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飛把她扶起來道:"我聽陸六說這車裡藏著燕帖木兒王爺,我便趕來了,還是遲了一步,讓他走脫了,甚是可惜!否則,如果把他捉住,周圍的元兵自然投鼠忌器,不敢輕易攻城!我們守城的壓力就小了許多!不過,走了也就走了,你也不必自責太過,只是以後行事要思路周全,不可再如此大意了!"

那月兒在旁邊也忍不住抱怨道:"我剛才拼力去追,就是想拿住那什麼公主的,一刀劈了,豈不省事!你倒好,把她放了!"

風鈴兒眼中含淚,漠然不語。

崇飛又道:"救援青州的元兵估計很快就到,我們不能耽擱,你率領所部,火速將青州的各種物資運往秘密之處,我們隨時準備撤出青州!"

潘忠一連兩天連續攻城,結果都是慘敗而歸。

第三日時,得到確鑿訊息說幾路援兵,已經殺往青州而來,潘忠又有了些精神,催馬擎錘來到陣前,欲喊崇飛搭話,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規勸他投降。

誰知喊了半天,那城頭一個迴音也沒有,潘忠正沒奈何,卻見一群飛鳥圍著城樓盤旋了一會兒,紛紛而下,都落在城上,蹦蹦跳跳。

潘忠疑心頓起,回身命令各部攻城。

眾元兵早已經被打怕了,畏畏縮縮的抬著梯子,木橋向前衝,誰知,竟然毫無阻擋的一路上了城牆,到了大門口,只見門栓插著,卻一個守衛也沒有。

眾元兵把門開啟,放下吊橋,潘忠催馬進來,率領眾元兵直到北門也未遇到一個白蓮會眾。

潘忠惱極,把北門開啟,率領手下,一路攆了出去。

大約追出幾十里路,遠遠看見路中心有一撥人馬,擎著白蓮花的大旗,潘忠暗自高興,大叫一聲,率領元兵衝殺過來。

那撥人馬也早已看見元兵,並不加速逃走,而是調轉回馬頭,掩殺過來,二軍相撞,混戰在一處。

潘忠憋屈了太久,今日釋放了出來,在白蓮的隊伍裡,大錘呼嘯,無人能敵,他正打得暢快,卻見面前人影一閃,一條黑漆漆的長槍,閃著綠盈盈的森光,勢如雷霆,直向自己襲來。

潘忠舉左手錘擋住,又揮動右手錘向來人砸去,崇飛用右手白槍,奮力把錘拔出,直覺得槍身一軟,虎口發麻。

他不禁吃驚,沒有料到這潘忠竟有如此神力。

在二馬錯開之時,崇飛回身一槍直刺潘忠的後心,而潘忠同時回身一錘來打崇飛的後心,二人槍頭與大錘相撞,直震得崇飛單槍差一點出手。

二馬圈回,崇飛更是百倍小心,黑槍一招“霧纓藏龍”抖出無數的槍花,把潘忠照住,趁他愣住的一刻,抖右手槍,一道白光直襲他的眉心。

潘忠見許多槍頭,一時難以辨認,卻突然感覺面部一股惡風襲來,嚇得他往後仰身,揮錘來擊。

崇飛不願與他的錘相撞,把白槍瞬間收回,左手槍鋪天蓋地向潘忠刺來。

潘忠無法,只得將兩隻大錘輪得風車一樣,把門戶封住,崇飛見他封的嚴密,催馬到了潘忠後面,一招雙纓棒雨,往潘忠背上襲來。

潘忠躲閃不及,被雙槍抽在背上,潘忠疼得大叫聲,烏騅馬竄出老遠,潘忠只覺得心口發悶,口內發鹹,喘息許久,一口血才沒有噴出來。

抬頭看時,只見崇飛勒馬站在原地,白衣飄飄,看著自己,並沒有立即追殺。

潘忠知道崇飛有意相讓,然而,兵臨陣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裡管得許多!潘忠又穩定心神,舉錘又欲來戰,卻見自己的隊伍後面大亂起來。

只見遠處有一人鬚髯飄蕩,長劍翻騰,在他旁邊是一個白裙女子,手舞一對柳葉彎刀。

潘忠自然認得薄命書生與柳月兒,此時,才知自己又中了崇飛的埋伏,不敢再戰,只得將大錘一揮,往後敗去。

潘忠身受內傷,率領元兵直敗回了青州。

到了自己府門口時,又氣又窩火,一時內傷發作,竟眼前發黑,一頭栽了下來,被身後的兵士,慌忙架住,抬進府裡去。

一連請醫問葯修養了幾天,才稍稍緩和些,這天,潘忠正坐在臥室之中,喝藥,有守門的侍衛過來稟報說,燕帖木兒王爺派人來傳他過去。

潘忠料定必是為了此次一戰之事,心裡忐忑,又不敢推諉,只得起身上馬,來到王府。

早有門房的人等在那裡,將他領著,在院裡轉來轉去,然後到了一處大殿跟前,又有守衛帶著潘忠穿堂而過,進到後面,只見碧水環繞著一座仙閣,中間有一座浮橋相連。

那守衛拿出一副木鐲給潘忠帶上,潘忠不知何意,也不敢問,這才謝過護衛,踏著浮橋往那樓閣方向去。

剛下了浮橋,站在迴廊外,又過來幾個侍衛,在潘忠身上檢查一番,才跑到大門處通稟,只聽裡面有一個沉重渾厚的聲音道:"讓他進來!"

潘忠在侍衛的示意下,才誠惶誠恐地輕輕推門而入。

剛進屋,微微抬頭,只見燕帖木兒正端坐在正中的靠背椅上,面沉似水。

潘忠趕緊緊走幾步,到了他的面前,"撲通"跪倒,給燕帖木兒叩頭請安。

燕帖木兒看看他,也不讓他起身,道:"潘大人!你可知今日本王召你前來,所謂何事嗎?"

潘忠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只得硬著頭皮道:"潘忠愚鈍,確實不知,但憑王爺吩咐!"

王爺重重的一拍桌案道:"大膽潘忠,你這沒用的狗奴才!你與那白蓮會反賊,較量多次,都被打得落花流水,這,本王也還可容忍,恰在前幾日,本王在青州,你卻把青州城給丟了!害得本王被困在青州,身臨險地,若不是陸大人設計,連夜出城,本王就要作了人家的俘虜了!"

潘忠聽罷,只嚇得雙股打顫,不停叩頭道:"潘忠該死,讓王爺受驚!潘忠丟失城池,請王爺責罰!"

過了一會兒,王爺深深吐了一口氣,道:"潘忠,本王念你這多年為朝廷立功不少,今日也不責罰與你了!只是不知你可有剿匪的良策嗎?"

潘忠早已經是滿頭大汗,急忙又叩頭回道:"潘忠多謝王爺開恩!潘忠這幾日受傷未愈,故而……故而……不過請王爺放心,我潘忠豁出命去,也誓將這些反賊捉拿歸案,為朝廷除害,為王爺出這口惡氣!"

燕帖木兒冷冷一笑道:"看來潘大人似乎並無良策啊?這樣吧,本王身邊有一個人,對這些反賊極為熟悉,我將他派到你處做一個副職,讓他協助與你,共同對付白蓮反賊!"

說罷,王爺衝外面喊了一聲,只見房門被人推開,從外面進來一人,到了燕帖木兒跟前,插手施禮。

燕帖木兒衝著潘忠道:"潘大人起來吧!"

然後,用手一指旁邊這位道:"鶩陽,還不見過潘大人!"

那人趕緊衝著潘忠深施一禮道:"在下,唐家堡堡主,唐鶩陽見過潘大人!"

潘忠也趕忙回禮,二人見過了,不免客氣幾句。

燕帖木兒擺擺手道:"從此以後,你們二人要竭力同心,把剿匪之事做好,不可辜負朝廷對你等的期許重用才是!"

二人忙又謝過王爺,才各自退了出來。

剛剛過了一天,查吉爾公主也知道了唐鶩陽被委任坐了宣撫使副使的職務,她知道唐鶩陽一直都住在王府裡,故而,坐著一頂軟轎回到王府來尋他。

誰知聽下人所說,那唐鶩陽不在府中,而是租下了青州最南端的一處荒僻院落,經常呆在那裡。

查吉爾便吩咐那人領路,她坐著轎子,一路往青州最南邊而來。

那轎子忽忽閃閃,高高低低地走了老半天,穿過了大半個青州城,才到了。

查吉爾公主下轎,往周圍一看,只見眼前是一處爛泥堆積的野塘,野塘的四周,蘆葦叢生,隨風而動。

聽到腳步聲,從塘邊上,撲稜稜地躥起幾隻野鴨,"嘎嘎"叫著,伸長脖子,往遠處飛去,卻嚇了查吉爾一跳。

領路的手下一指水塘後面的一處破敗的院落道:"公主,他就在那裡!"

公主點點頭,讓他們不必跟隨,自己舉步過去。

到了院門口,喊了兩聲卻無人應,她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只見院子裡也是極為的破敗,不像有人居住的樣子。

她踮起腳,輕輕提著長裙,又往裡走,走不多遠,只聽得院子後面有些動靜,她便循聲而去,到了後院裡,只見靠右邊出現一道角門,她喊了一聲,又推門而入。

旁邊,"嘰嘰咕咕"的聲音傳來,她感覺聲音奇怪,剛剛止住步子,只見旁邊有一條黑影,迅速飛躥過來,直抓她的面門,嚇得查吉爾魂飛魄散,尖叫一聲,連連後退,一跤摔倒在爛草地上。

那黑影眼見就撲到了她的身上,只聽得後面一聲呼喝,那小東西,立即停住,飛躥而走。

查吉爾驚魂未定,正坐在地上喘氣,唐鶩陽早已經到了她的身邊,伸手把她扶起,深鞠一躬道:"公主,屬下來遲,害你受了驚嚇,望公主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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