。

再順著耳朵看過去,因為方才做了一齣戲,這會兒還有些泛紅的臉頰也是同樣的細膩,陽光下有一層細細的絨毛,像一隻可口的蜜桃。

自己這是在想什麼?袁牧猛地回過神來,為自己方才的晃神感到一陣侷促,趕忙轉過身去,揹著手看向山門外,以掩飾自己方才失態引發的尷尬。

慕流雲把那隻銀耳環塞好了,回過頭來卻見袁牧負手而立,背對著自己,一時也有些懵了,還以為是自己做了什麼讓他覺得不高興的事,雖然她沒覺得做錯了什麼,但是上官臉色有異就第一時間反思自己,這是慕流雲在江州府任職一來學到的處世之道。

她開口想要稱“大人”又怕隔牆有耳,只能往袁牧身邊湊了湊:“袁兄,怎麼了?可是我方才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袁牧的耳朵有些發紅,臉上倒是還挺淡定,搖搖頭:“你沒有任何不妥,只是我覺得有些後怕,方才不應讓你一個人冒險跑到後面去探看的。”

“這有什麼!要是不去,咱們不也發現不了這個廟裡會有這麼大的問題麼!就那扇耳門,妥妥的就是一個大問題!”慕流雲覺得這一趟探查雖然被那個胖和尚嚇了一跳,但是有了這麼多的新發現,總體來說還是賺到了,“袁兄的耳力也是真的好,我就嚷嚷了那麼兩聲,袁兄就這麼快找了過去!”

袁牧擺了擺手,沒有提他方才一直就沿著慕流雲走進去的那個方向活動,壓根兒就沒敢走遠過,所以才能第一時間聽見了她的聲音遠遠傳來,就立刻一躍而起,踏過牆頭追了過去。

兩個人說這話,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灰色僧袍的和尚從山下走了過來,肩頭上還扛著一捆柴,他的都已經磨破了,前頭有一個洞,一根腳趾頭從破洞裡探出頭來。

這和尚個頭倒是不算小,可就是非常瘦,一副皮包骨的模樣,臉頰無肉,顴骨高高的凸起著,人看著也沒有什麼精神,沒精打采地拖著兩條腿往上走,從慕流雲和袁牧身邊經過的時候,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小師父?小師父!”慕流雲一看這個和尚,立馬來了精神,趕忙迎上去,向那和尚施禮,“小師父請留步,在下有些事情想要向小師父打聽一二。”

那和尚沒想到有人同自己說話,起初似乎是被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是一個和和氣氣的公子,便停下了腳步,一臉木然地看著慕流雲,等她開口。

“敢問小師父,咱們這座廟平日裡有沒有什麼女香客來這邊燒香拜佛啊?”慕流雲開口問。

本來只是正常的那麼一問,畢竟每座寺廟的規矩不同,有的寺廟女香客雖然不可以留宿,但是燒香拜佛吃個齋飯還是可以的,有的則不可,所以這問題倒也不算失禮。

可是那和尚一聽到慕流雲的話,卻刷地一下變了臉色,好像受到了很大冒犯似的,瞪著慕流雲:“你休要胡說八道,我們這裡從來不容留女香客!”

慕流雲大世面或許見過的有限,可是這種當面撒謊的主兒可是見得多了,早就見怪不怪,反而對這個和尚的心虛十分感興趣,故意說:“你這小師父,出家人不是要戒嗔的麼?怎麼脾氣這般暴躁!我只是詢問一下,怎麼就急了?這廟裡怎個就容不下女子進門了?”

“我們這裡是佛門淨地!佛門淨地!”那和尚被慕流雲回了一句之後更加惱火,氣得渾身都在發抖,“豈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跑來褻瀆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們就等著吧!”

說完,他狠狠瞪了慕流雲和袁牧一眼,像是要從他們兩個人身上剜下塊肉來似的,揹著那一捆柴頭也不回地走了。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那個上將:重生在末世

我的手去哪了

詩孤本記

湘江居隱

這和小說寫的不一樣啊

晴天就有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