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介意啊九歌。”凌寒松搓拭著自已的後背：“張琛他也不是一直這樣的。”
“只是前段時間……我們犧牲了一名隊員。”
說到這，凌寒松仰著頭，讓噴頭的水沖刷著他的臉龐。
“不知道你了不瞭解，事務所成立有個規矩，隊內必須至少一名異能者存在。”
“而止若……他是高鶴所長早期打黑工的時候，救下的一名倖存者。”
打黑工。
沈九歌明白，遊離在正規手續之外的，就叫打黑工。
他們非法持槍，或者用著僥倖所得的異常道具，處理異常事件。
這樣的普通人，那自然是因為找不到異能者合作，無奈只能打黑工。
誰讓這一行來錢快呢。
高風險高收益。
至於打黑工的異能者，可能是不想暴露自已的身份。
“因為止若的親人都在異常事件中去世了，但他卻又恰好覺醒了異能。”
“所以隊長把他留下了，併成立了鶴月事務所。”
“只是，要讓一名還是初中生的孩子參與異常事件，這是不可能的，所以止若只是掛名，行動中我們都會注意保護他，讓他遠離危險。”
“只是，因為保護他，導致隊員經常在委託中多花幾分心思，而那名隊員就是因為救止弱才犧牲的。”
聽到這，沈九歌也明白了個大概，就是從那時起，張琛的想法就和高鶴產生了分歧。
一個不善於用異能的人，並不比有實戰經驗的普通人好用。
只是……止若的經歷讓他想起了自已。
……
寢室門口。
沈九歌捏著手中的鑰匙，靜靜地站著。
記憶的閃回讓他插鑰匙的動作僵持在那，無法往前一寸。
明明過了一個月，卻彷彿發生在昨天凌晨。
他握住門把手，稍一用力，將其卸了下來。
進入房間，門把手和鑰匙一起，被沈九歌丟入了垃圾桶。
寢室的佈置很簡單，十五個平方的面積，左邊就一張床，一個衣櫃，右邊一套齊全的電腦桌，客臥一體，只有一個突出來的小單間，裡面有著乾溼分離的馬桶和浴室。
房間裡沒有餐桌沒有廚房，因為大家都是在樓下一起吃飯。
沈九歌癱倒在散發著清香的床上，大字張開，看著天花板，靜靜地看著。
多久沒有住過這麼正經的房間了？
他翻身下床，開啟了電腦，回憶起凌寒松洗澡時告訴他的網站，將一串字元輸入，然後開啟了頁面。
網站頂部是各種資料的入口，有各個大類：最新訊息、異常檔案、組織查詢等等。
而大類之下分成了各個小類，例如異常檔案中就有異常事件、異常生物、異常道具等等。
沈九歌嘗試搜尋三中事件，結果發現資料已經到了第三頁。
看來這一個月發生了不少事。
裡面寫的十分詳細，而且標註清晰，甚至在死者一欄都有專門的跳轉連結。
但是……
沈九歌許可權不夠。
私人事務所的許可權是最低階的，再往上就是黑隊隊員，黑隊隊長，甚至更高的職位。
普通人連這個網站都進不去，直接404。
在這篇記載中，沈九歌只能知道三中事件大致發展的經過。
往細了想看彼得怎麼被討伐的，全是隱藏內容。
不過，在相關文章這一欄，沈九歌看到了一個感興趣的東西。
這是一則高危異常生物更新的文章。
圖上的生物沈九歌再熟悉不過。
是小九。
以沈九歌的許可權，僅能看到其代號被命名為“叛變”，和一些簡單的資訊介紹。
更多資訊全部隱藏起來了。
高危……
這個評價小九很滿意。
沈九歌心神一動，搜尋起了“鶴月”二字。
果然，沈九歌搜尋到了鶴月事務所在他入職之前處理的所有異常事件，因為是高鶴以事務所名義發表，所有沈九歌的賬號是有許可權完全看完的。
“處理的事件還真不少。”
離這天最近的一次，就是上個月月中處理的異常生物獵殺，任務中無人死亡，3人受傷，最後和黑隊交接。
除此之外還有月底收到的睡裙女孩父母的調查委託，但是隨著彼得被獵殺，這個委託他們沒有拿到一分錢。
開啟組織查詢，沈九歌篩選了八明省，排名第一的赫然是周承元帶領的榮城市黑隊，這個榜單裡還會記錄私人事務所，只是會在後面括弧一下特別標註。
鶴月排在第五位，第二和第四分別是另外兩個城市的黑隊，第三名是墨陽事務所，那個在此之前唯一一個擁有兩名異能者的組織，黑隊之下第一事務所。
檢視得差不多，沈九歌回到了首頁，開啟了最新資訊一欄。
網站最火的資訊被標註成了紅色，點進去，他能看到的內容僅有閆都市科研支隊冉儀教授再度研發對抗異常生物特效武器、冉儀教授——人類的瑰寶、華夏之光等等評價。
沈九歌看得入迷，不知不覺忘記了時間，在電腦桌前昏睡了過去。
然而，在獲取資訊的不止沈九歌，在他腦海中的小九也在消化著。
它是異常生物，但它也會學習。
小九不需要休息，在沈九歌閉上雙眼後，它還煩惱為什麼沈九歌這麼早睡。
沒有沈九歌的眼睛，它也失去了視野。
忽然，它心悸了一下。
不對，它沒有心，但它就是感受到了一下波動。
“這麼快就來了。”小九的八隻眼睛像波浪一樣沿著對角線按順序眨了一遍：“不會讓你們破壞這個世界的。”
……
夜幕中。
榮城市最高大樓——菁榮大廈樓頂。
一道紫色的身影站在頂端俯瞰著整個城市。
這棟樓足足350餘米，頂樓自開發完之後就不再開放，正常人是沒有路可以上來的。
處在南方的榮城市時常陰雨連綿。
高層狂風襲來，大廈的玻璃都在嗡嗡作響。
紫色的身影展開一對翅膀，將亂流全部擋了下來。
濛濛細雨打在它光滑的鱗片上，在城市光的反射下顯得熠熠生輝。
無言。
謎一樣的身影展翅飛走，不知道要去往何方。
……
“神舅哥兒，氣床次煩辣。”
一連串緊湊的敲門聲在15平方的房間裡迴盪。
司馬齋想來叫沈九歌起床，沒想到門鎖直接沒了，敲個門就把門推開了。
他像催命鬼一樣抱著不叫醒沈九歌不放棄的精神在門口瘋狂催促著。
睡了個飽覺的沈九歌從電腦桌前醒來，伸了個懶腰，立刻就被司馬齋拉住手臂。
沈九歌瞬間反應，反手將司馬齋控制住，按在了電腦桌上。
“哎喲疼疼疼！我是來叫你吃飯的！”司馬齋拍著沈九歌的手臂哀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