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聽金剛說那些,也不由得笑得花枝亂顫,前仰後合。正說笑間,卻見月兒挺身站起來,忿忿道:“吃人家的,還說人家,真不是東西!”

說罷,轉身下樓去了。

弄得金剛笑容都僵到油晃晃的大臉上,差異莫名。

崇飛知道月兒與薄命書生的關係,趕緊也起身下樓來找月兒。

卻見月兒跑到大門外面,坐在湖邊的柳樹下面抹眼淚。

崇飛走過來,拉著月兒替金剛與玲瓏解釋了一番,把她哄勸著又回到二樓上來。

金剛摸門不著,不敢再亂說,玲瓏也大覺掃興,四人草草吃了點飯,一起下樓,向客棧走。

玲瓏挎著崇飛的手臂,邊走邊說笑,說起在萬花*樓調*戲嫖客一節,更是把金剛笑癱,崇飛也是忍俊不禁。

三個人笑語聲聲,一路走一路鬧,只有月兒獨自跟在後面,撅著小嘴,一臉的委屈。

崇飛一行四人,住到客棧裡。崇飛與金剛一個房間,月兒與玲瓏都不願意和對方一個房間,只得一人一房。為了安全起見,平日裡,輕易不出去走動。玲瓏每日裡便跑到他們二人的房間裡,渾鬧。

一會兒和金剛打作一團,一會兒又抱著崇飛撒嬌發嗲,他們彼此熟知,倒也無事,只把月兒惱在心裡,氣在臉上。整天把自己關在房裡,噘著小嘴,悶悶不樂。

月兒因為金剛在,不願意到崇飛房裡,崇飛每日裡思考事情,在少莊主唐鶩陽來到之前,要做一些規劃,又和金剛,玲瓏多日不見,耳鬢廝磨在一起,一連幾日,竟然沒時間和月兒單獨在一起。

這天玲瓏在他們屋裡鬧了很晚才去睡了。

金剛不久也是酣聲四起,崇飛悄悄出來,饒過玲瓏的房間,來到月兒的房門邊,輕輕敲門。

月兒此時呆在房裡,正生悶氣,怪崇飛幾天不理自己。

卻聽到有人敲門,她習慣的輕身轉到門後,摒息傾聽,也不說話。聽到有人小聲喊自己,才知道是崇飛,並不開門,鬱郁的站在門旁回道:

“幹嗎?我都睡了!”

崇飛忙道:“月兒,先開門,我有事和你商量”

月兒聽了,知道有事,只得收了小性兒,把門開了。

崇飛閃身進來,順手關上房門,月兒見他身穿黑色夜行衣,有些差異,噘嘴問道:“你幹嗎?”

崇飛道:“你以前去過五煞的住處是嗎?”

月兒點點頭,崇飛繼續說道:

“你和我現在去一趟,我想去看看那裡有沒有殺他們的機會”

月兒也換了夜行衣,二人飛簷走壁,直奔五煞住處而來。

到了地方,二人匍匐在房頂上向院子裡張望,只見共有前後兩層院落,院落之中竟然一棵樹沒有,更沒有假山,影壁,光禿禿,毫無遮擋。雖然半夜時分,各處依然燈火通明,門旁,院內都有人守候,崇飛看著不禁搖頭。

月兒說道:“以前我和薄命書生來過這裡,這五煞極為狡猾,故意把院裡弄得光禿禿的,讓刺客無處藏身,而且燈燭徹夜不息,守衛過往頻繁。我們還抓住一個門衛問了,他說這些房間,五煞都可能住,有時候,一晚上調換幾個房間都是正常的,誰也不知道他們住哪裡。而且出入也不一定走大門,經常翻牆或者從房頂上下來。薄命書生和我守了幾天,也沒有機會,最後只好去萬花*樓等”

崇飛四下看看,果如月兒所說,不願耽擱,和月兒一起,迅急離開。

二人回到月兒的客房之中。

月兒脫去夜行衣,卻見崇飛坐在自己的床邊,微笑著看自己,一時粉臉泛紅,小性子又起,只管過來推崇飛出去。

崇飛走到門邊,轉身拉住月兒道:

“月兒,你是我今生最摯愛之人,金剛,玲瓏是我今生最親密之人,你們都是我生命裡最重要之人,你們好好相處我才安心,你,知道嗎?”

月兒聽到“今生摯愛”四字,早已心花怒放,多日的怨氣頓消霧散,丰韻的俏臉上春情盪漾,過來依在崇飛肩上,連連點頭。

二人只管相依站在門邊,許久,崇飛才開門離去。

第二日,月兒因為夜裡出行,有些睏倦,遲遲才起,崇飛與金剛,玲瓏都早早起來,坐在房中等著她。

早點時間過了很久,金剛急得坐臥不寧,肚子餓得咕嚕嚕亂叫,嘴裡叨叨著:

“這家客棧的小籠包是青州最有名的,晚了估計就沒了呢!”

玲瓏白了他一眼道:“誰吃小籠包啊?你呀,長了一張貪吃的嘴,卻不會吃。就是土鱉一個!”

金剛聽了老大不服道:“就你會吃,那你說啥早點好吃?”

“陽河燒餅,又香又酥,看起來也好看,在來一碗青州小豆腐,嫩嫩滑滑的還美容養顏,不過呢,大槐樹煎包,牛肉餡的,咬一口又酥又軟,肉汁滿嘴,也不錯,哈哈!”

說到這裡,伸出玉指指著金剛的額頭笑道:“你啊,就是吃不著啊!”

那金剛聽了口水都流下來了,更是餓的不行,衝崇飛嚷嚷

“這玲瓏太壞了!我本來就餓,她還講那些急我!”

然後看著玲瓏恬著臉笑道:“姑奶奶,你去買兩樣給我嚐嚐吧?嘿嘿”

玲瓏不打腔,還一邊把青州的小吃說了個遍,金剛饞得揉著肚子只哼哼。

月兒洗漱已畢,依依婷婷的出來,被金剛掃眼看到,趕緊拉著崇飛幾個人一起下樓。

金剛鬧著要去吃遍玲瓏說到的小吃,幾人沿著一條偏僻些的街道走去。

玲瓏依然走在右邊,拉著崇飛的手臂,頭依在上面,一臉的嫵媚,言不盡的窈窕。

月兒看到,連趕幾步走到崇飛的左側,也抱住崇飛的左臂,把半個身子都依偎在上面,一張冰雕玉刻般的小臉更是光彩奪目,嬌豔欲滴。

玲瓏看見覺得好奇,並不去理會,只把崇飛的手臂摟的更緊。

一身白衣,英氣逼人的少年,左依右靠著兩位絕世佳人,一路行來,不知吸引了多少豔羨的目光。

崇飛什麼也做不得,只得隨她們。

玲瓏終究憋不住,衝著月兒道:“哎!你不是喜歡噘嘴走後面的嗎?怎麼跟我學啊?”

月兒也不生氣,把頭貼在崇飛的肩頭道:“誰學你了!你問崇飛哥哥,我們在幻境天天都是這樣的呢!”

說罷,衝著崇飛莞爾一笑,玲瓏聽得不爽,壞笑道:

“嘻嘻,我倒覺得你走在後面,與金剛倒滿般配的”

月兒聽了也冷冷一笑道:“你們兩個天天打情罵俏的,不是更般配嗎?”

她們只在那裡伶牙俐齒的鬥嘴,後面可喜壞了金剛,忙連連點頭道:“你們說得都對,都對,嘿嘿,你們兩個和我都很般配!”

氣得她們回頭向著金剛吐唾沫:“呸!”

月兒與玲瓏邊走邊鬥嘴,不大功夫進了一家賣早點的鋪子,進去吃了幾樣出來,金剛還叫餓,幾人只得依他,又去吃別的。

四個人在客棧等少莊主,崇飛怕被官兵認出,多生枝節,故而,一般不出去,更是不讓金剛與玲瓏出去。

他二人從來做不得籠中鳥兒,崇飛為了拴住他們,只得撿那僻靜之所,偶爾轉轉,弄些好吃的,滿足金剛的口腹之慾。

即使這樣,二人無處惹事,也是牢騷不斷。

只有月兒每日裡和玲瓏爭風吃醋,忙得不可開交。這玲瓏與崇飛親熱慣了,心裡並沒什麼,只是看月兒那個樣子,越發想逗逗她,尋開心。

把崇飛夾在中間,無所適從。

過了多日,眼見到了一月之期,第二日,崇飛早早起床,叫醒金剛,金剛迷迷糊糊的問道:“美女們起來沒?”

崇飛不知何意,道:“剛剛起來”

金剛聽了,又一頭倒在床上,“哎呀!那你叫我做什麼?她們天天比美,梳洗打扮的沒有半天能行嗎?我還睡會兒”

話剛落音,便酣聲四起。

崇飛覺得也是,不再叫他,自己坐在桌邊,喝茶等候。

過了一柱香的功夫,月兒與玲瓏才前後出來,個個都穿著一身新衣。

月兒一身素白長裙,飄飄欲仙,烏髮盤起,一縷秀髮低垂到肩頭,豐潤的臉蛋卻如六月荷花的花瓣一般,晶瑩剔透;玲瓏一身翠色刺花長裙,輕盈靈動,滿頭青絲擰成無數的小辮子,或束或散,貌如春花,豔麗非常。

崇飛見他們出來,趕緊叫金剛,不等金剛動身,玲瓏便幾步跑過來,揪住耳朵,將他拽起。

“你個懶豬!又偷懶,我們都起來半天了,你還睡著呢!”

金剛被揪得鑽心疼,氣得“嗷嗷”之叫:“哪一次不是我們起來等你們?你們倒是起來了,可是不捯飭半天,能出門嗎?哎呀呀,疼死我了!”

月兒並不進屋,只在外面,翻著眼,看他們鬧。

一會兒金剛便洗漱停當,幾人就在店裡吃了早點,然後出了客棧,竟往煙雨樓。

到了樓上,還是靠窗的位子,幾位坐了,小二端上茶水。

一直等到將近中午時分,還不見少莊主的人影,金剛與玲瓏坐立不安,好不煩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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