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傳話,當著全聚坊四個人的面,讓百草詩戌時後去書房,紅袖添香。

百草詩毫不懷疑,這又是裴元憲的試探,試探這幾個人中,有沒有折羽的人。而書房之內,說不得已經設好了陷阱。

無論她去不去,於裴元憲沒有任何影響,偏偏對百草詩都是兩難境地。

她心裡忿忿,這男人狗起來,甭管是攝政王還是什麼大人物,都一個德性。

她也沒看廚子,害怕洩露了情緒。

幾個廚子卻像似非禮勿聽,跟著護衛出了房間。

百草詩的東西有婢女們收拾打理,她直接回了行殿最裡面的安靜房間。

四個廚子則是第一次坐行殿,一個個都像好奇寶寶,上下打量。後面的護衛厲聲警告,“安分一點,不該看的不要看。”

水飛眸光一轉,那個護衛一震,下意識要去捂嘴,卻反應過來,自己是大人的親衛,何以對一個廚子畏懼起來。

廚子被安排在了一間房,空間逼仄,裡面只有一張床。

“護衛大人,我們是這裡四個人。”水飛說了話。

護衛眼睛長到了頭頂,白眼翻得歡騰,“你們看清楚了,這裡是行殿,攝政王的大殿。只有最精銳的護衛,最重要的人才能住進來。如果你們不是託了姑娘的福,別說住進來,還有一張床,就是遠遠看一眼,都要剜了眼睛。”

水飛點了點頭,說了兩聲“好”。

在護衛拂袖而去,他擦著他身子,不經意地到了另一邊。

“你幹什麼?”護衛警惕地問。

“無事啊,仔細看看行殿。再富麗堂皇的地方,也有不能見光的呢。”

護衛撓了下手臂咯吱窩處,同手同腳走了。

柴迷在水飛後面,拍了拍他的肩,用傳音道:“為了她,忍一忍。”

水飛抱著手臂,以傳音回他,“我只是不想你們住的這麼差。”

反正,他也不會住在“這裡”的。

**

戌時的時候,歡顏來接百草詩。

百草詩還是坐在輪椅上,由她推著,身上覆了那件白狐裘的大氅。

到了書房,只見素來氣質溫潤的攝政王,立於門口,身後有美人宮燈照映,為他鍍了一層柔軟輝光。“詩詩,你來了。”

裴元憲伸出了一隻手。

歡顏倒退著,恭謹離開。

百草詩心中腹誹,不是你讓來的嗎?“只幾步路,我自己來就好。”她掀開大氅,提著裙襬,從輪椅上起來,有一縷長髮垂落,鬢間唯一隻碧玉的釵盈盈。

裴元憲拿起大氅,在前引路。

進了書房,但見裡面一排排多寶書架,上面書籍整齊排列,想來有不少典藏絕版好書。只是一個瞬間,彷佛一個影子在書架之間一閃而過。

百草詩心一緊,他來了?

而休憩區有一方美人榻,專為她而準備。

“你先等等。”裴元憲鋪好大氅,扶她來躺。

“不是說紅袖添香嗎?不要我研磨了?”百草詩問。

裴元憲柔聲笑笑,“你這會兒倒是乖巧,不拂我的意了。你在身側,就如同蘭麝幽香縈繞,這不正是紅袖添香之意嗎?”

百草詩懶得理會他的咬文嚼字,在美人榻上躺下,大氅一半蓋著。“你的書房可有醫書,可以催眠助睡的?”

裴元憲看她已躺下,分明是使喚他來做書童,難得她這麼泰然。想起他們認識一年半,從來都是客客氣氣,禮賓各自秉持著禮數。她願意這樣,是不是代表她將逐漸接受他。

“那我便給你找一找。”

他走近了書架之間的廊道。

百草詩的眸光,猶自凝在某處。忽然,榻之前有熟悉的高山松竹氣息靠近,一隻手則握住了她的,捏捏她的指節。

百草詩的心陡然懸起。

折羽?!

雖有宮燈,但他選了美人榻後面的陰影之處,完美地藏住了自己的身軀。

百草詩看不清他的模樣,只能憑氣息分辨。

溫軟的唇,隨即覆上了她的。

百草詩驀地睜大了眼睛。

在這險象環生的裴元憲地盤,折羽居然如此膽大,莫非難道做好了萬全之策,確定能和她一同逃離?

可是據她所知,裴元憲一入宋國境內,已調了地方州兵護駕。縱然折羽戰鬥力驚人,可雙拳難敵四手,況且他還有傷在身。

折羽呢?

只輕輕一吻,芬芳直入肺腑。上一次短暫重逢,他還來不及細細品嚐,此刻他只想在她的小世界裡,一品甘冽。

百草詩的理智漸漸下線,她沉溺在這片刻的親密溫柔中。一邊努力地控制自己不發出丁點聲音,一邊回應著他。兩個人的心跳,交織成了一曲動人的歌。

“有一本《大宋洗髓錄》可好?”裴元憲的聲音適時響起。

百草詩轉頭,折羽離開了他的依戀,將一個小紙條塞進她手中,整個人退進了書架廊道。

“好。”緋紅還未褪去,百草詩的聲音都有些輕顫。

裴元憲回到美人榻前,看到的就是一幅瀲灩流波,如春睡海棠般的美好。

那樣的百草詩,他不曾見過。

“詩詩。”他傾身上前。

百草詩轉過頭去,緊緊閉上了眼睛。

便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歡顏的聲音。“先生,皇室來人了。”

皇室為什麼這個節骨眼派人來?要知道,宋國皇室形同虛設,大權都在裴元憲手中。只是為了平悠悠之口,他才象徵性地分了一小撮羽林衛給皇室的宋宸王,加起來不到一千人。

“是宸王嗎?”裴元憲問。

“回先生,正是。”歡顏戛然而止。

這意味著接下來的話,不適合百草詩聽,所以歡顏要單獨和裴元憲稟報。

好好的興致被破壞了,裴元憲躁地很,對百草詩說話時,卻和言如舊。“你先看書,等我一會。”

出了書房,歡顏繼續稟報:“宸王帶來了全部的羽林衛,他是來宣讀聖旨的。皇室不想讓先生回國都,而是前去豐城,務必在年節到來之前守住豐城、琴州,因為焱武帝已經下了令,有禮王領兵,將壓進豐城邊界。”

裴元憲眯眯眼,“只要來的不是徐振北,一個禮王何至於讓皇室嚇破了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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