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羽忽然想到之前百草詩和他的通訊。信中她說,她發現了幾個有才的人:步湛可以做工部尚書,平笙和羅沉,可以進戶部。他雖不清楚她找段少儀的具體目的,但顯然是有用的。

百草詩正在建立一個人才儲備庫。

“這次,你打算讓段少儀進哪個部?”折羽頗有意味地問道。

“啊,什麼?”百草詩只用了一息時間,就反應過來折羽的意思,她莞爾一笑,“文化藝術部可還好?”

文化藝術部同樣是陌生的,但折羽理解無障礙,“那要先設立一個文化藝術部咯。”

百草詩想到一個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的盛世,這個盛世出自她和折羽之手,天呢,真不錯。她笑得花枝亂顫。

“那,走起?”

去紅袖添香樓之前,百草詩還是裝扮了一下。只因折羽的臉,太具標識性。讓別人看到他逛那種地方,總歸是不好的。

她給折羽畫了一顆淚痣,添了兩撇小鬍子。給自己又點了雀斑妝。

紅袖添香樓有雙絕,一是紅曲的曲,一是綠歌的舞。早先的焱京貴公子們,最津津樂道的就是紅綠搭配。後來紅曲贖身,脫離紅塵,綠歌的舞成為絕響。

今天是綠歌每十天一次的獻舞,紅袖添香樓人滿為患,十分熱鬧。

大門前,龜公熱情地拉客,入場費每人紋銀二兩。

“簡直是打劫嘛。”還沒消費呢,就要掏銀子。百草詩嘀咕了一聲。

龜公臉上還塗著劣質的胭脂,笑起來比女人還女人:“這要是不收銀子,那些富貴公子、文人騷客還不把我們紅袖添香的門檻給踏破了,我們也接待不過來啊。”

說的好有道理,百草詩竟無言以對。

“段公子今兒來了嗎?”為了避免當冤大頭,百草詩決定問清楚再下手。

“我們這每天出入姓段的,沒個五七八個,也不會少,你說的到底是哪個段公子?”龜公笑得更盛,很多人化了妝,易了容,實際來踢場子、找相公,這種事都是要儘量規避的。“欸,李公子,裡邊請。”

“會畫畫的段公子,畫過紅曲的段公子。”百草詩說道。

這樣的段公子,天下只此一人。

龜公掩口而笑,“早說啊,他在,早早就來了,綠歌的場子,他必捧。”

百草詩從錢袋裡撥出四兩銀子,肉疼一秒鐘,和折羽入了內。

紅袖添香是一個類似四合院的宅邸,前堂後院。前堂名為“笙瑟樓”,是接待普通客人的,三層樓,中間挑高,有一個圓形的舞臺。後堂是姑娘們私下接待貴賓的。

其時,三層樓擠滿了人,從屋頂天棚垂下一條條絲絛,舞臺上,女子細腰嫋嫋,宛若掌中舞。水袖擊出,宛若飛天,仙姿飄逸。

忽然,綠歌蕩起了絲絛,竟然從舞臺一角,飛到了另一角。美人在空,如盪鞦韆,灑下片片花瓣。一縷絲髮在鬢邊,她笑得爛漫。舞美,人更美。

臺下的男人們都要瘋狂了。一直喊著“綠歌、綠歌!”

百草詩望著上空的仙女撒花,想想新世紀的國潮舞蹈,也不過如此吧。“好美啊!”

她看向折羽,忽然有點後悔讓他一起來。

美人如玉,我見猶憐,何況男人?

折羽卻看著她,至於跳了什麼,他根本不在意。“她的舞姿美,你的藥膳更美味。沒必要和她比。”

百草詩扁扁嘴,有被安慰到。

一舞接近尾聲,綠歌舞動水袖,向臺下賓客致意,隨即退出舞臺。

人群開始躁動。

“我出一百兩!”

“綠歌姑娘,我翻倍。”

百草詩不解,這個時候報價算什麼?競拍嗎?

折羽一旁解釋,“他們這是在競爭今晚誰來做花魁的入幕之賓。”

百草詩摸摸下巴,打趣道:“要是可以刷臉就好了。金錢皆俗物,不如俏郎君。”

折羽的臉上覆了寒霜,以後若是遇見更俏的,她難道還打算換相公?

百草詩讀懂了這個眼神,縮了縮脖子,見花魁一面如此困難,紅曲的囑託怕是完成不了。

“我只是隨口說說,有道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不是雲。”

藉著詩詞表明心跡,能不能聽懂就看折羽的了。

折羽果然很滿意。但她的小腦瓜總是迸出新奇的東西,讓他有種“流沙在手,指縫溜走”的感覺。“滄海是哪片海,巫山又是什麼山?”

與此同時,另一個聲音在身旁響起,“兄臺好文采啊,金錢什麼的,都是俗物,哪裡配得上綠歌姑娘?”

百草詩來了興致,問:“那你拿什麼交換綠歌的入幕之賓名額?”

“一顆赤誠的心,以及丹青畫作。”說完,男子已經打了一個響指,向著臺前高喊,“我出一幅長卷圖。”

賓客們哈哈大笑,哪來的窮酸登徒子,拿畫糊弄人?

男子笑著走到臺前,看著上方的老鴇媽媽,“日前,我的長卷圖一幅千金,願與綠歌姑娘共度良宵。”

老鴇兒姍姍走到舞臺之中,“段公子,對不住了,今天的入幕之賓已經定了,想看綠歌的是不成了。咱們紅袖添香還有其他的姑娘,各花入各眼,各有千秋,大家玩的盡興。”

百草詩可以說,她運氣好到爆棚嗎?她還沒開始找,人自動出現了,這簡直比小說劇情還離奇。“羽寶,魚出現了。”

“拎過來好了。”折羽說的特別霸氣。

“別太暴力啊,咱們拿出禮賢下士的態度,嗯?”百草詩笑著說道。

還禮賢下士?那是君王應有的氣度才對,折羽忍俊不禁,“那你告訴我,找他做什麼?如果你想要找人畫畫像,我也可以的。”

折羽終究不願意自己的媳婦被人看了去,入了畫。

百草詩捏捏他的掌心,小聲嘀咕,“知道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我找他,卻是為了長久的商業繪畫的。這個一時說不清楚,等我把他簽下你就明白了。”

競拍戛然而止,有的賓客離席,有的點了花酒聽曲,還有的直接去找別的姑娘,而段少儀卻不死心,兜兜轉轉向著後院而去。

紅袖添香樓的規矩就是,點了姑娘的名兒,才能入後院。

百草詩和折羽說話的空擋,段少儀已經輕車熟路,繞過了樓子裡的大茶壺,到了一方小院前。這裡就是綠歌的閨房了。

拉了窗簾,裡面看不真切,但有琵琶聲傳出。除了善舞,綠歌還彈得一手好琵琶。

段少儀躲在樹叢後,鬼鬼祟祟往裡看,身後忽然被拍了肩膀。他嚇得一個激靈。

拍他肩膀的正是折羽和百草詩。

便在這時,有兩個人影被人扔了出來。藉著簷下的燈籠,百草詩認出來,那兩人分明是夏傑和崔玖。

“媽的,哪來的愣頭青,連小爺我都敢惹?”崔玖忿忿罵了一聲。

隨著就見夏傑見了鬼似的,恐懼至極,“崔少,你的手……”

崔玖抬起自己的手,手背上一隻蜈蚣在爬,特別噁心。這個季節,怎麼還會有蜈蚣?他“嗷”地一聲叫出來。“有毒,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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