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吉爾見了唐鶩陽,心裡才踏實些,忙撣了撣身上的塵土道:"唐鶩陽,剛才是什麼東西?那麼嚇人!"

唐鶩陽笑道:"那就是幾隻野猴子一樣的東西,因他們的心肺可以提煉出一種劇毒的毒素,故而,我把他們養在這裡,卻差一點嚇到公主"

查吉爾公主正欲撤身出去,卻又見不遠處的一片灌木之中,伸頭縮腦的探出一個腦袋來,正睜著一雙扣子一般的小眼,惡毒的盯著自己。

她不由得又驚叫一聲,顫抖著手一指道:"那那……分明是一個小人一樣!"

唐鶩陽回頭看時,那小東西,趕緊掉頭飛躥而走。

他見查吉爾著實害怕,趕緊把她拉出院子,又將門關上,然後陪著公主往前來。

邊走邊說道:"這個小東西,傳說是當年成吉思汗遠征東洋時,擒住的東洋日本武士,帶到中原時,逃跑進了山谷之中,與野猿雜交,生出這樣的孽種來。

我們唐家堡的毒經有在此物身上提取毒素的記載,但這種東西,誰也沒見過。

前些日子,我奉王爺之命,去秘密調查白蓮會,回來的時候,在山裡,被這幾個小東西偷吃了馬,後來,他們中了我的圈套,吃下了唐門的索魂毒,才被我治住!"

查吉爾明白了原委,心裡才安定些。

二人到了前廳,唐鶩陽笑道:"這屋裡極亂,我也不能請你進去了!不知公主前來有何吩咐,但說無妨!"

查吉爾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道:"我聽說你已經被王爺認命為宣撫使副使了,可有此事?"

唐鶩陽道:"承蒙公主美言,王爺提攜,卻有此事!"

查吉爾公主望著唐鶩陽道:"那唐大人可知道此中的用意嗎?"

唐鶩陽聽罷,思忖了片刻道:"大人之意不就是讓我協助潘忠抓住那幫子亂匪嗎?"

查吉爾公主聽罷,搖搖頭道:"這只是表面而已,父王的真正用意,是想讓你控制住青州的兵馬,將來,時機成熟,為我所用!"

唐鶩陽這才恍然大悟道:"屬下糊塗,若非公主說了,我還矇在鼓裡!"

查吉爾公主又望著唐鶩陽,猶豫了片刻道:"唐大人,今日我來找你,卻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唐鶩陽一聽,忙給公主施禮道:"公主在王爺面前,不知給屬下說了多少好話,公主有用我之處,但憑吩咐就是!"

查吉爾聽到此,不由得一雙丹鳳眼裡射出兩道嫉恨的光來,道:"本公主想讓你幫我殺一個人!"

唐鶩陽一愣,道:"是誰?"

查吉爾公主一字一頓的說道:"風~鈴~兒!"

潘忠從王府出來,本來內傷未愈,又被燕帖木兒一通大罵,連驚帶嚇,一時急火攻心,被手下侍從扶上馬,一路只覺得頭暈目眩,胸口發悶。

剛剛到了自己的府門口,沒等手下相攙,一口黑血噴出,眼前一黑,從馬上滾落下來,撲倒在地上。

眾侍衛大驚,趕緊過來把潘忠架著進了內室,又慌的去請大夫。

潘忠被下人灌了些藥,直到半夜時分,才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抬眼看時,只見阿貴正坐在地上,背靠著床邊,打盹。

潘忠喊了幾聲,阿貴迷迷糊糊地醒來,趕緊起身到外面沏了茶端進來,扶著潘忠,靠在床頭上喝了兩杯熱茶,潘忠才覺得身上好些。

聽阿貴說自己已經昏迷了將將一天,潘忠搖搖頭,長嘆一聲,自言自語道:"想我潘忠,一生經歷無數陣仗,立功無數,沒想到,今日竟然跳進這下有叛匪頑劣,上有王爺催逼的泥潭裡,唉!恐怕以後的日子再無順心之時了!"

潘忠在府裡調養了兩日,怕王爺又尋出錯處來,不得已,只得支撐著到衙門裡去。

坐在大廳裡,想到白蓮會,自己絞盡腦汁,苦無良策,正緊鎖眉頭,愁苦之間,卻聽得大門口有人呵呵笑著,走過來。

潘忠抬頭,只見唐鶩陽滿面春風地站在自己面前,衝著潘忠一拱手道:"大人,屬下聽說你身體違和,本欲前去探望,怎奈又怕打擾大人修養,聽說大人來了衙門,特意趕來相見,不知大人身體可好些嗎?"

潘忠苦笑兩聲,示意他坐了,道:"不瞞唐大人說,我這病都是被那白蓮反賊給鬧得!多日來,為了剿滅那幫反賊,雖然披星戴月,不辭辛勞,但終究沒有什麼成就,無法向朝廷與王爺交代,另一方面又沒有什麼破敵之策!所以......"

潘忠說到這裡,抬眼望著唐鶩陽道:"聽聞當日王爺所說,鶩陽老弟,一直在暗中調查白蓮各部,但不知你可有破敵良策嗎?"

唐鶩陽聽罷,微微一笑道:"大人,今日屬下前來,正是為了此事,既然大人動問,我只管講一講自己的一點想法,供大人參考!"

潘忠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唐鶩陽道:"只因屬下與白蓮會陸崇飛有不共戴天之仇,又受燕帖木兒王爺的指派,幾年前就開始秘密訪查白蓮會,而且在各會里還安插了許多的耳目。

據我所知,白蓮會因為總舵主劉松被殺以後,便各制一方,互相掣肘,內鬥不斷。

但自從陸崇飛坐了總舵主,才又將各處分會凝聚起來。

如今,這些叛匪,看似鐵板一塊,實則內部紛爭,派系之隔,依然存在。

如果朝廷圍剿,外力之下,他們就會凝聚在一處,同仇敵愾,如果外部壓力消減,他們之間為了各自利益,內部衝突,就在所難免。

所以,依屬下只見,我們暫不用兵,而是在他們之中,製造利益紛爭,拉一派打一派,待他們互相消耗殆盡之時,我們再一舉把他掃平,就易如反掌了!"

潘忠聽得連連點頭,道:"那以你之見,我們如何分化瓦解他們呢?"

唐鶩陽道:"屬下曾經將一個唐家堡的女子嫁給了黃極會的龍在天,基本上已經控制住了黃極會,只是可惜,那女子與龍在天都死在陸崇飛的手裡,黃極會也隨之土崩瓦解了!

不過,這黃極會與浮來山的天皇會因地緣的關係,一直都是守望相助,只是後來天皇會的舵主無塵被劉松殺了,千變和尚坐了舵主,而此人最是貪婪無度,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小人,與龍在天性格不合,關係才漸漸地疏遠了!"

潘忠聽到此處猛地想起自己在雲門山裡被困的事情來,忙道:"前些時候,我被困雲門山,遇到一個破爛和尚,甚是狡詐貪婪,把我害得好苦!不知與這千變可有淵源?"

唐鶩陽搖搖頭道:"這個千變和尚,最善於偽裝之術,據說可以幻化作各種形態,而他本人極少以真面目示人,所以,很多人見得只是一個經過偽裝的面目而已,因此,很難斷定大人所見是否是他!"

潘忠微微點頭道:"聽老弟之意,是想從這千變身上打主意不成嗎?"

唐鶩陽仰天笑道:"大人說的是,我正有此意!因為此人是個見利忘義的小人,最好下手,只要我們多給他些金銀財帛,再許他一個大大的官職,不怕他不投奔我們!"

潘忠點頭道:"老弟所說,正合我意,我把此事全權交你去辦,一應之需,你也只管做主就是!"

唐鶩陽道:"大人如此信任屬下,屬下定當竭盡全力去促成此事,那黃極會的應是,對天皇會比較熟悉,屬下懇請大人讓此人與我同往,自然會好些!"

潘忠也點頭答應了。

應是自從投奔了潘忠,為他出謀劃策,出了不少主意,只是功勞沒見一個,倒是差一點把潘忠害死,雖然潘忠為人還算敦厚,沒有責怪遷怒與他,但不論如何,應是也是臉上無光,心裡羞愧。

多日與自己的幾個手下,藏在軍營裡,喝悶酒,不願見人。

這一日,正喝得醉醺醺的愁腸百轉呢,卻有宣撫使副使唐大人的手下來傳自己,應是也不知是什麼事,只管匆匆的跟著來。

聽唐鶩陽一說,自己又受到重視了,心裡自然高興,便答應下來。

事不宜遲,第二天一早,二人簡單收拾,將給千變的賞賜與潘忠的一封親筆信都裝在一個包袱皮裡,由應是背了,為了掩人耳目,並不帶隨從,二人各騎一匹馬,直奔浮來山而去。

一路也不稍息,只到中午時分,才中途隨便吃了,馬匹也飼餵好了,又匆匆上路。

到了浮來山時,看看天色未晚,二人一撥馬直往山上的定林寺而來。

應是曾經跟隨龍在天來過定林寺,道路倒還熟悉。

二人不大功夫便來到了蒼松翠柏掩映之下的古剎門口。

他們把馬拴在寺門前,過來敲門,等了好一會兒,才聽到有人過來,山門開啟,只見一個臉色蠟黃的瘦和尚探出頭來望著他們道:"你們有何事?"

應是忙過來,衝瘦和尚道:"師父,我們是前來拜見千變大師的,麻煩師父給通稟一聲!"

那和尚聞聽,搖搖頭道:"你們弄錯了!我們這裡沒有這個人!"

說罷,撤回身去,準備關門,唐鶩陽從應是背後閃出,一把將門抵住,衝著瘦和尚道:"我們從大老遠來,師父好歹給我們通稟一聲吧!"

仙俠小說相關閱讀More+

天淵大道

普小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