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詩每說一句話,裴元憲的眼睛就更亮一分。他雖知道她幹了這些大事,但多數都是他的猜測,而今天,得到了她的證實。

這樣的她,他怎麼捨得讓她死?“你在找什麼?”

“找一件小物事,證據,說服你用的。”百草詩舉重若輕地說。

“說服我給你解藥?還是說服我,把你送到太常寺卿身邊?”裴元憲勾著唇角,眼底都是譏誚,“詩詩,你永遠想不到,你在我心裡有多重要。哪怕我明明知道,你念著太常寺卿,哪怕你恨我入骨,我都認。為此,我不介意不擇手段。得不到心,得到人,也勝過一無所有。況且,還能讓太常寺卿抱憾一生,何樂不為?”

百草詩心裡,又默默問候裴元憲一百遍。“你怎麼知道,太常寺卿會抱憾一生呢?和你同行這麼久,我的清譽碎了一地,他早就不信任我了。你若是讓我再受身體之苦,正是遂了他的心願呢。所以,你現在得對我的生死負責。”

裴元憲凝眉,向著先前折羽扮作新娘,來刺殺他的模樣,大概恨不得啖其肉,食其髓吧。折羽怎麼會那麼容易放棄百草詩?“你覺得我會信嗎?你不會死的,你受的苦楚,我也會感同身受。只是,我不會給你做嫁衣,等著太常寺卿將你帶走。”

百草詩嘖嘖,心裡祈禱今天這番話,可決計不能讓羽寶知道。為了和倒黴催的攝政王周旋,她不得已要說羽寶壞話了。

“男人啊,都是死要面子,他之所以出現在大婚現場,不過是為了讓自己良心過得去。實際上,完全是衝著攝政王你來的,他帶著功勞回大焱,太常寺卿變中書令也未可知啊。如果你想助他直登青雲梯,那我也樂見其成。”

裴元憲就那樣看著百草詩,忽然他抬起了手指,在她的額間微微凌亂碎髮前滑過。“你額上若隱若現的印跡,像極了……天命鳳女。”

百草詩躲了一下,她端起茶碗,水波映著自己的臉。她也看見了那印跡,裴元憲種下的蠱,現在振翅欲飛。她警惕地問:“攝政王,你到底想說什麼?”

裴元憲道:“據我所知,沈太傅孫女沈黎清不知所蹤,她那個鳳女就不作數了。我想說的是,詩詩,證明給我看,證明你和太常寺卿決裂,幫我令大焱退兵,我知道,你可以做到。天命鳳女,可以。”

百草詩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衝擊太大了。他知道了,知道了她的隱藏身份?什麼時候,怎麼發現的?單憑一個印跡,就下判定?

她的反應落在裴元憲眼底,他的目光更凝沉。他忽然想起,當初沈黎清的話。沈黎清是天命鳳女,五皇子嬴哲栩是天命之子,如果嬴哲栩沒有娶沈黎清,卦言以哪個準?今天看來,卦象沒有錯,錯的是渡塵。是天時、地利、人和共同促成了這個錯誤。

而百草詩的反應,在佐證他的猜測。

聯想到過往種種,裴元憲竟然順藤摸瓜,接近真相。

“我對你的瞭解,比你想的更多一些。比如,我知道你的母親,和南苑王回了北齊。所以,你是南苑王的女兒,南苑王曾是沈太傅的鄰居,南苑王的質子府幾度遭遇災難。我現在終於明白,這一切,只是因為你才是真正的天命鳳女。”

前面他還在判斷,後面已經十分篤定。

百草詩重新坐了回去,她在鼓掌。“漂亮,這大膽猜想,小心求證,漂亮。是啊,攝政王,我確然是那個一出生就天降異象的人,也是被沈黎清奪了氣運的人。然而,假的就是假的,我猜渡塵大師之所以損壽,是為他自己的錯誤。現在你看,我有資格和你談判了。”

接下來,百草詩說出了自己的談判條件,裴元憲應下。

解藥,雙方各自給對方一半。

等以後二人真正成親,入了洞房,再交換另一半。

為了表示誠意,百草詩還拿出了幾顆上好的蟲草。

解藥已服下一半,百草詩道:“外面的那個兄弟,只是奉命辦事,護送我一程,也算緣分一場。請攝政王,放了他。”

裴元憲自是不在意一個小嘍囉,放就放咯。

待到雲詩會的壯士離開,百草詩才道:“現在,攝政王可以帶我去與太常寺卿決裂了。”

今番以來,裴元憲接連受到重創,雖保住了性命,可也是個頭號病號,便命人抬來了轎子,縛了百草詩的手,“詩詩,我們做戲做到底。待得退兵之後,我怎樣都隨你。”

百草詩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扯扯嘴角。

這時有人奉了歡顏的命令來報,說是行殿被太常寺卿折羽劫走,目前正向安仁坊靠近,雖未到城門,也已接近了。

裴元憲冷笑,“好,好啊,主意都打到了行殿上。太常寺卿真非尋常人也!”

他向報告計程車兵低聲交代了幾句,轎子起駕,直奔安仁坊。

**

且說,折羽那邊,他與真一駕著行殿到了匯合的偏僻坊巷,接應上了百小樹及雲詩會的兄弟。

“詩詩呢,你姐姐在哪裡?”折羽紅著眼,問百小樹。

百小樹腿抖得厲害,不得不如實已告,“姐姐她,她中了很厲害的蠱,憑空地遭受好幾次重擊。她……她回去找攝政王了。”

那一刻,折羽眉頭緊鎖如覆了冬日深雪。

沒想到,他施加在裴元憲身上的每一次重擊,最後都反噬到了百草詩身上。

如果他當時出手輕一點,或者查明緣由,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真一樓走過來,他褪去了柴迷的打扮,安慰地拍拍折羽的肩膀。

“我們都知道,那不是你的錯。”

可是現下怎麼辦?想報仇都無處可報,有種投鼠忌器之感,無比憋屈。

歡顏率眾再度圍攻了過來。

而行殿就像一座城池,易守難攻。

恰在這時,寬大轎子在行殿二十餘米處停了下來。裴元憲擁著百草詩出了轎子。

“裡面的人聽著,百姑娘在我們手上,不想她死,就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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