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燈籠館回來後,折羽將自己關進了房間。

馬上就到臘八了,大焱有“過了臘八就是年”的說法。今年的臘八和除夕,他將在哪過?

他不是那種傷春悲秋的性子,以往也是獨自一人過。可得到過眷顧和溫暖的人,會渴望更多,他終究不一樣了。

揮去腦海裡的遐思,折羽攤開了紙張,在上面筆走游龍地寫字。

內容是關於《焱宋通商之法案》。

通商之於大焱和大宋,就如同治水,只可以疏通導向,不可以阻塞執行。這是大勢所趨。

歷史上的大周王朝,雖然後期統治腐朽,但盛極之時通商不斷,最遠的波斯大食都有到達。他們帶來了異國的文字、建築、發明和人口,在大周的土地上生根,大周的聲威也遍及宇內。

洋洋灑灑,寫了千言。折羽抬起了手腕,忽然注意到,窗戶上出現了投影。

他將紙張揉成了一團,吹滅了油燈,貼身靠近了窗戶。

有呼吸聲,很輕。

十六王,終於按捺不住了嗎?

他抬起了手腕,其上有一個手環,手環按鈕一摁,有毒針破窗而出。

夜黑風高夜,窗外有人影翻轉之聲,折羽開窗追了過去。

藉著一點月牙,折羽看見來人著一身黑,臉上蒙著黑色面巾。他右手變爪,直搗黃龍,奔著咽喉點去。

那人處變不驚,右手阻住他的手腕。接觸之際,柔滑無骨。

折羽順勢一扭身,帶著對方的手,一個過肩摔。

眼看要落地,那人一個鯉魚打挺躍了起來,反手又是進攻。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折羽越打越覺得套路熟悉。對方明顯學武時間尚短,但招式之間實用且狠厲。而他因為有傷在身,反而掣肘不得完全發揮。

二人交錯之際,折羽一掌攻擊到了對方。

是個女子。

折羽心下大驚,忽聽得聲音,“羽寶,是你嗎?”

**

小夫妻已經回了房。

折羽拉著百草詩的手,手心都是汗。他差一點失手傷了她,想到這個事實不禁讓他更為懊惱。

油燈重燃。

折羽看見她臉上蒙著的黑布,“詩詩,你怎麼會來焱京?”

“別掀,就……戴著吧。”百草詩的臉上還有小紅疹子,她很在意自己的形象,只想給折羽美美的一面。

“連相公都不給看嗎?”折羽打趣著,同時檢查她的傷勢,“我以為是十六王的人,剛剛委實下手重了些。”

百草詩連連搖頭,“不重不重,比平時練習都輕。”

折羽的手指落在了她的耳畔,摘下了黑布,百草詩倏地用手捂住了臉。“都說了不要你摘,醜死我算了。”

雖只一眼,折羽看清了那些小點點。他的心陡然懸起,“詩詩,可是來的路上,中了……毒?”

手指露出一條縫,看著折羽關切的眼神,百草詩舒緩了些,“沒,沒有,我想變成白富美來見你,自己制了面膜,結果配方不對過敏了。唉,都好幾天還沒消呢。”

“白……富美?”折羽顯然對這個稱呼很感興趣,笑呵呵地端著她的臉,仔細看了看,“別說還挺有個性。早些年焱京女子效仿宮中妃子畫梅花妝,說不定以後還會有人模仿你畫紅豆妝呢。”

想到折羽之前將自己的墨點認做了紅豆,百草詩的臉上有些熱,“別瞎說,我這個是……雀斑妝。”

這麼可愛的雀斑妝。

折羽以指腹摩挲她的臉頰,溫言道:“你不用為了我而變白,我覺得你現在膚色就很好。你這麼老遠來焱京看我,我更開心。”

說著他已經在她嘴角落了一個吻。“詩詩,詩詩,以後不許一個人亂跑,你尚且給我找了一個打手,自己怎麼就孤身跑出來了呢。”

百草詩的眸子更加水潤,含了情,泛著光。“我做了一個夢,很不吉利的夢,無論如何,都要來看看你。看著你無事,就放心了。”

折羽從前並不相信天人感應,但今天信了。他的詩詩,可以感受到他的傷,他的痛。千里奔襲,只為了確認他的安全。她怎麼那麼好?

“你是怎麼找到這兒的?”

“你怎麼住到這裡了?”

兩個人異口同聲問。

“你先說。”

“你先說。”

當百草詩講到了在天下第一樓的發現時,折羽愈發覺得冥冥之中有天意。他親了親她的額頭,和她說了皇帝令他住在栩王府的口諭。

“這麼說,你還沒見到皇上?那,你什麼時候可以回宛州?”

自古聖意最難測,但現在有她在身邊,他便覺得縱是多帶一些時日,也是可以忍受得了。

“還不知。你累了吧,今晚和我住,我讓人給你打水來洗漱。”

百草詩附在他耳邊嘀咕,“你的黃盧還在客棧呢?我也是碰運氣來十六王宅來找你。王府驟然多了一個人,不會引起……”

懷疑吧。

耳邊都是她的氣息,折羽覺得耳朵癢癢的,將人摁在懷中又親了很久,“不會,有我在,明天把黃盧接回來。”

百草詩貼著他的下腹,當著力點,覺得今晚的羽寶實在太熱情了。

大腦之間有電光火石閃現,百草詩終於意識到了哪裡不對。折羽不知道是她的時候,下手的力度還沒有他們平時練習時重,面對未知的隱形殺手,怎麼會手下留情?除非他不得不如此。他的擔心,他的小心翼翼,他的如履薄冰。

“羽寶,你是不是受傷了?”

到底是大夫,百草詩觸及了他的傷處。

片刻後,折羽將上身衣物去除,將傷勢完全展現給了百草詩。

在望聞問切之後,百草詩瞭解了全部傷勢和內情。“羽寶,現在有一個方案,就是我需要給你做一個外科手術。將你脾臟做清理縫合。過程不會痛,我的麻沸散已經研製成功。但是手術之後,你將會有一段時間的恢復期。這個時候,不宜走動、不要勞碌,需要好好靜養。你能答應我做到嗎?”

如果皇帝召見,那麼他當如何?這是個很難辦的事情。“能拖幾天嗎?”

“宜早不宜遲,不然就會很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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