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這裡是勾欄瓦舍,依然是天子腳下。誰敢在天子腳下,對焱京二世祖們肆意用毒?

百草詩腦海中閃現出一個人來。

這是一種發自本能的感覺,特別強烈

她摁了摁段少儀的肩膀,“段公子使勁兒跑,跑的越遠越好。”而後她望著綠歌的小樓,站起身來。

折羽拉住了她。“不要輕舉妄動。”

“他在裡面,我有預感。”百草詩回眸,夜色下,她的眼睛有點紅,她第一次如此憎惡一個人,甚至想收割了他的性命。

她的心情,折羽懂,但他有自己的直覺。“事情沒那麼簡單。”

段少儀仰著頭,聽兩個人對話,“你們嘰裡咕嚕說什麼?”

百草詩直接給了他一記眼刀子,凶神惡煞,“再不跑,信不信下一個中毒的就是你。”

段少儀打了個寒戰,立刻撒丫子跑開。

另一邊,夏傑拖著崔玖,慌慌張張、罵罵咧咧準備去找郎中。不知從哪冒出了黑衣人,直接將這兩隻拎走。

百草詩慶幸沒有貿然進去,不然就要和這些人撞個正著。

折羽見狀,從地上抓起一些小石子,丟出去幾顆。果然又有兩個黑衣人飛出來,各自都是蒙著面。折羽轉動手環,向下一摁,射出兩枚銀針。

之前他們的手環裡,裝的都是淬了附子巨毒的銀針;後來百草詩改進了麻沸散,機括裡就裝了麻醉的針。

那兩個黑衣人無聲倒下。

“時間有限,速去速回,趕在麻藥回失去功效前回來。”折羽沉聲說道。

“嗯我知道,我就是去確認一下是不是他,絕對不會在裡面動手,我保證。”百草詩打包票。

她自認為做不到,任由那個人逍遙快活。師傅於她有大恩,她只盼早日完成師傅的夙願,正本清源。

折羽則拉住了她的手,冬夜寒冷,她的手冰涼。內力的訓練,非一日之功。“那好,我陪你一起過去。萬事不可衝動。”

運起輕功,貼壁而行,兩人一躍已跨過了闌干,藉著柱子掩藏身體。

進到內部才發現,這方私密的小院,有兩個主要的房間。因為不確定是哪個,他們隨機選了一個。

耳朵貼在了窗戶畔,宛如兩隻壁虎,真實上演隔牆有耳。

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清冷低沉,“你不該來的。女人,要懂得愛惜自己。”

“如果我不來,你會去看我嗎?”女子的聲線非常動人,語氣裡面包含了絲絲哀怨。“既然山不就我,只好我就山。”

男人沒有正面回答她,“你一切都做得很好,我,很滿意。”

“可我不滿意。”女人在竭力控制著情緒,但聲音依然高了兩度。“我不滿意,我最好的年華鎖在了厚厚的圍牆裡,不滿意喜歡的人不在身邊,也不滿意每天對著一張蒼老的臉,虛與委蛇。你不知道,我有多麼羨慕小妹,為什麼她可以陪在你身邊,而我只配擁有一堵牆呢?”

男人的聲音悠悠迴盪,“你不知世人有多豔羨你,你高貴而美麗,擁有她們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

“高貴?我只知我周遭都是毒蛇,他們吐著信子等著我犯錯,然後一口吞下我。美麗嗎?我已經不年輕了啊。當我人老珠黃的時候,誰會記得我?”女子聲聲如泣,宛如控訴。

“你還有孩子。”

“對,我們的孩子。我真期望他一夜長大,長成你的模樣。”

聽到這裡,百草詩只覺得脊背發涼,難道這又是一個狸貓換太子的故事嗎?那女人的聲音,怎麼說,茫茫人海中會讓人記住的那一款。她在哪裡聽過?

折羽將她往懷裡摁了下,幫她擋住了風。

夜色中,似有嘆息之聲,又或者是風的嗚咽。

“你這幾天還好嗎?我聽說了你的訊息,不敢打聽,又忍不住想知道你的一切,我快要發瘋了。”女人又問道。

“你自己保重身體,家大業大,也要他有資格繼承的那一天。我,該走了。”

“你不要走,可以抱抱我嗎?就一下。”

一切陷入無聲之中。忽然女人悲傷瀰漫,“你,既然不肯碰我一下,為何那一夜又給我希望?你可知,你給我的傷,永遠都不會掉了。它是我的勳章,是我們之間的紐帶。”

男人似乎掙脫了女人的痴纏,黑夜中傳來甩袖子的聲音,“你不要胡思亂想。時刻謹記你的身份。”

“莫非你心裡有了別的女人?你身上……那是什麼味道?”

門已開,有男子身影芝蘭玉樹一般站著,他戴著生的面具。

不對,有呼吸之聲。面具男子一掌襲來,向著百草詩和折羽的方向。

折羽反應極快,面具男子的掌風未到,他已然出掌。百草詩趁著二人隊打的間隙,射出了一支銀針。

打鬥驚動了隔壁,另一間屋子門開,也出現了一個男人。

男人的臉隱在暗處看不真切,他二話不出,甩出了一支瓶子,頓時廊道里有濃煙四溢。

百草詩可以肯定,他就是五味子。

“走!”這句話,是對面具男子說的。

面具男子退出濃煙圈,身子一縱,飛燕一般,向夜空劃去。

五味子的毒,對百草詩不起作用,因為早在宛州時,她就和師傅綠頭翁針對每一種,都研製出瞭解藥。

就地一滾,百草詩進入了五味子的房間,以門位掩飾,她準備以牙還牙,對五味子放暗箭。

忽然,她心內陡生警兆,猛然回頭,看到了一幅活色生香的春宮圖。

之前還載歌載舞的美麗女子,此時半倚在床邊,不著寸縷,眼神呆滯。

男人只看到了背影,一頭銀色頭髮,仙風道骨。

這是傳說中的陰陽採補?

銀髮之人打出了一掌,帶著不可抵抗的威勢。

百草詩第一次領略到了絕望。

那是什麼人?地獄修羅神嗎?那種力量可怕到驚人,對,像極了那日平昭王府,墨非戰和鐵寒陽的對峙。

大宗師?!

這是哪個大宗師?

“我要死了嗎?”百草詩不甘心,她的美好日子才剛剛開始。她摁下手環,射出了帶著附子之毒的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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