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裴皎回家,裴荊州提前從公司回來。

踏入客廳,不見裴皎的身影,裴荊州沉著臉問道:“她人呢?”

東叔走上前說:“大小姐在她自己的臥室。”

裴荊州沉著一張臉上樓,到裴皎臥室門外,他沒有抬手敲門,直接喊道:

“裴皎,你給我出來!”

幾秒後,臥室房門虛掩開一條縫隙。

裴皎隔著一扇門都能感受到來自她親哥的怒火。

不過想想也是,她一消失就是一個多月,這期間杳無音訊,就讓北客幫她跟家裡報了個平安!

裴皎揚起討好的笑:“……哥。”

裴荊州冷眼睨著門框縫隙裡的裴皎:“出來。”

裴皎實在頂不住她哥這麼冷酷的眼神,老老實實將門開啟,站得十分規矩:“哥,我有事跟你說……誒……?哥你去哪啊?我還沒說呢!”

裴荊州轉身:“下樓說。”

“……哦。”

幾分鐘後。

裴皎到了樓下。

此時裴荊州坐在沙發上正在接電話,裴皎慢慢走近,將通話內容聽得一清二楚——

“不用了,我三點過來。”

“看情況吧,人還沒審……”說到人還沒審這句話時,裴荊州撩起眼簾看了裴皎一眼。

這一眼看得裴皎渾身汗毛乍豎。

收回視線,裴荊州對電話那邊的黎希霧說:“沒缺胳膊沒少腿,看著應該沒什麼事。”

裴皎猜測應該是嫂子擔心她,正在電話裡問她哥關於她的情況,她連忙說:“哥,你跟嫂子說,我沒事,好著呢。”

裴荊州傳達了裴皎的話:“她說她沒事。”

電話那端的黎希霧聽到後,這才放心一些,另外交代了幾句,這才結束通話。

裴荊州放下手機。

見裴皎準備在旁邊的小沙發上坐下,冷不丁開口道:“讓你坐了?”

裴皎立馬站起身,假裝不經意地伸展一下胳膊:“我就是有點沒站穩。”

裴荊州長腿交疊,微揚下頜,好整以暇看著裴皎:“好端端的,怎麼會站不穩,受傷了?”

裴皎立馬搖頭:“沒有。”

裴荊州臉上的威嚴不容置喙:“說實話。”

裴皎從小怵怕裴荊州,哪裡敢糊弄,而且她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逃過裴荊州的眼。

她慢慢轉了個圈,然後說:“真沒受傷,你看嘛。”

裴荊州的臉色讓人捉摸不透,他盯著裴皎看了幾秒,那好端端的樣子確實不像受傷。

“什麼時候回來的?”他隨意問起,手伸到旁邊,指尖點了點。

裴皎看懂他的意思,立馬走過來在裴荊州身邊坐下。

她很規矩,當然給她膽子也不敢在裴荊州面前造次:“昨晚。”

裴荊州問:“歇在哪?”

裴皎:“昨晚半夜回來,在車上睡了一會兒,之後去了酒店。”

她把行程全都老老實實全部交代出來。

“回來了,不先回家,先去住酒店?”裴荊州側目:“和誰?”

裴皎眼珠子左右轉:“我那個朋友。”

她那個朋友,她哥是知道的。

所以裴荊州沒有懷疑。

而裴皎也明顯感覺到,她交代這些後,周遭的磁場也沒有了剛才那樣的壓迫感。

“具體說說吧,消失這一個多月到底怎麼回事。”裴荊州讓裴皎自己交代清楚。

裴皎這個時候回家,也是做好了說實話的準備。

於是接下來,她老老實實交代了消失這一個多月發生的事情。

樁樁件件,一件不落。

近十分鐘過去。

裴荊州臉色從黑成鍋底,到緩和一些,再到暴怒,最後平息怒意,但臉色並不見得有多好。

“所以那個姓危的,現在滿城找你?”裴荊州站起身,視線落在裴皎身上。

裴皎也站起身:“他知道我騙了他,想找到我解氣。”

裴荊州挑眉:“找你解氣,就憑他?”

裴皎從她哥眼中看到了肅殺之氣。

這就是她為什麼敢闖禍的原因。

從小到大,不管她捅多大的簍子,惹多大的事,不是她哥給她出面,就是她爸出面,她從來沒受委屈。

所以危遇這件事她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必須找他報仇。

不過大仇得報,本來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不小心把北客搭裡邊了,現在她必須要把北客救出來。

辦法裴皎已經想好了,她說:“哥,我想訂婚!”

裴荊州眯了眯狹長的眼眸:“訂婚?跟誰?”

裴皎不假思索:“隨便跟誰都行,不過肯定是假訂婚,至於是誰來跟我走這個過程,哥你來幫我安排,越快越好。”

“還有,”裴皎忘了說重點:“訂婚典禮要盛大,還要宴請危家!”

如果是真訂婚,裴荊州自然不容許妹妹的訂婚事宜就這麼倉促定下來。

但如果是假訂婚,那就好說了。

此時裴荊州心中已經有了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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