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沒多遠,那破和尚就下了路,鑽進樹林裡去,二人無奈也只得跟著鑽進樹林。

高低下窪地走了一陣子,前面顯出一座石壁,和尚也不說話,轉身拐了進去。

他們二人擔心有失,也趕緊轉過來,只見眼前是密密咂咂的樹林圍著一片空地,再四下裡找那和尚,早已經蹤跡不見。

二人不由得叫苦,連連喊那和尚,卻再無應聲。

實在無奈,只得沿著舊路往回走,走了半天,只見前面出現一處石壁,他們有些驚異,轉過石壁,眼前顯出密密的樹林,正中是一片空地。

二人這一驚非同小可,只得換個方向去找出路,又走了半日,只見眼前顯出一處石壁,二人明知壞了,果不其然,轉過石壁又回到了那樹林圍著的空地當中。

他們還是不死心,還想再試試,怎奈此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二人只得就地靠在石壁上休息。

到了第二日,他們二人一早就拉著馬開始鑽進樹林,尋找出路,直直折騰了一天,還是茫無頭緒。

隨身的乾糧已經吃光,而水更是一滴也無,二人靠在石壁上,嘴唇起皮,又累又渴。

如此,一連過了三日,唐鶩陽與應是每天再無力去找出路,只是靠著嚼樹皮,喝馬尿維持。

這一日,天色剛剛亮,二人便蹲到馬的旁邊用水袋子接馬尿,可是等了許久,那馬才勉強擠出幾滴尿來。

二人甚是失望,應是沮喪道:"這馬尿也越來越少了,恐怕我們要被活活渴死在這裡了!"

唐鶩陽端起水袋,泯了一小口,只感覺甘甜無比,只能剋制著,依依不捨的將水袋遞給應是,嘆口氣道:"唉!馬幾天不喝水,又哪來的尿啊!"

應是也泯了一口,又遞給唐鶩陽,然後苦笑道:"真沒想到,我們一個是威震江湖的唐門莊主,一個是輝煌一時的黃極會護法,到了今天竟然想飽飽的喝一頓馬尿都不可得!嘿嘿,這以後若傳出去,還不笑掉別人的大牙啊!"

二人只管這樣你一泯,他一泯的把一點點馬尿喝完,復又靠在石壁上,看著馬在那裡吃草,應是也不由得更加飢餓,自言自語道:"我此時也能變成一匹馬就好了!最起碼能吃草,餓不著啊!"

說罷,也拿起一塊鮮樹皮,用力咬了一塊,齜牙咧嘴地嚼著。

正在此時,卻見一個光禿禿的腦袋從樹林裡伸出來,笑嘻嘻看著他們二人。

應是隻顧羨慕那馬兒吃草,沒有看見,唐鶩陽卻微睜著雙眼看見了破和尚,忙堅持起身道:"大師父!你可來了!我們已經支援不下去了!你快快救我們出去吧!"

破和尚嘿嘿一笑道:"我走在前面,誰知你們走得慢,就失散了!我漫山找你們,幾天都沒吃東西了,也都快餓死了呢!要不然,我們先把馬殺了吃,吃飽了,我也好有力氣,帶你們出去!"

他剛剛說到這裡,冷不丁應是拔出刀來,直奔他撲去,那和尚異常機警,一縮頭,又消失在了林海里。

應是又累又餓又渴,那還有力氣,只是看到破和尚,又見他打馬的注意,氣憤已極,才拼盡全力,要去殺他,他眼見破和尚躲進林中,自己也踉蹌幾步,倒在地上。

過了半晌,才慢慢起來,緩緩地爬到石壁旁邊,唐鶩陽看著他道:"護法啊!你不應把他趕走啊!他走了誰能救我們啊?"

應是臉上浮出一絲苦笑,喘噓噓地道:"唐大人,他根本不會救我們,他是衝著馬來的!一旦馬被殺了,他跑了,我們可就連一滴馬尿都沒有了!"

唐鶩陽聽了,也不由得點點頭。

沉吟片刻,他望著還在虛汗淋淋,臉色慘白的應是道:"人言千變最是那奸詐,怯懦,而又極其貪財之人,我怎麼覺得這和尚如此象他呢!"

過了一會兒,應是才道:"我看也像!當年我在仰天山見過他,雖然頭臉有些不同,但是那神態也是神似的!"

唐鶩陽衝著應是道:"他覬覦我們的馬,自然還會來的,如果那時我們還活著,我就試探他一下,他若是千變,興許我們還有救,如果他不是,我們在死之前,一定要把馬放走,把身上的錢財埋起來!決不能讓他佔到便宜!"

應是聽了,也自點頭。

說度日如年,對於唐鶩陽與應是而言,真是太過貼切。

又是三,四天過去,他們二人躺在那裡已經是氣息奄奄,二人料想那和尚估計不會再來,只有等到晚間,將那金銀埋藏起來,等死一途。

二人躺在地上,一時清醒,一時迷糊,正昏昏沉沉之時,只見一個光光的腦袋,又從樹後探了進來,見那二人已經不省人事,才大著膽子悄悄進來。

幾步走到馬前,用手摸摸,那馬有草沒料的,也瘦了不少。

破和尚心疼地罵道:"這兩個笨蛋!如今把馬餓成這樣,殺了無肉,賣了不值錢!養著耗費草料!如果那日殺了,也不至於此!"

嘟囔著,憤憤然將馬的韁繩解下,準備牽走。

又不自主的回頭望望,見他們還是一動不動,只見應是身後鼓鼓囊囊地揹著一個包袱,不由得心動,又把馬拴上,慢慢嚮應是身邊蹭。

到了應是跟前,見他面色青黑,嘴唇發紫,佈滿大泡,就是死了的光景,破和尚才大膽起來,蹲下身,來解他背上的包袱。

那應是正昏迷之中,只覺得有人拉拽自己背上的包袱,猛地驚醒。

破和尚正費勁解那包袱,突然見應是猛回頭睜著一雙佈滿血絲的大眼狠狠瞪著自己,他也被嚇得不輕,"嗷"的一聲,蹦出老遠,又要往樹林裡鑽。

只聽得身後,唐鶩陽嘶啞著嗓音叫道:"大......師父,你且.....稍等,莫急著走,還是速速救......我們出去,否則......我們死了事小,而我們給千變大師帶來的貴重物品......到不了大師的手裡,那他的損失可就......太大了!"

那破和尚剛剛鑽進林子,聽他如此說,又伸出頭來,滿臉的貪婪與狐疑道:"你說得可是真話?莫要欺瞞與我哦!"

唐鶩陽有氣無力道:"我們已經是將死之人,騙你做甚?我們正是奉了宣撫使大人之命,來拜會大師的!應是背的包袱裡,有許多金銀,還有一封宣撫使大人的書信,我們二人商量過了,如果見不到千變大師,今天晚間,也就將這些金銀一併埋入地下,任誰也得不到了!"

破和尚一雙眼睛亂轉,不由得走近幾步道:"不是我不信你,只是我為人耿直些,要想讓我信你,你開啟那包袱我見了,自然信!"

應是隻得強撐著,雙手發顫地把那包袱取下,慢慢開啟,只見裡面還有兩個小包裹,與一封信。

應是又開啟一個小包裹,只見裡面黃澄澄的,射人雙眼,那破和尚一見,頓時,瞳孔暴突,張著一張大嘴,再也合不攏了!

趕緊過來,取下自己隨身的水葫蘆遞給他們二人,道:"你們怎麼不早說!要不,我幾天前就帶你們去見千變大師了!何必還耗費這許多周張啊!"

二人抓過水葫蘆一通狂飲,又各自吃了點破和尚給的爛餅,頓時好了許多,都堅持著起身,隨著破和尚出去。

他二人隨著破和尚,這一次是形影不離地轉過幾條溝,又穿過了幾片林,破和尚也不走正道,只撿近得走,卻苦了唐鶩陽與應是,跟頭把式地摔了多少次,半爬半走,直到眼前金星亂冒,才算看見了定林寺。

二人把持不住,雙雙一頭紮在地上。

那破和尚也不管他,直去敲門,裡面過了半晌才聽見有人來,走到門口,也不開門,有氣無力的問道:"誰啊?"

那破和尚瞪大了牛眼扯著嗓子罵道:"你個該天殺的老鬼!光吃不拉的東西,整天半死不活的,還不快點給老衲開門!"

那裡面之人聽到,趕緊慌慌張張地把門開啟,正是那個面色蠟黃的瘦和尚,他跑著從門裡出來,想伸手攙扶破和尚,被破和尚沒輕沒重的朝著小肚子就是一腳,疼的那瘦和尚雙手捂著肚子,嘴歪眼斜。

那破和尚也不管他,舉步就往裡走。

此時,唐鶩陽與應是,也互相攙扶著起來,跟在後面,進了寺裡。

二人被破和尚帶到一處偏殿裡,坐了,然後破和尚衝著二人嘿嘿一笑道:"二位大人!稍安勿躁!我這就去請千變大師出來!"

說完,扭身出去。

應是心裡擔心,又欲起身去追,被唐鶩陽止住道:"護法,你是被他耍怕了!如今我們已經出了那被困之所,還擔心什麼!你就隨便他去吧!"

應是聽了,才放心,忿忿坐下。

過了半柱香的光景,只見那開門的瘦和尚攙扶著一個耷拉著眼皮的老和尚,緩緩的過來。

二人知道他定然是千變了,忙起身互相見過,各自寒暄幾句,那破和尚坐在椅子上,依然是待著臉,瞅也不瞅他們道:"聽我師弟說你們要見老衲,但不知有何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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