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顧以晴一巴掌甩在了發情的高鶴臉上，慍怒道：“我說的是真的，好像來了個高中生。”
“知道了知道了。”高鶴捂著臉，委屈巴巴的：“高中生能有多少錢，我們事務所出一次任務很貴的。”
“徐哥已經在接待了。”顧以晴拿出三個一次性紙杯放在小盤裡，依次把水倒到半滿：“去吧。”
鬱悶地走向辦公室，還沒進去，已經聽到了激烈的遊戲聲。
高鶴一進門就義正言辭道：“江止若、司馬齋！上班時間打遊戲，成何體統！”
慵懶的男聲響起。
“老大，咱們不一直都這樣嗎，彈性工作時間~現在又沒單子。”
青年躺在沙發上，抱枕撐著他的脖子，雙手在手機上快速操作著，一身短袖短褲好不休閒。
司馬齋頭都沒抬一下：“我超！我被秒了！若若！你怎麼掛機了！”
“呃……”
雙腿併攏坐在沙發另一頭，舉止乖巧的江止若小臉一紅。
他上身穿著一件寬鬆的灰色T恤，袖子稍長，快到小臂，下身搭配一條淺色休閒褲，褲腿微微卷起。
烏黑的齊肩短髮隨意地束在腦後，幾縷髮絲輕輕飄動，帶著幾分柔美。
若不是身份證上寫的是男性，很難想象能有一個男孩子長得這副美貌。
“還是咱們若若聽話。”高鶴微笑地看著江止若，彷彿在看自已的女兒。
“徐樓呢？以晴不是說有客戶嗎？在哪兒呢？”
司馬齋抬腳一指，指向了一個隔間。
高鶴推門進去，只見身著正式西裝的徐樓正嚴肅地看著面前一臉冷漠的少年。
一個月前，在小九剛把身體歸還給沈九歌的時候，他直接支撐不住，當場暈倒，在小巷睡到了第二天才起來。
若不是有人叫醒他，還不知道得昏迷到什麼時候。
得知好心人報了警，沈九歌也是當即敲暈了對方，轉身逃離。
他無家可歸，也再無可以借宿的朋友。
若去投靠黑隊，想必要進行一個全身檢查，倘若小九被人發現，也是非常麻煩的。
摸了摸胸口，那是陸修竹給他的一封信件。
但是在此之前，要先讓三中事件的訊息逐漸在人們的記憶中淡化。
一個月，是三中事件從所有媒體上失去熱度的週期。
而沈九歌也來到了他的目的地。
看著眼前穿著樸素的沈九歌，高鶴皺了皺眉，在徐樓身邊坐了下來。
他貼在徐樓耳邊悄咪咪地說：“這小子看著不像有錢的主，你怎麼還接待了呢。”
“你說的挺大聲的，老混混。”沈九歌面無表情：“就別貼耳朵了。”
高鶴聞言尷尬地理了理衣服：“咳咳，小弟弟，你是有什麼委託嗎？”
“沒有，我是來應聘的。”
高鶴臉色一變，猛地站起身：“徐樓，送客。”
沈九歌將手伸向懷裡，兩指夾出一個信封，甩在桌面上滑到了徐樓面前。
高鶴一把搶過，開啟了信封：“哼，一個小屁孩能有什麼……”
掃視信中內容的高鶴言詞未盡，半張著口也沒合上。
徐樓無語地拍了拍高鶴的手臂：“你口水滴下來了。”
高鶴連忙擦了擦嘴巴，合上信件，正經地坐回了椅子上：“你多大了？”
“剛滿18歲。”
在這一個月裡，沈九歌一個人度過了18歲生日。
高鶴搓了搓抿著的嘴巴，想著措辭：“呃……雖然，這封信讓我沒理由拒絕你，但是，你進門也看到了，我們這裡還有一個16歲的少女……年，你要我再接納一個高中生，這是不太可……”
“我是異能者。”
“入職！”高鶴大手一拍桌面，給徐樓嚇一跳：“立馬入！徐樓，給他辦手續！”
過了一會兒，春風拂面的高鶴從待客室中走出，手上拿著沈九歌入職的證明，就差把“撿到寶了”四個字寫在臉上了。
因為在沈九歌入職後，鶴月事務所將會成為全榮城市，甚至全八明省第二個有兩個異能者的隊伍。
就連榮城市的黑隊都只有周承元一名異能者。
這並不是代表黑隊的異能者比事務所要少，而是因為黑隊的性質，導致異能者的流動率較大，能維持每個城市一個異能者都已經盡了很大的努力了。
只有私人事務所這種組織，才會把異能者資源牢牢掌握，想盡辦法留住以及保護住。
沈九歌跟隨出門，發現外面的客廳多了兩個人，看來是之前沒來的員工。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沈九歌，以後就是我們鶴月私人事務所的一員了，他的年紀僅比止若大，大家要多多關照哈。”
高鶴帶頭鼓掌起來，除了一個滿臉陰鬱的，臉上帶著疤痕的男人。
江止若怯生生地說道：“九哥好，我叫江止若。”
司馬齋從躺著的姿勢變成了盤腿坐著：“沈九歌，做我小弟吧。”
“沒個正行！”高鶴一拖鞋甩在司馬齋的臉上：“他是司馬齋，普通人，沒異能，但是腦子靈光。”
其中一個新面孔說道：“你好，我叫凌寒松。”
凌寒松穿著運動裝，滿身都是汗，還散發著騰騰的熱氣，顯然剛鍛鍊完回來。
“老鶴，又招一個小屁孩，咱們事務所是找不到人了是嗎？”
剛才沒鼓掌的陰鬱男子雙手抱胸，依靠在承重柱上，他是另一個晚到的隊員。
“張琛，怎麼說話呢！”高鶴斥了他一句，轉頭對沈九歌介紹道：“他叫張琛，是我們事務所最早的元老之一。”
張琛絲毫沒有給高鶴面子：“咱們是要處理異常事件的，是會死人的！不是鬧著玩的！”
“九歌是異能者！咱們現在是全市唯二的有兩個異能者的事務所了，你說話客氣點！”
“異能者有什麼用？小孩就是小孩！想鍛鍊去黑隊培訓啊！？”張琛像吃了火藥一樣：“止若他之前的行動不也是……”
“張琛！”
高鶴的臉色臭了下來，強行打斷了張琛說話。
張琛意識到自已說了不對的話，看到江止若低著頭，攥著自已的衣角，顧及面子的張琛冷哼一聲，轉頭離開了事務所。
看來，陸修竹推薦的這個事務所，內部矛盾也不小。
凌寒鬆開口打破了僵局：“九歌，我帶你去寢室吧，先把你身上的衣服換洗一下，正好我有多的。”
沈九歌點了點頭，跟著凌寒松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