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縮在鐘樓牆壁的陰影后面,心中緊張,心跳加速,呼吸也更加粗重。

我重新掏出手槍,這才注意到,被血沾溼的槍上,沒有加裝消聲器。

這意味著,只要我開槍射擊,就會發出巨大的聲響,引來更多“人”。

我斜持槍身,槍管傾斜向上,大拇指撥開轉輪後上方的銷栓,向左側翻出轉輪,按下退殼杆將轉輪裡的子彈一枚接一枚的退出。

“一、二、三、四、五……”我依次默數,一共五枚尚未用過的子彈,和一枚鍍銅的半緣式彈殼。

“看起來不怎麼像自殺,倒是有點像殺人犯。”瞥了一眼手上的血汙,我自嘲的咧嘴輕笑了一下。

脖頸和手臂上的血汙,已經結成血痂,額頭上因發燒導致的冷汗,也被夜風吹乾,我用力的握緊了槍柄。

不管發生過什麼,也不管因為什麼,至少現在我還活著。

“就算槍聲會引來眼睛發紅的人,也不能坐以待斃。”我下定決心道。

“人”群遊蕩的街上充滿了危險,路燈的光已經熄滅,只有紅色的月光灑在路面,讓一切都顯得更加詭異和恐怖。

我聽到街道上發出了壓抑的嘶號,我知道,那是拿著火把的人發出的警告聲。他們在用敏銳的嗅覺尋找著倖存的人類。

我努力保持自已的呼吸平穩,儘量不發出一絲聲音,防止引來他們的注意。

“嗚~汪!汪!”不遠處的巷道里,突然響起了狗叫聲。

一隻雙目赤紅,嘴角流涎,脖子上套著鐵釘項圈的黑色大狗,發出低沉而淒厲的吼叫聲。

“該死的!廷達羅斯發現了他,他一定就在這附近。”費力牽著鐵鏈,想要控制廷達羅斯的的男人喊道。

我背部肌肉猛地繃緊,藏身在陰影裡,死死的盯著樓下的人群,警惕有人走進教堂。

“你這個該死的畜生,趕快找人!”牽著狗鏈的男人大聲罵道,並用力抽打著廷達羅斯。

廷達羅斯發出低沉的吼叫,試圖威脅主人停止抽打。

但是男人像是已經被憤怒驅使,無法控制自已的情緒,將廷達羅斯的後背抽打得鮮血淋漓。

“沒用的畜生,我一定會殺了你!”話音未落,男人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體型巨大的廷達羅斯撲向男人,嘴角流著唾液,死死的咬住了男人的手臂,將他的面板和肌肉撕裂開來。

男人抱住自已受傷的手臂,拼命想要阻止廷達羅斯的撕咬,但是它並沒有停下來,瘋狂咬住男人的手臂,撕扯搖晃著。

“該死的畜生,停下,我要殺了你!”男人憤怒的大喊。

廷達羅斯的眼睛裡同樣充滿了憤怒和嗜血的紅光,它狂熱的撕咬著獵物,每一次咬下去,都帶走一塊血肉和骨頭,讓人看感到心驚膽戰。

男人的鮮血不斷地流淌出來,在地上形成一條血腥的小溪,他感覺自已的力量越來越弱,甚至已經無法支撐自已站立。

“不,停下,誰來救救我。”男人呼喊道。

周圍的人們聽到了男人的呼救,但是誰也不敢靠近發瘋的廷達羅斯,紛紛驚恐地後退。

“救命,誰來救救我。”男人聲音充滿了絕望,然而下一刻,廷達羅斯的利齒就撕碎了他的喉嚨。

這隻漆黑的野獸繼續撕咬著它原本的主人,直到他已經沒有了一點氣息,僅剩下血肉模糊的殘肢以及被牙齒剖開的胸腔。

咬死主人的廷達羅斯,似乎在發生著某種畸變,面板下的肌肉與血管,正在不斷的撕開又重組。

“嗷~”廷達羅斯彷彿正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發出痛苦的嚎叫聲。

而畸變還沒有停止,它四肢的骨骼瘋狂生長,甚至刺破面板,尖銳的骨刺包裹覆蓋住了原本爪子的位置。

廷達羅斯的骨爪因為畸變的痛苦,緊緊扣住地面,水泥的路面被輕而易舉的劃出深深的劃痕。

直到血肉的撕裂重組平復停止,它才抬起頭,紅色的雙眼仍然閃爍著兇殘的光芒,彷彿還想要狩獵更多的獵物。

受驚的人群連忙後退,懼怕著這隻兇殘的野獸。

但廷達羅斯扭頭看向神父的方向,發出不滿又忌憚的低吼,然後發足狂奔,消失在巷道深處。

廷達羅斯離開後,其他人眼神貪婪,圍住男人的屍體,吞嚥著唾液。

層層的人影圍住屍體,看不清裡面的情況,只能聽到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牙齒撕咬,瘋狂吞食的響動。

等到狹窄的巷道再次變得安靜,人群滿足的散開,地面只留下一灘血汙,男人的屍體已經消失不見。

看到人群散去,遠離教堂,儘管我對男人的遭遇感到同情和驚恐,但是現在,我卻暫時鬆了一口氣。

我鬆開槍柄,原本隨時準備扣動扳機的手指放了下來,紅色的月光透過窗戶灑落進來,我倚靠在牆壁上,這一刻竟然有種暴風雨前的靜謐。

我時刻緊盯著被長椅堵住的門,在這種極度緊張的情況下,時間彷彿異常緩慢,每一秒鐘都像是一分鐘那樣漫長,我甚至能夠聽到自已心臟的跳動,緩慢而有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像過了一個世紀,我的身體已經非常疲憊,眼皮也變得沉重不堪,紅色的月光和陰影交替灑在我臉上,映照得我的臉色,陰暗不定。

這時,我聽到一樓傳來了讓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我瞬間警覺,這是教堂生鏽的大門軸承被推開的聲音。

我貓一樣的彈跳起身,將身影隱藏在門後,側身看向門外。

一個眼睛發紅的男人高舉火把,照亮了教堂的空間,他的背影被火光拉長,投射到牆壁上,看起來修長而扭曲。

我盡力將身體蜷縮在陰影裡,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生怕驚動了他。

男人嗅著鼻子,帶著扭曲的興奮說道:“我聞到你了,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裡。”

我緊緊握著槍柄,死死盯著男人的背影,幸運的是他始終背對著我,藏身二樓的我能夠清楚看到他的一舉一動。

男人保持著背對我的站姿,脖子卻慢慢轉動,轉到了正常人能夠轉動的九十度角之後,仍在繼續後轉,我甚至能聽到他的脖子骨節發出不堪重負的“咔吱”聲。

在我驚恐的目光裡,他的脖子轉動了一百八十度,整個頭顱都像是被自已扭斷了,歪斜的連線在脖頸上。

他抬起頭來,面無表情的盯著我,開口說道:“我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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