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上學，一邊接工作。
這種情況在藝術院校很常見，但是需要和學校、經紀公司協調好。
不過，以孟可妍現在的情況，主動和她談簽約，開出優厚條件的，肯定想從她身上收穫更多。
娛樂公司籤藝人，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賺錢。
像《中國好聲音》這種型別的選秀節目，比賽結束後，選手的熱度基本只有維持三個月。
如果沒有其他作品、節目維持熱度，選手就會慢慢澹出公眾視野，甚至查無此人。
地球上《中國好聲音》好幾屆冠軍都這樣，節目播完之後，就很少在節目上見到了。
因此，娛樂經紀公司籤選秀藝人，最佳策略就是在熱度高的前三個月，使勁撈錢。
等熱度降下去之後，可以嘗試給資源看能不能維持熱度。
如果維持不了熱度，基本上就放養了。
……
孟可妍拿不定主意：“老師，要是比賽結束我去上學，以後再也起不來了，怎麼辦？”
她有太多的顧慮。
她有想過，趕緊籤一個經紀公司，然後接著節目的熱度，多賺一些錢。
如果去上學，萬一以後人氣再也起不來，想賺錢都賺不到。
陳朝楠當然明白她的擔憂，考慮一下開解道：“你的嗓音天賦很好，學東西也快。其實我對你有信心，以後一定能當一個很好的歌者。
“當然，好的歌者和能不能紅，沒有必然的聯絡。
“所以，以後的路要你自己走，要走哪條路，需要你自己作決定。
“只要做了選擇，就朝著確定的方向奔跑，不要回頭。”
“好！”
孟可妍用力點頭，做出決定：“老師，我想上學，一邊上學一邊接工作，忙一點也沒關係。
“可是，這樣的話，應該和哪家公司簽約？盛氣娛樂可以嗎？他們家開的條件特別好。
“他們的藝人總監說，可以給一百萬的簽字費，還說可以預支工資。”
陳朝楠皺了皺眉，說道：“盛氣娛樂是國內娛樂圈的三巨頭之一，公司實力確實很強，但這個公司高度商業化，恐怕不會同意你上學的要求。
“如果你真的想籤盛氣娛樂，看合約的時候一定要仔細。
“他們開的條件越好，合同的限制可能就越多。”
孟可妍有點猶豫了，又問道：“紛繁娛樂呢？紛繁娛樂可以嗎？”
“紛繁娛樂也是個大公司，但這個公司演員、歌手、綜藝藝人，什麼型別都籤，資源也更傾向於影視劇和綜藝節目。”陳朝楠給她介紹這些公司的背景。
“那應該選哪家公司？”孟可妍皺眉思考。
“光芒娛樂沒有找過你嗎？”陳朝楠有點疑惑。
光芒娛樂是方醒和佟菲合股的經紀公司，沉蒹葭簽在方舟文化，但其實是光芒娛樂在運營，分賬走的也是光芒娛樂的賬。
孟可妍回憶了一下，說道：“好像有找過，但他們開的條件很一般，基本工資也很低。”
陳朝楠忍不住搖頭笑笑，趕緊點醒她：“傻姑娘，光芒娛樂是方醒的公司，給你開了標準合同就足夠了。
“其他公司開的那些條件都是虛的，因為他們迫切的想讓你簽約。
“光芒娛樂要籤歌手的話，有大把的歌手擠破頭想進光芒娛樂，自然不會開那些看上去優厚的條件。”
“可是……”孟可妍皺了皺眉。
其實她對這件事很謹慎，認真看過這些公司的合同。
光芒娛樂的合同，真的就是一份標準合同，分成3：7，公司7。
這個分成比例，在娛樂圈已經是非常高的比例。
大部分的娛樂公司，籤新人、練習生的話，通常會是2：8分賬。
甚至還有更離譜的1：9分賬。
3：7分賬，對新人來說，是一個很不錯的比例。
當然，孟可妍拿到陳朝楠組的組內冠軍之後，已經有了不錯的人氣基礎。
所以，盛氣娛樂、紛繁娛樂這些公司，給她開的分成比例，基本都是3：7。
甚至還承諾，只要她表現好，第二年可以再漲。
除了分成比例之外，盛氣娛樂這些公司，還給她開了幾十萬到一百萬不等的簽字費，基本工資也比較高。
盛氣娛樂甚至還同意在合同上寫清楚簽約後，會給什麼樣的資源。
這也是孟可妍一開始主要考慮盛氣娛樂的原因。
光芒娛樂就比較直接，就一份標準合同，沒有資源傾斜的承諾，基本工資也是行業標準。
孟可妍有點為難的問道：“老師，光芒娛樂是方醒導師的公司吧？我是你的學員，籤別的導師的公司，會不會不合適？”
陳朝楠呵呵笑道：“沒什麼不合適的，這個沒多大關係。況且，方醒也很看好你。其實當初盲選的時候，你一開始是想選方醒當導師的吧？”
孟可妍頓時有點不好意思，不知道怎麼解釋：“我那個時候……”
陳朝楠抬手安撫道：“別擔心，方醒人氣高，想選他很正常。你最後選擇來我的組，我很高興。
“其實方醒也懂，他知道他沒那麼多精力教你的東西，你來我這裡能學到更多。
“仔細說起來，他才是那個最為你著想的導師。”
孟可妍越發糾結，選擇困難症暴發，不知道該怎麼選了。
雖然有一層師生關係在，但每個人的路都要自己走。
陳朝楠補充道：“該籤哪個公司，你要自己做決定，只要看清楚合同就行。”
……
與此同時。
方醒和湯亦儒、沉蒹葭討論好決賽的選曲，就準備離開。
走出訓練室，跟拍的編導主動問道：“方醒導師，博導也在隔壁開會，你要去打個招呼嗎？”
《中國好聲音》錄製結束已經一個多月，這段時間都沒有見過。
現在正好碰到，當然要過去打個招呼。
“這間嗎？”
方醒指指隔壁的訓練室門，回頭問編導，然後上去敲了敲門，推門打招呼：“你們討論完選曲了嗎？我來刺探情報了。”
陳朝楠一見方醒進來，就哈哈笑道：“說曹操，曹操到。”
“怎麼聊到我了？”方醒好奇道。
“沒什麼，在猜你們會唱什麼歌。你選曲都確定了？”陳朝楠問道。
“基本確定了，而且我很輕鬆，決賽就一首歌。”方醒也不擔心什麼洩露情報。
湯亦儒是樂隊主唱這件事，不是什麼秘密。
節目組都知道，湯亦儒很早就想唱他們自己樂隊的歌。
陳朝楠當然也知道這件事，問道：“你那組確定要唱樂隊的歌了？”
“畢竟是最後的機會了，他很堅持，我覺得這是他們的音樂夢想，就不做這個惡人了。”方醒答道。
“也好，能在這麼大的舞臺上唱自己的歌，應該是所有音樂人的夢想。”陳朝楠很理解湯亦儒的想法。
方醒攤手說道：“所以這次決賽，我可太輕鬆了。”
“那編曲也是他們自己做嗎？”陳朝楠問道。
“我讓松石唱片的編曲老師過來幫忙，讓他們商量著弄吧。”方醒答道。
陳朝楠也聽過湯亦儒樂隊的歌，所以很清楚一件事，除非這幾天能把樂隊歌曲改出奇跡，不然基本已經推出冠軍爭奪了。
陳朝楠招招手，開玩笑道：“既然你這麼輕鬆，那你過來幫我們選曲好了。”
“這不合適吧？”方醒覺得他是開玩笑。
“沒有，我是認真的。”陳朝楠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就臨時決定拉方醒幫忙。
“還是不要了。”方醒擺擺手。
陳朝楠上前抓住他的手往桌子拉，說道：“我很好奇，要是盲選的時候，孟可妍選你，你會給她安排什麼歌？”
方醒想了一下，說道：“這個問題，盲選的時候我沒想過，但後來確實有一點想法。”
“什麼想法？快說說看。”陳朝楠越發好奇了。
由於孟可妍一路PK挺進了決賽，所以節目組拍了團隊去到她的家鄉，拍攝VCR。
節目上播的VCR只是剪輯出來的一部分。
觀眾都知道孟可妍小時候是留守兒童，父母離異，在爺爺奶奶身邊長大。
拍攝的鏡頭，也說明了她家裡的條件不太好。
不過，拍攝VCR的時候，孟可妍和節目組商量過，有一些她不願被觀眾知道的片段沒有播。
所以，她家裡的情況，比VCR裡播的更糟糕。
方醒作為節目的製片人，所以知道這些情況。
當時就覺得有一首歌很適合她。
只不過，孟可妍是陳朝楠的學員，腦海中剛剛浮現這個想法，方醒就把它拋掉了。
現在，陳朝楠主動問。
方醒想了一下，開始哼一首歌。
哼了一下主歌，和兩句副歌，就停了。
陳朝楠原本只是想拉著方醒一起商量，結果聽完這首歌，眼睛瞪大，拍著桌子說道；“就這首了！把詞曲發給我，今天晚上，最晚不能超過明天。”
“真的要嗎？這不太好吧？娜姐該說我們兩個欺負她一個了。”方醒一想到齊秀娜氣呼呼的表情，就覺得好笑。
“節目組要的不就是這個效果嗎？”陳朝楠錄了兩季《中國好聲音》，已經懂節目的套路了。
一旁負責跟拍的編導忍不住掩嘴偷笑。
陳朝楠拍板道：“就這麼定了，這首歌就拿來做最後的決賽歌曲。”
方醒開玩笑道：“要是前兩輪沒晉級，可就沒有第三輪了。”
按照總決賽的賽制，總共有三輪比賽，學員要準備三首歌曲。
如果前兩輪沒有晉級的話，可就沒機會唱第三首歌了。
“就這麼定了，今晚把詞曲發給我。”陳朝楠再三確認。
“今晚可能來不及，我還得弄自己組的歌呢，明天，明天好了。”方醒只好答應。
“明天也行。”陳朝楠也同意了。
“我得趕緊回去，今晚有得忙了。”方醒說著就揮手告辭，朝門口走去。
孟可妍坐在椅子上，想要起身，又很遲疑。
等方醒快到門口的時候，她趕緊起身，快步跟上去，問道：“方醒老師，我……我想籤你的公司。”
方醒之前忙著拍《黑暗榮耀》，而且光芒娛樂一直都是佟菲在運營，所以從來不過問藝人合約的事情。
“這個你找光芒的經紀人聊就可以了。”方醒隨口回道。
“可是……比賽結束後，我想上學，學聲樂……”孟可妍心裡有很多顧慮，也不是一句兩句能夠說清楚的。
“這很好啊，你和光芒的經紀人溝通好就行。”方醒答道。
“方醒老師是贊成我一邊上學一邊工作的？”孟可妍睜大眼睛問。
“這是好事，為什麼不贊成？”
方醒笑著回答，轉而問道：“是光芒開的合約條件你不滿意嗎？”
孟可妍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我很滿意。”
“那就好，我就先走了，決賽加油。”
方醒做了個鼓勵的手勢，然後告辭離開。
回去的路上，方醒考慮之後，還是給佟菲發了一條資訊，讓她跟一下孟可妍的合同。
沒等多久，佟菲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孟可妍的合同，我讓人去談過，給的是標準合同。其他公司開的條件很優厚，還給簽字費。這姑娘還是眼界稍微窄了點，更想拿簽字費。”
佟菲頓了頓，接著補充道：“我們開的標準合同，已經是業界很好的了。再提高分成的話，會壞了規矩，公司其他藝人會有情緒。
“再說了，再提高分成比例的話，合同可就跟你出道時候的合同有得一拼了。
“這姑娘還沒有強到你那種程度吧？”
方醒笑著說道：“我剛才和博導他們聊過，孟可妍說是願意籤，你讓人去和她談好了。她如果不想籤的話，那就籤一份歌曲合同，我有首歌給她在決賽上唱。”
佟菲一聽，笑著打趣道：“我的方大老闆，娛樂圈就沒有比你更大方的人了，合同還沒簽，歌就先給了。”
說是給歌，但歌曲版權肯定是放在方舟文化。
不過，如果歌火了，歌手就算沒歌曲版權，那也能跟著火。
……
等方醒離開之後，陳朝楠笑著說道：“看明白了吧？方醒這個人，要是想賺錢，有太多辦法了。他自己從來不接商演，怎麼會阻止你上學。”
孟可妍重重撥出一口氣，如釋重負，問道：“方醒導師真的讓我唱新歌嗎？可是我不是他組裡的學員啊。”
她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到目前為止，方醒製作的歌曲，沒有一首是不火的。
“其實……”
陳朝楠望著門口，感嘆道：“其實是因為這首歌和你的經歷太像了。”
孟可妍剛才聽到方醒哼的歌詞，鼻子有點酸：“我一定會唱好這首歌的！”
……
方醒回到公司，進了音樂工作室，開始準備兩首歌。
一首是和湯亦儒、沉蒹葭合作的歌曲，在第一輪幫唱環節唱。
第二首則是給孟可妍準備的，這首歌確實很適合她。
聲線、音域各方面都合適。
不過，這首歌的難度不低，能唱到什麼程度，得看陳朝楠能指導到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