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太太的年紀都比姜長寧年長,但在姜長寧面前是恭恭敬敬的。

接下來半個時辰裡,姜長寧耳朵裡灌滿了各式各樣的誇獎和恭維。

姜長寧臉都笑僵了,在她覺得應酬是件難事的同時,趙惜芳在享受這樣的吹捧。

豫王同樣是攝政親王,同樣位高僅重,同樣倍受人巴結。

不同的在於,趙惜芳生的是女兒,姜長寧生的是兒子。

即使女兒長得粉雕玉琢,十分惹人憐愛,趙惜芳仍是不喜的。

偏偏聽到有位太太道:“晉王妃還真是命好,一舉得男,這下位置坐穩了。”

“我聽說,晉王妃和德王世子妃,還有常山王世子妃為了求子,大雪天的去娘娘廟求子。”

“可是城外那個很靈驗的娘娘廟?”

“就是那個。”

“我們改天也去求求。”

“怎麼你還想老蚌生珠啊?”

“要能生,為什麼不生?多子多福啊,再說,我也不是為自己求,我是為我妹妹。”

趙惜芳聞言,若有所思,若是娘娘廟如此靈驗,那她也要去求,她是不會輸給姜長寧那個孤女的。

姜長寧完全不知道趙惜芳,把她當成了假想敵,送走五位太太后,回到院子,就直接倒在貴妃榻上,“好累啊!”

“咿咿呀呀。”搖籃裡的小嬰孩似乎在附和他娘。

“王妃,該喝湯了。”秀蘭把一大碗湯放在矮几上。

“什麼湯?”姜長寧坐起來問道。

“山藥母雞湯。”秀蘭把勺遞給她,“油已經撇出去了。”

“嗯,好。”姜長寧為了哺乳,早已不像以往那般挑食。

過了臘八就是年。

出了月子的姜長寧,也不好再勞累嚴吟謠,整日為了過年的事忙碌。

晉王管著朝堂上那一攤子事,也不輕鬆,夫妻倆十來天連一句話都沒說上了。

終於到了臘月二十七,衙門封印,晉王清閒下來了,被姜長寧拉著給兒子畫嬰戲圖,“以後有空就給兒子畫,等兒子長大了,拿給他看,讓他知道他爹是多麼的疼愛他。”

晉王雖然沒有明確的說過抱孫不抱子,但他抱小明的時候不多,姜長寧觀其言其行,覺得他日後必是嚴父。

為了他們父子之情,她有必要讓兒子知道他父親是疼愛他的,只是父愛如山啊!

“讓我作畫可以,但你得調顏色。”晉王也不讓姜長寧閒著。

“妾身會在旁邊伺候王爺作畫。”姜長寧笑道。

姜長寧讓小明趴在布老虎的背上,小明努力地抬起小腦袋,“呀呀呀!”

娘這是要做什麼?

為什麼不抱他?

“寶崽啊,你乖乖的。”姜長寧摸了把他的小臉,就過去幫晉王鋪紙拿筆,“王爺請。”

見姜長寧小狗腿樣,晉王笑了,抬手揉揉她的腦袋。

晉王的繪畫功底精湛,聊聊幾筆,小明憨態可掬的小模樣就躍於紙上。

姜長寧將顏色化開,就去抱兒子。

小明還小,不能趴太長時間。

“呀呀呀。”小明興奮地叫著,往姜長寧懷裡拱。

姜長寧解開衣襟,給兒子餵奶。

那片雪白,吸引了晉王灼熱的目光。

如同實質般的目光,盯得姜長寧都有點害羞,“專心畫你的畫。”

“寧寧,你要講道理啊。”晉王擱筆走了過來。

“講什麼道理?”姜長寧垂眸看著護食的兒子,溫和地笑問道。

“這本是我的,借給他用一用,怎麼就成他的了?連看都不讓我看了。”晉王委屈地道。

“當著兒子面,胡說什麼呢?”姜長寧嗔怪地抬眸橫他一眼。

“他還小,聽不懂。”晉王說著伸手指去戳兒子的小胖臉。

小明不高興有人打擾他用餐,吧咂了一下嘴,小手抓了抓小胖臉。

“你別吵他吃奶。”姜長寧攔住晉王又要作怪的手,“快去畫畫,一會顏料又凍上了。”

“屋裡溫暖如春,顏料才不會那麼快凍上。”話雖這麼說,晉王還是走去書案邊,準備繼續作畫。

這時,秀蘭隔著簾子道:“王妃,奴婢有事要回。”

“進來吧。”姜長寧說道。

秀蘭撩開簾子走了進來,先給兩位主子請安行禮,而後才道:“王妃,陳家來人說陳夫人的生母病重,想要見陳夫人一面。”

聽到是這事,姜長寧直接說道:“你去告訴陳夫人,讓她回去一趟吧。”

秀蘭行禮退了出去,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陳怡就來了。

姜長寧對她也沒什麼吩咐,“規矩你是知道的,我就不多言了,早去早回吧。”

“是。”陳怡退後兩步,眼角餘光看到坐在一旁,專心飲茶的晉王,心沉了沉。

陳怡到了陳家,第一個見到的不是她的生母,而是她的嫡母陳太太。

“你怎麼回來了?”陳太太板著臉問道。

“王妃體恤我許久不曾回來看望過父親、母親和姨娘,特准我回來給父親、母親請安。”陳怡撒謊道。

陳太太不可能去問姜長寧,她的謊言不會被拆穿。

“王妃寬厚,你也不要太過得寸進尺,看過你姨娘就趕緊回王府吧。”陳太太冷冷地道。

“是,母親。”陳怡屈了屈膝,轉身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陳太太微眯了眯眼,她不太相信陳怡說的,但又沒有證據拆穿她,吩咐婢女道:“去聽聽她們母女倆說什麼。”

陳怡去她姨娘住的小院,見到了她的姨娘梁氏,“娘。”

“怡兒啊。”梁氏抱住她,“瘦了,瘦了。”

“娘,別說這些了,我出來一趟不容易,東西呢?快給我。”陳怡催促道。

她動用了一切手段,才把話傳到梁氏面前。

梁氏假傳病重的訊息到王府,她才能藉機出來。

“怡兒,你真要用?”梁氏憂心地問道。

“娘,王爺獨寵王妃,我沒有機會接近他,我能做的就是找準時機,一擊而中,否則我就只能在王府孤獨終老。”陳怡說道。

梁氏嘆了口氣,拉著她進到內室,從床頭的暗屜裡拿出兩個荷包,一紅一青,“青荷包裡是催情藥,紅荷包裡是利嗣丸。”

陳怡解開裙子,將兩個荷包系在褻褲上,而後再穿上裙子,這樣從外面看,根本不會發現她藏了兩個荷包在身上。

“娘,你保重。”陳怡東西到手,也不久留,出了陳府,就回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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