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堪堪要被羽箭困住之時,五煞尤錫命站在樹上,掃眼看見一個女子揮舞著一對子午鴛鴦劍,在箭雨中衝殺,正是風鈴兒,五煞心裡大喜,忙命令各處,不得射箭,不得傷到風鈴兒,其餘人等,殺無赦。

眾元兵領命,停住射箭,蜂擁而入,舉著刀槍直撲風火等人。

此時,風火手下只剩下幾個人,與歐陽越一起與元兵在一個小小院落裡,打在一處。

風火見元兵眾多,不可力敵,便招呼一聲,縱身上房,歐陽越,風鈴兒等人也飛身上房。

剛剛跳到外面,卻見無慾,無憎二人率著周圍的元兵一層層圍攏過來。

風火等人一通浴血衝殺,最後,被元兵分割開來。

風鈴兒只見歐陽越帶著傷被元兵圍住,岌岌可危,便飛身過來相幫,眾元兵見到她只得紛紛後撤。

然而,風鈴兒喘息未定,又見自己的父親也被無慾,無憎圍著,壓縮在一個包圍圈裡,舉步維艱。

風鈴兒更是擔心,只得拋開歐陽越,來救父親,奮力衝殺,卻始終衝不進去。

此時,風火早已看見,一邊奮力與無慾,無憎廝殺在一起,一邊大喊道:"鈴兒!不要管我!你自己趕緊走!"

風鈴兒一時心神具裂,只裝作沒聽見,擦一把淚,揮動雙劍,拼命往裡廝殺。

風火見了怒極道:"鈴兒!你不走也救不了我!無極會的重擔就在你一人身上了!你不可義氣用事,爹只求你快速速離開!"

風鈴兒只見風火被無慾,無憎二人率領著幾百人團團圍住,自己縱死也衝不進去,只得一咬牙,揮劍轉身向外衝去。

眾元兵不敢傷她,又怕被她傷到,無奈之下,只得紛紛後撤,竟被風鈴兒殺出一條血路,衝了出去。

她回頭看時,早不見了父親與歐陽越的身影,一轉頭,向夜幕迷濛的深處,飛奔而去。

那五煞尤錫命,站在高處,遠遠望見風鈴兒突圍出去,大為懊惱,從樹上一躍而下,手提著長鞭,隨後急追。

追出幾里路,只見風鈴兒已經漸漸不支,奔跑不動,五煞心裡大喜過望,到了切近,騰身躍起,直撲風鈴兒。

正在此時,卻聽得弓弦響處,一隻羽箭帶著一股寒風迎面飛來,嚇得尤錫命在空中,急急忙忙揮出長鞭,將箭擊落,自己也一個翻轉,落在地上。

只見前方有一人架起風鈴兒直奔小樹林而去,五煞不忍放棄,提著長鞭拼力緊追,誰知那人到了樹林邊上,一個轉身,又是一箭射來,那箭力道駭人,掛著風聲直撲五煞的面門。

五煞趕緊側身躲過,那隻箭羽擦著五煞的臉過去,箭鋒掃到臉上,頓時火辣辣的疼痛。

嚇得五煞尤錫命往後滾出老遠,不敢再追,眼睜睜看著那人挾著風鈴兒進入樹林之中。

五煞只覺得那人的身影好生熟悉,一時也想不起來是誰,只得轉身無精打采的回到冷月庵中去了。

那人架著風鈴兒進入樹林,一通飛奔,走了許久,剛出了樹林,走到一條山道上,風鈴兒已經支撐不住,奮力將那人推開,用手扶著樹,不停的喘息道:"你是何人?為何要救我?"

只見那人取下遮面黑布道:"鈴兒!是我!"

風鈴兒抬頭看見,心頭一鬆,差點跪倒在地,那人趕緊過來將她抱住,風鈴兒倒在他的懷裡,叫了一聲:"崇嶽!"

便放聲痛哭起來。

崇嶽見她哭得悲苦,也不由得輕撫著她的長髮,淚眼婆娑。

風鈴兒哭了一會兒,便止住,提著雙劍,又要回去找尋父親,被崇嶽好生勸阻住。

風鈴兒也知道元兵人數眾多,就是此時去了,也救不出父親,反倒會連累崇嶽,想到父親必定凶多吉少,不由得又趴在崇嶽肩頭,痛哭一番。

崇嶽忍住傷悲,扶著風鈴兒,拐過一個山丘,找一處避風的地方,讓風鈴兒坐下。

風鈴兒與元兵激戰半夜,又傷心過度,坐在那裡,不由得渾身抖做一團。

崇嶽將自己的外衣給她披上,又忙著弄來許多的樹枝,腐葉,在風鈴兒身邊點起一堆篝火來。

崇嶽也過來坐下,將風鈴兒摟在懷裡。

藉著火光的溫暖,風鈴兒身體上平復了許多,依在崇嶽懷裡,淚光盈盈的望著他道:"崇嶽,你是怎麼來的?"

崇嶽將風鈴兒鬢邊的一縷亂髮輕撫到後面道:"五煞深夜調兵,率領著五百精騎直奔雲門山,被我知道,擔心他們必是為你們而來,心裡焦急,便顧不得通知他人,自己尾隨而來。我道路不熟,故而耽擱了些時間,正想往那殺聲四起的地方趕,卻見你一路蹣跚著,被五煞尤錫命苦追不捨,才用箭射他,把你救下來!"

說罷,又用手輕輕拂去風鈴兒臉上的淚珠,長嘆一聲道:"只可惜,我來遲了一步,不能救出你的父親和其他的兄弟!"

風鈴兒聽罷,望著崇嶽,悲聲道:"你也不必自責,就是你及時趕到,如此多的元兵,你就是豁出命去,也救不了他們的!"

說罷,扭頭看著那熊熊的火光,擦一把淚,緊鎖娥眉,沉沉的說道:"我們下一步需要做的就是替他們報仇!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五煞,方解我心頭之恨!"

崇嶽也望著跳躍的火光,一臉嚴峻道:"玲兒!你的仇,就是我的仇!我崇嶽對天發誓,縱使一死,也一定幫你殺了那狗賊!讓你得償所願!"

風鈴兒聽罷,兩行淚水又流了下來,回頭用手將崇嶽的嘴輕輕捂住,道:"我今生除了父親,就只剩下你一個親人了!我們共同誅殺五煞,為父報仇!但你也必須好好的活著!如果你有什麼閃失,我風鈴兒再也沒有什麼活下去的理由了!"

崇嶽與風鈴兒坐在篝火邊,過不多久,風鈴兒躺在崇嶽的懷裡,朦朦朧朧的睡去,崇嶽雖然滿腹心事,卻也無法放下她獨自一人在這荒山之中。

只見懷裡的風鈴兒晶瑩的淚珠兒還掛在臉上,睡夢中還偶爾抽搐,哽咽幾聲,崇嶽望著她,心疼不已,自己也低下頭與她臉貼著臉,閉上眼睛。

二人在這一片暗淡的土嶺之側,相擁著,昏昏睡去。

直到天色放亮,崇嶽才忙叫醒風鈴兒。

風鈴兒要前往緣滅等人的駐地,而崇嶽也要趕回青州,二人站在那堆已經燃盡,還在冒出嫋嫋黑煙的篝火旁,擁在一起,遲遲不肯離去。

崇嶽又對風鈴兒囑咐一番,見天色不早,風鈴兒只得抹一把淚,撒開崇嶽的手,扭身向遠處走去。

崇嶽凝望著風鈴兒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才落寞的回身,往回路上趕。

奔過幾個土溝,穿過幾座土包,來到一處林子邊上,進去牽出一匹馬來,崇嶽換了裝扮,翻身上去,快馬加鞭直奔青州而來。

崇嶽剛到自己的府門口,只見陸六滿臉焦急的早已在門口守候多時,見他回來忙迎了上去,牽過馬,壓低聲音說道:"五煞今天早早的就來找大人了!我只說大人有事出去了!他雖不曾說什麼,但看得出已經有了疑心!"

崇嶽聽了,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道:"不用擔心,他一時找不到把柄,就是懷疑也拿我沒辦法!我們以後,小心些,見機行事就是了!"

陸六也微微點頭,又道:"大人出去這許久,定然有大的變故發生!但不知風鈴兒他們怎麼樣了?"

崇嶽聽問,不由得仰天長嘆一聲道:"唉!說來話長,我們進去再聊吧!"

說罷,陸六牽著馬,二人一前一後進了院子。

五煞尤錫命連夜奔襲,斬獲白蓮會首領風火,歐陽越等多人,此戰報被阿木爾轉呈到尚書省,各受嘉獎。

五煞尤錫命雖然沒有捉到風鈴兒,心裡不免引以為恨,然必定被上司褒獎了一番,心裡陰霾盡掃,臉上風光了許多。

而那無慾,無憎更是以功臣自居,他們二人,一心欲坐回他的法正寺主持之位,見五煞立功授獎,卻沒有提及自己的意思,隔了幾天,只得厚著臉皮來找五煞。

五煞聽了二人所說,盯著他們,冷測測的笑道:"二位大師一心上進是好的,就這臉皮的厚度坐那主持也是夠的,只是不知道就憑你們二位的威望,無極會能有幾人願意追隨與你啊?嘿嘿"

無慾聽了只得腆著臉道:"我以為,現在風火已死,只要大人肯給我撐腰,我再聚那些曾經的手下回來也不是難事!"

那無憎忙道:“是了!是了!二師兄說得對!”

五煞聽了又是一陣冷笑道:"二位大師整日裡不吃素,倒是豬腦子吃了不少!就你以前招募的手下,除了混吃混喝都有個毛用?還不是遇到一點事就作鳥獸散了?"

五煞說到這裡,只見無慾,無憎臉上一紅一白的實在掛不住,忙又笑道:"我知道二位大師此次立功非小,兄弟我自然不會忘的!"

然後,站起身走到二人中間,在他們肩頭用力一拍,差一點把他們打趴下,笑嘻嘻的道:"今日,我帶二位大師到萬花*樓去清修一番,如何?"

無慾,無憎聽了,滿臉的尷尬,才緩解開,二人的一雙小眼瞬間放出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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