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蘭姐怒砸靈位的事情後,於家人好幾年都不敢明著作妖,最多也就是嘴賤幾句,說點酸話,而我和蘭姐的頭也逐漸昂了起來,再次衝突是在我的三十歲生日聚會上。

我們這裡的習俗是女方出嫁後的第一個大生日必須由男方隆重操持,但一開始我根本沒打算去於長洲老家辦生日宴,沒必要跟自已過不去,三十歲的我也不再是三年前的我了。

三十歲的我已經是龍澤集團副總裁藍政禹的辦公室主任了。在於長洲面前,我也不像之前那般言聽計從了,在於長洲眼裡,我已經失控了,我們的婚姻已經硝煙瀰漫了。

現在回憶起來,於長洲是想緩和我們之間關係的,他應該是想試圖穩住這段婚姻的,但他太驕傲了,學生時代是老師捧在手心裡的尖子生,出了校門便是社會精英,成功人士。他一直是佼佼者,這種優越感大概深入骨髓了。儘管他知道我們的關係在惡化,他想穩住,但他依舊是高姿態。

某天晚上,於長洲跟我說,要回他老家給我辦一次生日宴,我淡淡地回答一句沒必要吧。

於長洲說是他二叔提出來的,說這幾年我們很少回去了,趁此機會,一家人聚一聚。

我心想,呵呵,誰和你一家人啊,你也配!

但我還是換上了虛偽的面孔應了一句:嗯哼,明天我和蘭姐商量下。

第二天蘭姐在電話裡就炸了,說:“回去幹嘛,祖宗牌位修好了啊,請我們回去準沒好事,估計又寫好了一齣戲等我們呢!”

最後蘭姐還是尊重我的意見,但這次她沒有陪我回於長洲老家,她嫌晦氣,她要參加我朋友陪我過生日的那個局,我蘭姐馬叔玩起來,比我們還瘋。

於長洲知道我不想去,所以直接做好了我爸媽的思想工作。最後在我媽的電話騷擾下,我答應了回於長洲老家辦生日宴。

當時我是想著,一來我現在事業上也算有點成績,配他於長洲也是可以的,禮貌相待應該沒什麼問題;二來繼上次蘭姐怒砸祠堂後,這幾年於長洲就很少回去了,我更是隻有給於長洲父親掃墓時才會出現,連口飯都不留下來吃。結婚這麼多年,家裡的經濟大權開始轉到我手裡,主要是於長洲沒有時間做家庭資產的規劃,而我這麼多年,也確實積累了不少人脈,學到了不少投資手段,在我的運作下,家庭資產收益也在逐年翻倍。我掌握經濟大權後,當然就減少了對於家人的輸血,所以於家人也是想借著生日宴緩和關係吧。

我還是太天真了,於家這群作精,真的欠收拾!

生日宴在晚上,於長洲先我一天回去安排,我是生日宴當天中午才到的,帶著我爸媽和孩子,大搖大擺趾高氣揚地走進了於家老宅,祭拜了於家的先輩。

當時於家人只有於長洲和他二叔在,我還是禮貌性地喊了聲二叔,他板著臉回了聲嗯。

我並不在意,他不配!

祭拜完我就帶著我爸媽和孩子回了酒店,下午帶他們在周邊轉了一圈,於長洲並沒有和我們在一起。

晚上也就兩桌人,約莫著二十個人都不到,飯吃到一半,正戲才開始。

二叔:“長洲啊,最後和小陳聊得怎麼樣?”

我充耳不聞,邊吃邊逗弄著孩子。

於長洲:“沒聊什麼,你們走了,我很快也走了。”

二叔:“小陳是個好姑娘,父親是正處級幹部,母親好像也到副處級了,當年小姑娘剛畢業,我還特地組了個飯局,安排你倆見面,你還記得嗎?人家小姑娘當時很中意你。”

於長洲:“二叔,那麼久的事情了,我沒什麼印象了,今天小韓生日,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拿出來說了,小韓這幾年工作很出色,現在是龍澤集團藍政禹的辦公室主任,過幾年怕是要追上我了。”

於長洲說著轉頭看著我,我看到他眼裡有幾分得意之色,我對著他挑了挑眉,他笑了,我覺得他是真的笑了。

二叔:“那還不是人家給你面子才給了她這份工作,就她這點見識,估計幼兒園老師都做不了。”二叔說完,於家人鬨堂大笑。

二嬸:“小陳這姑娘是真的不錯,爸媽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她自已工作也好,長洲現在考慮也不晚,對吧。”

二叔:“這是當然,土雞飛上枝頭也當不了鳳凰!”

我媽終於忍不住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說道:“長洲他二叔,您比我大,按道理我是該敬著您,但我這個做媽媽的實在忍不住了,我們家貧,您一直看不上我們,我們也能理解,當初是您侄子於長洲上門求的這門親,一開始我是不同意的,對,我自知我女兒配不上小於,小於來了好幾趟,我們才答應的,我女兒首次登門,你們一家句句嘲諷,我們家窮,但我們不是沒教養,我女兒出於教養沒有頂撞您。我女兒孕後期躺不能躺,站不能站,每天坐著睡覺,你非要我女兒回來祭祖,你這是要我女兒的命還是想讓於長洲絕後啊!行!你們家家風嚴謹家規多,我女兒剛出月子就回來祭祖,你們都做了什麼,自稱書香世家,這就是你們知識分子的作派嗎?我女兒生下龍鳳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在民政局領過證的,國家都承認的合法妻子,怎麼就上不了你們於家的族譜了!你們於家多大的規矩啊大過法律!我女兒雖然不是名牌大學畢業的,但也是公辦本科院校畢業的,就算不嫁給你們於長洲,沒有大富大貴,但也能過上小富即安的生活,還不用受這份氣!孩子不想跟你們置氣,這幾年都避開你們,你非要孩子們回來辦這個宴,想著不能駁您的面子,興許您想通了,畢竟您是長輩,大家能和和氣氣的多好。還有我女兒今天的成績是自已努力得來的,你不認可就算了,沒必要這麼羞辱我姑娘,欠你養育之恩的是於長洲,不是我姑娘,您大可以問問於長洲,他有沒有幫忙!還當著我們的面還誇讚別的女的,你要是想換個侄媳婦,沒關係,您直接說,於長洲他要是同意,明天他倆就去把離婚證領了,我女兒要是不願意,我打斷她的腿也要逼著她去把證領了!”

我媽義正嚴辭地一段話,整個包廂都安靜了下來,但並沒有換來於家人的尊重。

於長洲二嬸只是譏笑地回了句:“你一個鄉野村婦,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沒有我們家長洲,你來這裡做保潔都不配。”

於長洲呵斥了一聲:“二嬸!”

與此同時,我也站了起來,端起酒杯,於長洲靠過來,我推開了她,拎著酒瓶徑直走到二嬸面前,她依舊正襟危坐,昂著頭瞥向另一邊不看我,我仰頭飲盡酒杯裡的酒,一手拿著酒瓶朝她胸口澆了下去,她驚慌地站了起來,一邊撣去胸口的紅酒,一邊破口大罵我是沒教養的東西,身邊的人也簇擁了過去,幫她擦拭身上的紅酒,我淡定地走回座位,我爸媽已經把包背上身,我媽牽著兒子,我爸抱著女兒,女兒已經嚇得哇哇大哭。我拿著溼巾擦了擦手,準備帶著我爸媽還孩子離去,並沒有看見身後二嬸她兒子拿著熱水壺朝我走來,待我轉身看見於長洲擋在了他面前,兩人對峙著,他猶豫了幾秒,突然把壺水扔了過來,我躲開了,水壺在我的腳邊摔碎了,熱水濺到了我的小腿上,頓時小腿有刺痛感,耳邊又傳來他二叔二嬸指著我爸媽謾罵,我用力扯了下桌布,轉盤順勢滑到我面前,我直接把轉盤給掀翻了,眾人紛紛遠離桌子,之後我又把桌布用力一扯,杯碟碗盤碎了一地,陶瓷碎片和菜夾雜在一起,橫在我和於長洲之間,像一道鴻溝,隔開了我和他,此時包廂裡瞬間安靜了。

“於長洲,我們離婚吧!”

這是我第一次跟於長洲提離婚,當然裡面一大部分是因為生氣,因為他好像從未堅定地和我站在一起。後來氣消了,還是在我爸媽家裡人的勸說下,讓這件事過去了。但其實,在我的心裡一直未過得去。

事後蘭姐知道後特別後悔,她說早知道她也去了,我們兩人合力直接把桌子給掀了。

時間來到今年過年,於長洲二叔70歲生日,又喊我們回去。距離我生日那場鬧劇,已經三年過去了,我和於長洲前不久悄悄地把離婚證領了,但並未對外界公佈一個字,只有白鷺和幾個特別信任的朋友知道。

蘭姐去年生了一場大病,心臟的問題,幾次收到病危通知書,遺囑都立好了,名下所有的不動產和現金都留給我了,但要給馬叔養老,其實就算不給我,我也會替她照顧好馬叔,一個外國老頭為她離家萬里,馬叔把蘭姐照顧的無微不至,術前術後寸步不離,真的令我很佩服。蘭姐現在還在康復醫院裡療養,馬叔也直接陪著住了過去。我從來沒有惦記過這筆財產,我也不差這點錢,但這是我們的母女情,她知道,我一定會照顧好所有人。經過這場大病,蘭姐似乎對這個久違的故鄉多了些思緒,她總說落葉要歸根。

於長洲告訴我他二叔壽宴的事時保證不會再發生上次那樣的事情了,正好蘭姐也想回去看看,所以我還是答應了。當然也因為這三年我也更為成熟了,任何場面我都能hold住了,有絕對的自信。

去之前我還跟蘭姐開玩笑,我說這次我們一起大鬧天宮,你這體能能行不?

蘭姐說:“這你倒是提醒我了,打肯定是打不過了,那我隨身帶點胡椒麵吧。”

說完我倆相視一眼,哈哈大笑。

飯前小插曲

二嬸:“我說大嫂子,你這兒媳婦確實是有本事啊,現在是在北京工作吧!”

蘭姐:“是的,億城的高管,現在人都喊她韓總韓總的,明明就是個小丫頭嘛!”

二嬸:“她這也顧不上家啊,丈夫孩子也不管的。”

蘭姐:“孩子有姑姑照看著,家裡有阿姨有司機,還有家庭教師,需要她顧什麼呢,她年輕漂亮,事業上和長洲旗鼓相當,並駕齊驅,多登對啊,要麼說我兒子這眼光好的呢,這種潛力股都被他看到了,這人的眼光啊,還是要長遠,坐井觀天可不行。”

三嬸:“有本事有什麼用,你住院了都不在身邊照顧你。”三嬸剛說完,她女兒就捅了捅她,示意她少說話。

蘭姐:“你們沒攤上有本事的姑娘兒媳,體會不了這種快樂。我家囡囡有本事能賺錢,她是做大領導的人,又不是做丫鬟保姆的,伺候人的活兒她還真幹不了,這專業的事還得交給專業的人做,她再細緻還能比高階護工更會伺候人?別說洗頭洗澡了,那高階護工指甲縫都給你掏乾淨了!她給我辦了張30萬的美容卡,那美容機構到療養院給我服務。這每餐每頓都是請營養師量身定製的,還有唱曲說書的到我床前表演,怕我無聊總看手機。按摩技師也三天兩頭來,我這每天也挺忙的,她變著花樣給我安排,我也樂於享受。這過年又拿了20萬給我做零花錢,我也沒什麼地方花。有時候我都恍惚,一時分不清她是女兒還是兒媳,但這不重要了。我的遺產都留給我家囡囡了,不管她日後和長洲怎麼樣,反正囡囡就是我女兒。

我陪於長洲和幾個遠親打完招呼,就朝蘭姐這邊走了過來,隱約聽到點蘭姐的發言。

我說:“媽媽~總在別人面前誇我,我會不好意思了啦,給你買的大金鐲子怎麼不戴了,今年二叔生日這麼重要的場合,打扮一點都不隆重。”

蘭姐:“太重了,戴起來我夾菜都費勁兒!”

我說:“那翡翠鐲子呢,又不重!”

蘭姐:“那玻璃種我怕別人不識貨,說成瑪瑙,這一套房子戴在手上,我手都不敢離口袋了。”

我說:“媽媽,你是不是不愛我們,給你買的東西都不戴。”

蘭姐:“這不戴了嘛,滿鑽的卡地亞手鐲,愛馬仕菜籃子,梵克雅寶的項鍊,寶格麗的蛇戒,做人還是要低調些!”

我倆這一唱一和的,二嬸三嬸的,他們兒媳女婿的,臉色都不太對。

後來整個飯局,於家人都沒有作妖了。

我媽說於家有我們這對婆媳,於長洲爸爸在地下都得跪著捱罵。

關於照顧我兒女的姑姑是三叔三嫂的大女兒,於長洲的堂妹,當年計劃生育抓得緊,為了生男孩,把大女兒送人了,離家並不遠,姑姑一直都知道自已的身世,過節什麼的三叔三嫂也會給她準備吃穿用的壓歲錢什麼的,後來養父母相繼去世了,三叔三嫂才去相認了。姑姑是中學老師,但遇人不淑,丈夫是個賭徒,家暴姑姑,後來姑姑實在受不了,帶孩子躲到三叔三嫂那邊,三叔三嫂怕事兒,給於長洲打電話,所以我們就把人接到了我們家裡,後來我幫姑姑打了離婚官司,把侄子的學校安頓好了,姑姑也就在我家住下了,幫我們照看孩子,包攬了家裡的內務,當然我們也給她開工資,有姑姑在,我無後顧之憂了,一心撲到工作上。姑姑和三叔三嫂偶爾聯絡,不和其他於家人來往,於家有什麼事她也不參加,三叔三嬸也邀請過她,但她都推辭掉了,她知道於家那群勢利眼,去了只會給自已找不痛快。

姑姑說她分得清是非,大侄子和我關係也很親。

其實生活本可以很完美,只是我和於長洲,很難走到一起,許是年齡的代溝,也許是身份的距離,一開始,我們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一直都是那高高在上的佼佼者,我是落魄的底層人民,貧民窟女孩,即便現在事業上取得了成功,用他二叔的話說,我脫不掉那身窮骨頭。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瘋批美人她又開始找替身了

御塵寰

你的世界你的生活

源源的頭

折闌添錦

渝棲吃魚

若從未纏綿

是小漪

霸總是個寵妻狂魔!

跟著李飛搶孩砸

君誘臣妻?與夫和離後醫妃HE了

老五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