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次媳
田氏懷孕七個月時，太子妃傳來了喜訊，她再次有孕了。
姜長寧照舊賞物派人，太后亦如此，比賞田氏的還要厚上三分。
田氏一直擔心她生下孩子，會被太子妃抱走，現在太子妃有孕了，應該就不會抱走她的孩子了吧。
“兒子，你可以在娘身邊長大了。”她摸著肚子，滿臉柔和地自語。
她的心態很穩，孫氏卻來刺激，“從倍受期待，變成無人問津，感覺如何啊？”
田氏沒接話，溫柔地撫摸著肚子。
“你這個佔據了長子，會很礙太子妃的眼，我好心勸你一句，你可得小心喲。”孫氏說道。
田氏抬眼看著她，“太子妃不會做那樣的事，太子也不會允許。”
“我該說你天真呢，還是說你愚蠢？”孫氏鄙夷地道。
田氏輕笑道：“我天真也好，愚蠢也罷，與你無關，你的好意，我無福消受，孫夫人，我乏了，你請回吧。”
孫氏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太子的庶長子滿月時，二皇子從海外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姑娘。
是一個在海邊長大的姑娘，名叫何澹澹，性格活潑，只是禮儀規矩一般，對太后喊了聲，“阿奶。”
太后聽到這個喊法，臉徹底冷了下去。
二皇子見狀，趕緊為何澹澹圓場，“皇祖母，澹澹定是看著皇祖母笑起來，向她敬奉的佛祖，生出親切之感，才會如同外面那些市井小命般直接喚起阿奶來了，還請皇祖母莫見怪。”
“我看起來像佛祖，還真是有福氣啊。”太后盯著何澹澹，目光犀利，“你真覺得我像佛祖？”
何澹澹看著太后手中的佛珠，“太后娘娘和佛祖一樣的慈祥。”
太后輕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而姜長寧在聽到二皇子說道：“母后，我想娶澹澹為妻。”時，一點意外都沒有，她早就料到了。
姜長寧看著他，不說話。
被她一直盯著看的二皇子有些不自在，低頭打量著自己，沒發現有什麼不妥之外，“母后，您做什麼這樣看著我？”
姜長寧緩緩開口問道：“小白，何澹澹在民間長大，你初跟她接觸，覺得她新鮮有趣，可是，歲月如此漫長，你確定你能待她始終如一嗎？”
“我能。”二皇子毫不遲疑地答道。
“她的家世太普通，你皇祖母是絕對不會答應讓她做你的正妻的，你確定要為她與你皇祖母抗爭嗎？”
“我會說服皇祖母的。”二皇子有信心。
姜長寧嘆氣，“你既然想娶她為妻，做事為何如此不周全？”
“母后指的是什麼？”二皇子不太明白。
“聘為妻，奔為妾，她千里迢迢隨你進京，對她的名聲是有損的，在你和她看來，這是她對你的情意，可在長輩們看來，是她不檢點。”姜長寧直言不諱地道。
二皇子表情一僵，“我、我沒想這麼多。”
姜長寧揉了揉額頭，“還有何澹澹是尋常人家的女孩兒，琴棋書畫皆不會，在京裡，她格格不入，你確定她能在京裡過得習慣？”
“母后，我會帶她一起出海。”二皇子的心玩野了，沒打算在京裡久居。
“花喜鵲尾巴長，娶了媳婦忘了娘。”姜長寧伸手擰住二皇子的耳朵，“媳婦還沒娶呢，就不想要娘了是吧？”
“母后，兒子沒有不要您，母后，您別生氣，是兒子考慮事情不周全，兒子會好好想了想，一定拿出兩全之策來。”二皇子立刻求饒。
姜長寧鬆開手，“行，這是你的終身大事，你的確要好好想想，這段時間，先不要見何澹澹，去找你大哥，幫你大哥做點事，別讓你大哥太忙了。”
“兒子知道了。”二皇子聽話地道。
姜長寧雖然安排人教何澹澹禮儀規矩，但也沒太拘著她，畢竟二皇子喜歡的就是她的天性。
要是何澹澹變得跟京裡，那些守規矩守得呆板的姑娘似的，怕是二皇子就不喜歡了。
得知何澹澹有認真的學習禮儀規矩，姜長寧挺滿意的，“她願意努力，那就好。”
這天，宣治帝突然和姜長寧說道：“老二老三也不少了，該給他們封王，讓他們搬到宮外去了。”
說著，將手中奏摺遞給姜長寧，“你挑兩個封號給他們。”
姜長寧接過奏摺，翻開來一看，“海？海王？”
“老二喜歡在海上飄，封他做海王，名符其實。”
姜長寧想起現代海王的意思，連忙道：“這封號不好。”
“怎麼不好？”宣治帝問道。
姜長寧沒解釋，而是笑道：“他在海上飄，是坐著船的，你還不如封他做船王。”
“船王？”宣治帝想了想，“也可。”
二皇子的封號就這麼草率的定了下來，而三皇子的封號，宣治帝說道：“老三辦得報紙不錯，就封他做報王。”
報王和船王，真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姜長寧壞心眼的同意了，“就這樣。”
第二天，宣治帝就下旨，封次子赫連逾白為船王，三子赫連逾阡為報王，命工部擇址，為兩位王爺修建王府。
同日，姜長寧下懿旨，晉升太子的夫人田氏，為側妃。
太子妃雖大腹便便，卻仍安排人，給田氏辦了慶賀酒宴。
孫氏就是再不甘願，此時也不得不來向田氏道賀，“妾身恭喜側妃娘娘。”
同時入府，她自問比田氏貌美，比田氏知情趣，比田氏家世好，可是她不得太子喜歡。
田氏不僅先於她服侍太子，還一舉得男，步步高昇。
“孫夫人，太客氣了。”田氏收下了孫氏的賀禮。
“太子對側妃娘娘還真是情深意重，妾身聽聞是太子親自去跟皇后娘娘請旨，讓皇后娘娘晉升側妃娘娘的位份的呢。”
田氏笑，“難道孫夫人覺得太子待你不好嗎？”
“太子待妾身極好。”孫氏哪敢說不好。
“我會晉升，是我為太子生育子嗣有功，孫夫人莫急，等你為太子生下孩子，太子也會論功晉升你的。”
孫氏垂首道：“還請側妃娘娘提攜妾身，妾身沒齒不忘。”
“孫夫人這話說的，安排妾室服侍太子，那是太子妃的事，我可沒能力提攜孫夫人。”田氏站起身，“大公子尋我了。”
說著她就撂下孫氏，就這麼出門了。
孫氏看著晃動的門簾子，恨得牙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