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傳法大殿後,張掌教說道:“道衍門的法陣多種多樣,有防護法陣、幻陣、聚靈法陣等等,廣場上那道從天而降的靈液就是由聚靈法陣產生。”

“道衍門的最高階法陣是九級防護法陣,由李天尊開創,能承受住一名初階天尊的持續攻擊。本門浮空山峰外部的法陣便是九級防護法陣,當年由李天尊親手佈設。”

小機道:“初階天尊?天尊還分等級?”

張掌教道:“分的,這是天尊們根據精神力境界對天尊劃分的大概層次。與神馭境初期、中期、後期和圓滿對應,天尊分為初階天尊、中階天尊、高階天尊和圓滿天尊,圓滿天尊也稱為大天尊、大尊。”

小機道:“不知天尊之上還有沒有更高的存在?”

張掌教道:“據說大天尊從神馭境進一步突破,便會進入更高層次,稱為道尊,乃這方世界真正的無上存在。”

說到這裡,張掌教已帶著小機和小猙來到大殿中央的一座八角形法壇旁邊,他指著法壇說道:

“要學習宗門高階法陣,必須在這個法壇上接受考驗。法壇考驗的是一個人的法陣資質,只有透過考驗,才會被傳授高階法陣;若不能透過考驗,即便強行修習,也不過是徒然耗費生命,對自己和宗門都無益。”

“六長老,你進入法壇坐下,考驗便開始了。考驗時間因人而異,但不會超過半天;透過考驗後,傳法隨之開始,傳法時間同樣因人而異,沒有固定期限。”

小機依言進入法壇坐下,一瞬間,周圍環境發生變化,他似乎來到虛空中,但周圍很明亮。他眼前浮現出一行字:

“找出某種平面形狀,當用這種形狀無縫隙地鋪成一個任意大的平面時,不得出現重複性;找出構成這種形狀的通用規則。”

“找出某種立體形狀,當用這種形狀無縫隙地鋪成一個任意大的空間時,不得出現重複性;找出構成這種形狀的通用規則。”

看到題目後,小機迅速思索、設計,很快找到數種平面和三維圖形,並得出構建這種圖形的通用規則,在空間中顯示出來。

“回答完美!第二題:你從A點出發,到達B點,找出一條時間最短、耗能最少的路線。”

虛空中隨即出現了數不清的恆星系,這些星系各種各樣,正在執行,A點和B點分別位於兩座星系中的兩顆星球上。

小機思維飄飛,瞬間在腦海中建立起計算模型,得出所有星球對自己的影響,也計算出下一步沿不同路線前進後的結果;一步步計算下去,他很快找到一條最合理的路徑。

“第三題:C星和D星即將發生爆炸,產生億萬碎片,預測此後千萬年每個碎片的軌跡。”

“第四題:E星將發生爆炸,產生億億碎片,把每個碎片恢復到原來所處位置,復原E星。”

“第五題:F星系和G星系將發生碰撞,預測碰撞結果。”

……

小機思維運轉越來越快,到後來已不是思考,而是憑本能找出答案,十道題,百道題,千道題,…,小機沉浸其中,樂此不疲。

忽然,傳法大殿中的靈氣濃度和精神原液濃度急劇上升,到後來整座法壇都被靈液和精神原液包圍。

“考驗結束了?怎麼會這麼快?”

張掌教難以置信,六長老剛進入法陣,考驗便結束了。這個法壇和考驗內容是建立宗門的第一代掌教所留,所有人的考驗內容都相同。考驗時間越短,表明修士的潛力越高,在六長老之前,李天尊資質最高,但透過考驗也用了盞茶時間。

“自己沒看走眼,自李天尊之後,宗門終於又看到了騰飛的希望。”

張掌教對小猙道:“猙道友,道衍門的傳法過程也是修行過程。按照以往經驗,修士資質越高,傳法時間也越長,當年李天尊接受傳法花了大半年時間,而他接受的最高傳法級別是八級。”

“六長老接受的傳法級別是九級,估計花費的時間會更長。現在這個大殿已成為道衍門最好的修行之地,你此後便在這裡修行,可好?”

小猙答應一聲,便懸浮在靠近小機的位置上。時候不大,三名長老來到大殿,與張掌教在法壇邊緣一些位置上盤膝而坐,各自參悟;宗門弟子也陸續來到大殿,擺出一些有益修行的仙釀、仙果等,供眾人享用,隨之也在法壇周圍打坐修行。

時間一天天過去,小機一直處在入定狀態。與身體一動不動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小機的意識始終在以無與倫比的速度執行,領域和精神力在周身律動,描繪出一片片紛繁複雜的線條。

當小機全身心沉浸在法陣修行中時,在星輝天界,靈晶戰將和姬星玄也在夜以繼日地修行著。

這一天,正在修煉場修行的靈晶戰將忽然一陣心悸,感覺有危險正極速逼近,他飛身而出,從修煉場逃離,同時將精神力延伸向天界壁障,溝通界心。但這些都是徒勞,一個無法抗拒的領域層層疊疊地湧來,將他包裹,他身形隨之消失,與外界徹底斷了聯絡。

“九星天尊殺來了嗎?”

靈晶戰將心念電閃,在發現無法逃離後,他立刻把自身轉變成一顆一米大小的靈晶球。

將靈晶戰將擒住的正是西門天尊,在得到大劍宗宗主被殺的訊息後,他擔心分身出事兒,立刻來到格林天界,結果得知分身早已被天晶城城主殺死,大劍宗宗主正因為這事才親自殺上天晶城,沒想到同樣有去無回。

在看了大劍宗宗主的戰鬥影像後,西門天尊嚇了一跳,那些靈晶柱是怎麼回事?從哪裡來的?一瞬間,他便想到了傳言中無極界內部的發光球,想到了宇宙之子。

“天晶城城主是宇宙之子?還是另一名修士是宇宙之子?或者其中一人是另一人的分身,兩人都是?從都能操縱使用靈晶柱來看,兩人是分身關係的可能性很大。”

“真沒想到,損失一尊分身,回報竟然是宇宙之子!”西門天尊心中狂喜。

天尊們傳言,宇宙之子在成長起來之前,同樣可能身亡,可以被取代,或者被控制。宇宙之子死後,只要有人掌控了無極界內部那顆發光球,便成為新的宇宙之子。

西門天尊毫不耽擱,立刻來到天晶城,捉拿鎧甲修士。束縛住靈晶戰將後,他精神力穿過天界壁障,發動傳送,瞬間出現在無極界之外。

“不管天晶城城主是不是宇宙之子,先讓他失去意識再說。”

西門天尊打定主意,他既要防止自己被對方傳入無極界之內,陷入被動,畢竟無極界內有什麼他毫不知情;另外,他還要防止一不小心把對方給打死,導致對方體內的傳送介面消失,如果那樣,他豈不是白忙一場?

西門天尊的打算是,天晶城城主失去意識後,如果在他體內找到傳送介面,他便立刻遁入無極界內的發光球,然後將對方殺死,使自己成為新一任宇宙之子。

聽說在無極界那顆發光球中修煉速度很快,此後他便在其中修煉,當重新現世時,大天尊都不見得是他對手。

“小子,怪只怪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過早暴露出宇宙之子的秘密。如果再隱忍一段時間,達到八星甚至九星,誰還敢對你下手?”

“宇宙之子的事情很快便會在天尊之間傳開,即便我不殺你,也會有其他人來殺,認命吧。”

想到這裡,西門天尊一隻手掌迅速變大,猛然向靈晶球握去。這一握力量大地異乎尋常,但卻像凡人握在了一顆鐵球上,靈晶球絲毫不變。

“這麼堅固?”西門天尊愕然。

靈晶戰將發現自己被帶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地方,他略一思索,立刻明白了這裡是無極界之外。遠處的無極界是一顆巨大的能量球,向外散發著洶湧澎湃的能量波動。

能來到這裡,說明捉拿他的確實是一名天尊。處在這名天尊的領域中,除了視覺之外,他的體識、領域以及精神力全部被隔絕,體內的傳送介面也消失不見。

“必須想辦法從對方領域中衝出,使界心介面重新顯現。”靈晶戰將想道。

西門天尊見無法握碎靈晶球,立刻嘗試其他辦法。他對靈晶球發動精神力衝擊,無效;用兩把大靈晶錘相對著砸向靈晶球,結果靈晶錘碎了,靈晶球依然完好如初;使靈晶球高速振盪,也沒有任何效果。

“這麼難纏?算了,不跟他耗了。”

西門天尊手中光芒閃爍,出現一柄長刀。長刀看上去很普通,卻給人一種銳不可擋的感覺,似乎一刀下去,沒什麼東西劈不開。

西門天尊將長刀高高舉起,“唰”地向靈晶球劈去。這一次,終於有效果了,長刀劈入靈晶球半米深。但長刀劈入後,靈晶球上的刀痕迅速癒合消失,長刀竟然嵌在了靈晶球中,西門天尊費了好大勁兒才把長刀拔出來。

“哈哈,終於能破開這勞什子烏龜殼了,下一刀就讓他完蛋。”

西門天尊興奮不已,將長刀再次舉了起來;與此同時,他做好了精神攻擊準備,要在長刀破開靈晶球瞬間,向內部發起精神衝擊,讓對方失去意識。

“唰”,刀鋒掠過,靈晶球應手變為兩半。但與預期中等分為左右兩半不同,這一刀只把靈晶球側面切掉了二十多公分厚的一片。在長刀劈下時,靈晶球極速向旁邊挪移了一下,使這一刀產生偏差。

“嗯?”,西門天尊微微失神,接著發現靈晶球體積急劇縮小,形狀也發生變化,變成一個細長的橢球,被切掉一片處猛然噴出一條長長的靈氣流,推著橢球飛了出去,瞬間出了他的領域範圍。

“哼,還想跑?”西門天尊心中嗤笑,領域延伸出去,把橢球重新包裹,拉到身前。

就在這時,西門天尊突然感覺自己好像犯了什麼錯誤,他正要仔細分辨,忽然發現身後多了一名修士。這名修士他認得,正是戰鬥影像中與天晶城城主並肩作戰之人。

不僅如此,數以百計的靈晶柱出現在西門天尊周圍。西門天尊暗叫不好,立刻便要遁回星輝天界,但念頭剛起,那上百根靈晶柱在他左右形成兩個半球,“咣”地將他扣在了中間。

西門天尊與外界徹底隔絕,體內傳送介面消失,遁不出去了。他體型猛然增大,轟轟轟,球體被他撞得不斷變形振盪,差點碎裂。持續撞擊了幾次之後,西門天尊停了下來,他此時又有了凡人握鐵球的感覺,用長刀劈砍也無濟於事。

這一刻,西門天尊腦海中念頭一閃,想起自己剛剛到底犯了什麼錯誤。細長橢球飛出去後,天晶城城主並沒有藏身其中,而是化身靈氣流,從相反方向飛了出去,逃脫了他的領域控制。

他當時之所以感覺自己犯了錯誤,是因為細長橢球在飛出領域後,並沒有出現無極神芒,回想起來,無極神芒確實出現了,但卻是出現在靈氣流那邊。他當時下意識地認為細長橢球就是天晶城城主,因此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橢球上,讓靈氣流溜了出去。

另外,西門天尊也意識到,在劈開靈晶球瞬間,他發動的精神衝擊根本沒起作用;恰恰相反,他卻被天晶城城主發動的精神衝擊擊中,出現了短暫失神。不得不說,那次失神也是造成如今這種局面的一部分原因。

“天晶城城主確實是宇宙之子,不僅如此,另一名修士與天晶城城主是分身關係,而且他當時正待在無極界之內。”西門天尊想清了所有細節。

判斷對方是不是宇宙之子,只要看有沒有無極神芒即可。在無極界外,天尊們的無極神芒消失,但宇宙之子的卻還在,宇宙之子的傳送終點在無極界之內,無極神芒自然會指向那裡。

天晶城城主與那名修士是分身關係,這一點也很明顯,剛剛那名修士便是沿天晶城城主的無極神芒從無極界遁了出來。

“自己堂堂天尊,竟然被實力遠低於自己的宇宙之子給算計了?”

西門天尊很鬱悶,但毫無辦法,他現在只能在球體中耐心等待,尋找脫困乃至翻盤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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