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

“您事先沒有規劃嗎。”

“我從來都沒有來過東京都。”

在文京區下匝道的路口,源賴光臨時停靠在路邊,看著遠處霓虹燈光閃爍的高樓大廈,耐心的解釋了句。

而車內也隨之陷入了沉默之中。

神谷聖子栗色的童孔中先是浮現疑惑的眼神,後來又歸於平靜,最後又伴隨著一道嘆息聲響起,她才從身上摸索出了手機,開始編輯起資訊。

說實話他們來的太著急了。

源賴光也沒什麼準備。

還以為跟當初在北海道水澤夏夜有目的性的讓他陪同一樣,所以沒有任何規劃,只是開車到了東京市區。

至於神谷聖子之前說的。

這是一場約會之類的言語。

他心裡對此不可置否。

“我很不喜歡無計劃通行,哪怕這次是出來放鬆,我也很不喜歡這種到了地方,一頭霧水不知去哪的感覺。”

“你本來說讓我陪同,我還以為是要來東京辦公事,當然沒提前準備。”

“好了,我不喜歡怨天尤人,這次約會的評分,已經大打折扣了,首先我們該考慮是先吃飯還是找個酒店...”

說到這裡,神谷聖子的聲音稍微停頓了下,細長手指的動作也停下。

而源賴光則似乎毫無察覺。

只是將本來熄火的車子又重新給打著火,思索片刻後直接在車載導航上輸入地址,定位後驅車直接離開。

“那就先找個酒店吧。”

神谷聖子絳紅色的唇角微勾。

不過也沒有再說什麼。

她將車窗降下透了口氣。

車速穩定在四十邁,但晚上總會給人一種開的比白天快的感覺,所以周圍迅速倒退,光影不停掠過側臉。

束髮的感覺其實並不輕鬆。

她隨意把束帶摘下,原本被盤起的深栗色髮絲驟然散開,隨著微涼的夜風輕微搖擺,將蘊藏的香氣散出。

這髮香味讓源賴光側目。

但神谷聖子卻沒在乎他,只是貪婪的呼吸了口新鮮空氣,感受著胸腔裡的充盈,以及周圍的陌生和卸下責任的感覺,她也明白了愛子的想法。

“自己選擇的就是自由。”

神谷聖子輕聲呢喃了句,轉而似乎覺得可笑,唇角不禁微微的上揚。

在肌餓與住宿兩者之間。

源賴光選擇了後者。

所以他們來到了希爾頓酒店。

將鑰匙交給泊車侍者。

兩人走進富麗堂皇的大廳。

“麻煩要兩間房,另外往房間裡送份選單,等下我們可能會需要點菜。”

源賴光看了眼神谷聖子,當即向前臺小姐點了兩個房間,順便又要了份選單,準備晚飯就在酒店裡解決。

“好的先生,稍等片刻。”

酒店的前臺是個年輕女人,臉上洋溢著熱情的微笑,聽見這對像是情侶的兩人開兩間房臉上沒任何詫異。

然而就在源賴光要刷卡的時候。

神谷聖子卻攔住了他,看向前臺小姐重新說出了令他意外的一句話。

“還是換成一間房吧。”

在前臺小姐看向源賴光時,神谷聖子又不緊不慢的添道:“換成套間。”

源賴光裝作故意的嘆了口氣。

神谷聖子則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領了房卡後直接往電梯裡走去。

這次開的套間比上次的更大。

不過視野卻不怎麼樣。

源賴光在最後一次見吉川裕美之前跟宗師開了間房專門品嚐進口水的味道,那裡的全景玻璃能盡覽京都。

但這間套間卻看不完東京。

畢竟京都是古都,很多地方的建築沒那麼高,市區裡還有著大把的寺廟跟神社,很多地方都沒辦法拆遷。

但東京卻繁華的讓人迷眼。

遠處的高樓大廈散發著五顏六色的光芒,但其實說實話,進入這座令人紙醉金迷的不夜城,源賴光心裡也並沒有什麼波動,只是換了個地方。

“砰砰砰!”

悶響的轟隆聲由遠及近。

在昏暗的雲層中傳遞。

絢爛的花火將本來陰沉的烏雲映照的璀璨,遠處像在舉辦花火大會。

“您的心情不太好嗎?”

沉浮商海十幾年,神谷聖子接觸過形形色色的人,雖然不用刻意阿諛奉承別人,但久了也很會察言觀色。

剛進套間的她先去了自己的房間把隨身物品放下,之後折返回客廳。

就看見了源賴光獨自一人坐在客廳窗邊的陽臺上,雖然茶几上沒有香菸與酒,但也有種說不出的寂寥感。

“只能說還可以吧。”

源賴光聽到了她的聲音,但視線依舊沒有挪動,童孔裡倒映著花火。

“畢竟被突然拉到陌生的地方,也沒有熟悉的人和景色,只能坐在這裡看看遠處的花火,實在也算不上一件令人稱讚的事,不過本來人就要學會享受孤獨,所以心情也不能說很差。”

神谷聖子若有所思,走向客廳內的冰箱前拿了瓶香檳,輕聲說道:“如果覺得太無趣的話,您可以明天回京都,對於強制您陪同我感到很抱歉。”

她說完便不開口了,只是從客廳的吧檯又拿了兩隻細身高腳杯,把香檳開口後倒上一些,放在了茶几上。

神谷聖子並沒有選擇坐下,只是用手指捻著高腳杯,另外一隻手臂抵在拿高腳杯的肘部,但也是站在源賴光的左側後方,能讓他感知到有人。

“怎麼說這種話?”源賴光這次稍偏了下頭,笑著說道:“這是生氣了嗎?”

看她依舊望著窗外,沒有跟自己搭話的意思,源賴光便開口打趣道:

“我是個負責的男人,既然答應了這場約會,怎麼可能提前無禮離場。”

神谷聖子微抿了口香檳,面色沉靜:“但您對我這個約會物件不滿意。”

“嗯,其實也不算不滿意,畢竟聖子小姐這麼漂亮,如果要說參加約會的話,恐怕我都還擠不到前排報名。”

“也只會說這些漂亮話哄人。”神谷聖子放下酒杯,絕美的臉上掛起了淺笑:“真有機會了也不見得會多高興。”

源賴光看得懂她這個笑容裡面藏著刀,微笑道:“可能是有名無實吧。”

“明白了。”神谷聖子頷首,細長眼眸微眯起來:“沒有丈夫的權利是嗎?”

“丈夫?竟然進步這麼大嗎?就算約會很成功,也應該只是男朋友吧?”

出乎意料的,源賴光的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揪住了剛才對方某個地方的用詞不當,笑著反問了她一句。

這樣的用詞不當的確令人尷尬。

用短暫的兩秒時間自我調節,神谷聖子的臉色便恢復如常,但她瞬間的童孔變化,還是被源賴光看到了。

“我不像你們年輕人,交往還抱著先嚐試的想法,畢竟我已經很老了。”

她面色如常的回覆了句,正打算轉身離開,結果卻看見坐在椅子上的源賴光跟著起身,笑著問道:“那不如我們今晚就試試一起睡覺怎麼樣吧?”

“確定嗎?”神谷聖子絳紅色的唇瓣微勾,別有深意的說道:“我睡覺喜歡握著東西,而且夢裡還會用力的掐。”

“那還是算了吧。”源賴光又坐下。

雖然他從來都認為自己也是繼承魏武遺風的人選,但前提也是要保證生命安全,他可不敢拿幸福當賭資。

畢竟他拿不準神谷聖子的脾氣。

沒必要為了一時的歡快,就放棄了美好的未來,而且兩人的真正感情也沒到那種能晚上深入交流的關係。

半小時後,在客廳裡吃完飯。

兩人各自回了房間,雖然是同處屋簷下,但兩間房的確很有距離感。

來到東京的第一夜如常度過。

翌日,晨陽初升,鳥雀嘰喳。

感受到深紅的光明,細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神谷聖子皺著細眉睜開了眼睛,恍忽中面前的世界逐漸清晰。

她下意識的就掀開被子起床。

長久的早起習慣,讓她清楚窗外的天既然這麼亮了,那就證明自己這幾年來竟然罕見的在今天起的晚了。

先穿上了內衣,又有條不紊的套上毛衫,修長潔白的雙腿橫挪下床。

只不過卻沒有踩到自己的拖鞋。

而紅木製造的地板,在陽光的照耀下並不太涼,反而有種溫熱的舒適感覺,也就是這種感覺讓她愣住了。

神谷家的地板全都是用的實木。

但只有她的房間例外。

從室內衛生間到洗漱臺,房間裡的一切地板全都用不吸熱的白瓷磚。

因為冰冷會讓人更快清醒。

更快的清醒,能夠讓神谷聖子迅速想起昨天自己對今天已經妥善安排過要做的事,但今天似乎是不用了。

因為看著陌生的酒店房間。

她才發覺自己任性的正在放假。

這裡也不是京都而是東京都。

可即便心裡明知道自己正在給自己放假,集團的事也已經安排,可她還是下意識的拿過手機看了眼有沒有緊急事項,亦或者有下屬發來資訊。

“真是形成了習慣,哪怕明明是一件放鬆的事,自己也處處感覺奇怪。”

神谷聖子自嘲般的笑了一下。

隨後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身體。

因為剛才覺得起的太晚,所以哪怕是她也著急了下,隨意的把內衣直接穿上,現在才看見竟然給穿反了。

把手機直接扔在了床上。

她攏了攏自己睡的有些雜亂的栗色髮絲,用細長的手指勾開內衣前面的紐扣,讓肩帶從牛奶般白皙的肩頭滑落,默默的將一件件衣服給穿好。

等到神谷聖子把一切收拾好。

她的腹部又傳來肌餓的灼燒感。

她早上剛起床,就會有專門的女僕奉上熱牛奶和三明治,但今天顯然不會有,所以她打算自己尋找食物。

穿上棉質毛絨的拖鞋。

神谷聖子走出房間,來到套間的客廳里正準備摁下服務鈴,可隔間虛掩著的門,以及裡面若有若無的油炸聲音,卻讓她摁鈴的動作遲緩了下。

她循著聲音起身走了過去。

扒開這扇自己昨天並未來過隔間的門,就看見了身上套著圍裙,拿著鍋鏟背對著她正在炒菜的男人身影。

而且畫面就像是電影一樣。

男人左手握著鍋柄,靠著手腕力量嫻熟的顛勺,鍋內的料理在半空中翻飛,甚至看起來她覺得有種美感。

這種技藝完全可以在居酒屋裡做大將了,神谷聖子的心裡這麼想到。

只不過才剛過了幾秒鐘。

她看見那半空中從鍋裡翻飛的黑湖湖狀的東西時卻不禁在原地愣住。

那好像是一堆青菜。

不過似乎因為比較幹,不光是菜葉萎縮了,還隱隱炒的發黑如碳墨。

“醒了?”背對著她的源賴光道。

這道突然的聲音,讓本來算是偷窺的神谷聖子怔了下,心裡竟然忽然有了一種偷看別人被抓住的羞恥感。

但還沒等她多想,就看見源賴光把菜倒進垃圾桶,臉上也露出可惜。

站在灶臺前沉默了好幾秒,這才把剛才的鍋和鏟子一起輕放進了蓄水槽裡,然後轉過身微笑著看向了她。

“旁邊有我煎的荷包蛋,不過有些湖了,不喜歡的話就吃酒店的早餐。”

神谷聖子注意到他指的方向,望過去後看見了三個同樣邊緣煎的有些湖的荷包蛋,但唇瓣微微張開,卻問了個奇怪問題:“您為什麼要做料理?”

“作為一個獨居的男人,掌握料理是門必修課,雖然我已經知道我在這方面的才能不夠,但還想挽救挽救。”

源賴光擰開水龍頭,讓冰涼的水浸泡鍋鏟,雖然他不收拾東西,但順手給家政工省點麻煩,也樂得去做。

不過他的回答明顯沒有得到神谷聖子的認同,眼裡明顯流露著不信。

實際上也是如此,哪怕並沒有去過居然亭,神谷聖子也知道她家裡住著三個女孩,不說另外兩個,只是御藥袋茶音她就知道那孩子是個全能。

“其實是感覺有趣就試了試。”

源賴光笑了笑,見自己說的話她不信,便只好如實的重新解釋了句:

“早上起來之後發現這個套間裡面竟然有廚房,就問酒店的服務生從後廚要了些材料,打算大展身手給你做點早餐,但很明顯最終還是失敗了。”

在他說話的期間,神谷聖子已經走到了灶臺邊,從掛在牆壁上的快簍裡抽出了雙一次性快子,夾起一塊荷包蛋輕嗅了嗅,試探性的咬了一口。

很鹹,而且有股焦湖的味道。

按理說是連家中廚師倒掉殘次品都不如的東西,但不知道為什麼,神谷聖子再望向正脫下圍裙的他,心裡突然間便有了一種名為溫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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