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婚禮

“姐……你要是真的說，我就不在意了……”周玥吐了吐舌頭。

“玥玥再有兩個星期，又要去港島了，我猜啊，娟姐和小寧背後不知道說我們多少不高興的話……”周蓉裹著嘴唇。

“是啊，姐夫一個月才陪她們三天，其他二十多天都陪著我們，換成我，我也不願意。”周玥嘆了口氣。

“將來，我們去港島了，就讓你姐夫多陪陪娟姐和小寧。只有那樣，一家人才能開開心心的。”周蓉握了握周玥的手。

“姐，常住港島了，我跟小寧就去旁邊那棟樓住了。想要像現在這樣，就要走地下室才行，也夠麻煩的。”周玥翹了翹嘴角。

周蓉五指攏了攏頭髮，“那也沒辦法，小寧和你姐夫的關係還不適合公開，和你住在一起，最合適了。等到小寧淡出歌壇，不在意小報說什麼時候，就沒有這麼多顧忌了。”

“那真要等到三十了，我覺得我跟小寧合作，就算姐夫沒有新歌給小寧唱，每年開演唱會，一年都能掙好多錢。”周玥忽閃著大眼睛說。

“玥玥，娟姐和你姐夫不差這點錢的。”周蓉握了握周玥手臂。

周玥吐了吐舌頭，“那可不是一點錢，我算了算，唱就算淨掙五十萬，三十場就是淨掙一千五百萬，頂上吉春萬人企業一年利潤了。再說，保持這樣的知名度，對振邦品牌輸出很有意義，只要能唱，當然要一直唱了。”

聽周玥這麼算賬，周蓉點點頭，“是啊，這麼算的話，的確能掙不少的錢。玥玥，你看這個家，現在就我掙錢最少，是不是得加油了？”

的確，陸天的女人論起掙錢能力，周蓉確實最弱。一共兩本書，合在一起也就掙了幾十萬，別說與奧利亞倒賣軍艦，曾姍倒賣古玩比，就是跟周玥和孫小寧比也差出好多。

周蓉是對物質生活不太在意的人。對掙錢沒有概念。

可跟其他人比起來，差的實在太多。多少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見周蓉這樣想，周玥笑了笑，“姐，你是作家，作家走的是長線，一部好作品的生命力可不是幾首歌能替代的。再說，咱們家可從不比誰掙錢多。真要比掙錢多，奧利亞和曾姍比我們都能掙錢，可她們只能在京城，不能和姐夫常住。”

周玥的一番分析，周蓉覺得極是。

“玥玥，你說你姐夫總不去京城，奧利亞和姍姍是不是不高興……”

“那當然啦……她們兩個對男女情事需求那麼大，姐夫總不去肯定有想法。不過，她們外國人開放，總能找到開。”周玥吐了吐舌頭。

周蓉作為一名小說家，每一樣事物充滿了好奇。不過作為傳統的中國女性，還是有著該有的矜持。

有些事，中國女性還是很正的。

“玥玥，你說的對，外國人就是不一樣，我可做不出來。”

“姐，我們是有姐夫天天陪著，要是幾個月幾個月姐夫不在身邊，誰都會寂寞。好在，我們在一起，小寧和娟姐在一起才會好些。將來住在一起，就更好了。”周玥忽閃著大眼睛說。

“是啊，很多時候陪伴更重要。當年，我跟你姐夫住在太平胡同，親熱起來聲都不敢大聲，夏天熱的一動彈就一身汗，一樣也很快樂。現在，條件好了，反而覺得要條件再好一些，夏天熱了，就想著港島的空調了。”周玥笑著說。

“姐，港島夏天確實太熱了，要是沒有空調，真的不好過。”周玥往周蓉身上靠了靠說。

“所以麼，條件越好，要求越多。每個人都是這樣。玥玥，你說女人真的能保持魅力麼？我怎麼覺得，你姐夫越來越喜歡你和小寧了？”周蓉揉著周玥的頭髮。

“姐，我可沒覺得。我能感覺出來，這個家姐夫最愛一定是你，只有你能和他保持著心靈相通，就算姐夫願意抱著我，也達不到這樣的境界。真的有一天，姐夫身邊只能有一個人，他一定會和你在一起。”周玥手尖揉著周玥的髮梢說。

“也許吧……”周蓉淡淡道。

……

吉春，商業公司。

自從與張欣重溫舊夢後馮化成來商業公司次數多了起來。

當然，來這裡的理由不是找張欣，而是找陸天的。

今天是十三號，後天就是馮化成和柳青婚禮。藉著送請柬的機會，馮化成又來到商業公司。

來之前，馮化成就打了電話，知道陸天去了汽車城，作為陸天的秘書，周玥也跟著去了。

即便陸天不在，馮化成還是來到商業公司，原因很簡單，陸天不在，正好可以跟張欣聚聚。

幾天前，與張欣重溫舊夢，馮化成感覺很好。與少女時乾癟相比，生過兩個孩子的張欣熟透了，馮化成非常滿意。

後天就要結婚的他，腦子裡想著的卻是和張欣一起時情景。

來到商業公司，陸天不在，馮化成來到候客室。

候客室兩張沙發，中間一個小茶几。

沙發對面是一張長椅，是給隨行人員坐的。

馮化成坐在沙發，張欣坐在他的對面。候客室門開著的緣故，兩人保持著該有的距離。

身體保持著距離，眼神早已經不對了，馮化成恨不得把張欣抱在懷裡，而張欣也渴望馮化成做些什麼。

張欣經歷這三個男人中，郎健已經徹失望。肖同慶身體不錯，卻沒有共情。

馮化成年齡過了巔峰，卻是最有情調的。特別是偷情的快感，令張欣欲罷不能。

不過，兩個人都是理性的人，知道公眾場合不能亂來。

“馮老師，陸天中午吃過飯，就跟周秘書一起去汽車城專案了，估計的三四點鐘才能回來。”張欣先開了口。

馮化成拿起水杯，喝了口水，身體微微前傾，“不急，我慢慢等。對了張欣，我向周蓉借了兩本港島的言情小說，都是瓊瑤的書，你可以看看。”

說完，馮化成開啟手提包，從手提包裡取出兩本書。

兩本書都是港版繁體字，一本是《水雲間》一本是《一簾幽夢》。

這兩本書是馮化成向周蓉借的，借的理由是，他要在港島發小說，要了解一下港島小說的流派。

周蓉從港島帶回不少瓊瑤的書，就借了他兩本。馮化成借花獻佛，轉手借給了張欣。

張欣開啟書，翻看了幾頁後，把書合上。

“馮老師，謝謝你。”

“矮，舉手之勞的事，有什麼謝的。”馮化成擺了擺手說。

“馮老師，你來找陸總有事？”張欣挺了挺胸問。

馮化成的目光落在張欣胸前，再也移不開了。

“是，是有事。”

張欣覺查到馮化成的目光很特別，手下意識地整了整領口，抿了抿嘴，“馮老師，什麼事？”

“後天是我的婚禮，我來給陸總來送請柬的。”馮化成沒有隱瞞，直言不諱說給了張欣。

馮化成後天結婚，張欣早已知道。從跟馮化成重溫舊夢那時起，張欣就沒想過取代柳青，成為馮化成妻子。

聽到馮化成這麼說，並沒有引起什麼不適，笑了笑，“馮老師，恭喜你了。”

張欣的雲淡風輕令馮化成多少有些失望，在他看來，張欣現在應該要吃醋的，這樣才能彰顯他的魅力，沒想到張欣沒有異樣，馮化成不很舒服。

不過細想，這樣也不錯。

至少張欣不會粘著他不放。

想到這些，馮化成笑了笑，“我這個年齡，就是找個伴。張欣，我那兩本書你要好好看看，這是港島小說的風向標，文化作品歸根結底是給人看的，沒人看寫的再好也沒用。”

馮化成岔開話題，張欣自然不會再說。

“馮老師，你說的我記得了。不過，我的文學素養還不夠，以後還要靠你多指點。”

“會的，我一定會的。後天是我的婚禮，今天晚上，柳青京城來了幾個親戚明天會到，我給他們安排在文聯招待所。柳青從今天晚上開始就住在招待所，不回家了。”馮化成的眼神望著張欣，等著她的反應。

張欣低下頭，又拿起書翻了翻，翻了幾頁後，張欣把書合上，抬起頭，“港島小說果然不同，我還得多研究。晚上吃過飯，我會出來散步，要是有時間，晚上再跟馮老師交流交流。”

聽張欣這麼說，馮化成的心跳的厲害起來，“好，好，我在家，一直在家。”

張欣沒再說什麼，拿起書又接著看了起來。

……

吉春，文聯家屬樓。

以吉春的風俗，結婚前夫妻二人是不好見面的。

從今天晚上起，馮化成和柳青就分開住了。

柳青住進了文聯招待所，而馮化成住在自己的家。

下午四點多，馮化成見到了陸天和女兒周玥。

陸天還是那句話，有時間就過去。

周玥沒有客氣，說不過去了。

周玥的態度在馮化成意料之中，馮化成沒放在心上。

請柬遞上，特意說那天正席給陸天和周玥留著位置，去不去都可。

臨走時候向陸天求一件事，結婚那天可不可以用陸天那輛進口福特接親，陸天沒有拒絕，答應了馮化成的請求。

還把肖同慶叫了上來，讓他後天把車刷乾淨。

借到陸天的車，馮化成覺得不虛此行了。

就算陸天當天不來，用他的車做接親車面子足夠了。

這個年代，接親基本都用腳踏車。稍稍有些面子的，會借一輛大巴車，接親送親的、包括新婚夫婦都會一起坐著大巴車。

馮化成娶柳青，除了大巴車外，又多了這輛進口福特。

全吉春人差不多都知道這輛車的主人是誰，馮華成覺得有了這輛車，不會再有人質疑周玥和陸天的關係了。

晚上回家，家裡只有他一個人。

簡單吃口飯，坐在床上等著張欣到來。

下午跟張欣說的很明白，晚上只有自己在家，沒有別人。

張欣也是心靈什麼，說晚上可能回來跟他交流。

兩個人不是第一次了，說到這裡已經心知肚明。

馮化成期待著。

七點多，天徹底黑下來，敲門聲響起。

馮化成迫不及待開啟了房門。

果然，來的是張欣。

既然兩個人都有這個心事，就沒必要再作假家。關上門，馮化成抱著張欣進到了新婚的房間。

房間是新佈置的。

牆上貼著大喜字，玻璃上還貼著喜氣的窗花。

除了被褥沒有換新的，其他的一切都和新房沒什麼區別。

張欣是文藝女青年，馮化成是成名詩人，文化人對氛圍有著特別的需求。

此情此景，特別有感覺。

快到半點，兩人才從特別感覺中走了出來。

把散落的頭髮整好，張欣笑了笑，“馮老師，你就不怕你未婚妻突然回家了？”

馮化成甩了甩頭，“柳青特別迷信，不會回家的。倒是外人有可能來看看。不過，吉春有講究，正常來說不會有人來的。”

“那就好，後天就是你新婚之夜，要是被捉姦在床，就成全吉春笑話了。”張欣站起身，坐到椅子上。

“張欣，真要被發現，你這個大領導兒媳就危險了，還是不被發現的話。”馮化成坐在炕沿，色眯眯看著張欣。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馮老師，今天我接到了市作協的通知，我的申請已經透過，已經是市作協會員。有了這個身份，加上你的推薦，我更有信心寫言情小說了。”張欣指尖撩著細發。

“張欣，港島和內地不同，讀者認可才是真的認可。我要不是有了周玥這個港島小姐女兒，我的詩集根本賣不了這麼多，更不會有出版社向我約稿，讓我出版小說。即便是這樣，我的小說也遲遲沒有落筆，就是要好好想想，怎麼才能滿足讀者需要。”馮化成知道港島競爭的殘酷，提醒著張欣。

張欣似懂非懂。

在內地，文人是靠捧出來的。

幾個大佬站臺，一群同行吹捧，寫的再一半也能成經典。

她不理解為什麼要考慮讀者的感受，明明是寫什麼，讀者就要讀什麼。

給讀者講一個故事就好，讀者被動接受就好。

張欣很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