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長老堂的支援,裴元憲會很難走出大焱的邊境。

這也是他執掌家主之位、攝政王之位以來,遭受的最大的信任危機。

他眼瞳縮了下,向著門外喊了聲,“拿賬冊!”

黑披風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靜靜地看著片刻後,百順抱著兩本賬冊而來。

裴元憲拿起一本,隨意翻到一頁,指給他三叔看。

“你這是何意?”黑披風抬眼問。

勾了下唇角,裴元憲依然是那個久經權力場、手段層出、不容置疑的人。“三叔,這家店叫聚寶源,是宋家掌管的眾多餐館之一。在今年上半年之前,它還名不見經傳。可是下半年,你看看它的流水……只因為它成了全聚坊的加盟商。當然,這個加盟過程,經歷了很多稽核,耗費了我們很多心力,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全聚坊是什麼東西,不用裴元憲提醒,黑披風三叔也是知道的,現在風靡秦州、國都的飯館,從食物品質到客人口碑,都是一等一的。宋國人以能在全聚坊請客而感到榮耀,因為他們推出了大客戶預約制。

“這些,就是裡面那位姑娘的手筆。而這,只是她冰山產業的一角。”

裴元憲向前了一步,他個子高,隱隱對黑披風形成了壓制。

“長老堂享受裴家這些商號的供奉,每年開銷如流水,長老們喜歡窮奢極欲,在外面養了女人還養一幫兒子,三叔你不會不知道。三叔你今天不支援我也沒關係,長老堂自今後起,不會再有商號供奉。畢竟我也得這些商號去培養新的勢力啊,三叔,對不住了。”

這一套軟硬兼施,聽的黑披風額角直突突。

他就是那個靠商號養女人又養兒子的。不敢想象,長老會變得寒磣的模樣。

“元憲,你這是威脅我?”

“我威脅你,又如何?”

二人目光相對視,無形的交鋒,最後黑披風敗了下來。“好,那我就護送你到宋國。進入邊境,長老會就真的要休養生息了。”

戾氣通通散去,裴元憲的臉上雲消雨霽。“三叔,成交。”

**

一座行走的宮殿,出現在了兗郡的道路上。

宮殿出現之前,會有人清場,離開之後,依然有人清場。

如果有人將這座宮殿的行程路線對比一下,就會發現,它是向著西北,也就是宋國國都的方向。

清場的人,扮作幾支隊伍,分別再向不同的方向前進,留下不通的痕跡。藉此掩蓋行殿的行蹤。

然而,它背後有一支隊伍,人沒有那麼多,但都是精銳力量,總能敏銳地排除障眼法,發現真正的痕跡。

再短短的五天,已經和長老堂交鋒了三次。

雙方互有損傷,但出人意料地是,高階戰力的長老堂,居然是損失更嚴重的一方。

一間客棧裡,一位郎中正在為折羽清理傷口。

他本是太醫院不知名的小郎中,名叫凌初。姒妃生產那夜,他差點死在了焱武帝的刀下,而百草詩的出現,扭轉了局面。小皇子平安降生,凌初得以保全性命,他一直記著恩情,希望日後身體力行回報。

這次,他的機會來了。

“公子,本來你的傷沒有那麼嚴重,但你連日奔波,傷口反覆不見好轉。如此下去,只怕會……”

引起更高的病變。

凌初沒敢說出口。

曾經久病成醫的折羽,怎麼會不知道?

但他沒辦法養傷,詩詩還生死未卜,他一刻都不能放鬆。而且在追蹤的過程中,他感受到了旗鼓相當、棋逢對手的快感。

是的,暗中佈局的人,是個高手。

“我知道了,也會盡量注意。”

凌初無可奈何笑笑,公子每次都是這麼說,可拿起劍殺人的時候,依舊眼睛不眨一下,每次衣袍上,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血。

“那,我退下了。”

小太醫退下後,百小樹和斥候進來。

斥候稟報,“公子,前方發現了他們的蹤跡。需要調動州縣配合嗎?”

折羽知道,對方而肆無忌憚穿行焱京,那麼對大焱官府內部必然是有滲透的。

過去的幾天,他調動了三地,有一縣明顯被收買了。

不過他掌握了證據,等回頭,就是清除毒瘤的機會。

“小樹,這次的作戰方針,你來定。”

每次在追蹤時,折羽都會將線索發現、梳理、推出結論、最後戰鬥的細節將給百小樹,這是一種練兵,折羽有意培養自己的小舅子。他希望,以後百草詩身邊無弱兵,會給到她真正的助力。

百小樹的眼睛很亮,充滿恨意的拳頭,摩拳擦掌。“好。姐夫,對方目前應該有三個以上的高手坐鎮,我們的計策依舊是,分而吞沒,各個急迫。”

真正的危機,能激發人的潛力。

百小樹侃侃而談作戰計劃,折羽露出了姨母操心又欣慰的笑。經此一事,他相信,百小樹會更快地成長起來。

待到百小樹講完,折羽拍了拍他肩膀,簡單補充了幾句。

“戰鬥不是目的,找人才是。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們越不利。準備一下,出擊。”

**

戰略說起來容易,但執行總是艱難。況且,現在折羽手上缺乏高階戰力。

大重樓、小重樓都受傷了,留在了焱京。

利劍平傷的最輕,但對戰對方的頂尖高手還是不行,壓力都到了折羽身上。

此時在一片荒林中,成功將對方切割開來,折羽全部戰力集中對一個繫著金腰帶的人。

以多打一,這和當日百草詩以蜈蚣對戰四長老是一樣的。

饒是金腰帶武功高強,也重難再支撐。

折羽的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說,你們擄走的女子,到哪了?”

金腰帶昂著頭顱不說話。高傲如長老會,不會被一個毛頭小子威脅。

即使他失敗了,依然認為對方不過是個毛頭小子。

折羽捂著腹部上的一處舊傷,剛剛打鬥時,受到了牽引,又流血了。但他好似感覺不到疼痛。“就算你不說,我也能找到。這幾天,你們覺得死的人還不夠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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