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汛王府,折羽得了皇帝的口諭。“著令折羽暫寄居在栩王府。”

傳旨的是副總管竇公公,名竇安,御前伺候,職位僅在大總管太監之下。

當折羽抬起眼眸時,竇安右眼皮不禁一跳,略帶驚嚇看著嬴哲汛。“汛王,這這這……”

贏哲汛自然懂,當初他也是同樣的反應。他手掌向下按了按,示意稍安勿躁,這才拉著竇安一旁輕聲道:“天下容貌酷似者,多也。公公不必詫異。我與他宛州共事多日,少年人有大才。天家用人唯賢嘛。”

家世清白自然同樣重要。

竇安不經意間摸了摸額頭,他也是見過大風大浪地,對著折羽那雙琥珀色眸子,竟有薄汗冒出。

“折羽公子,就由雜家帶路,送折羽公子到栩王府吧。”

這是他自己加的戲,皇帝只命他傳口諭來著。

折羽淡淡點頭,“有勞公公了。”

親王府邸都是連著的,從汛王府到栩王府也不過千步的距離。

折羽步子不算快,他在打量那些建築的硃紅大門、飛簷,以及簷角上的脊獸。

撿了一條命的利劍平,緊跟著折羽,指了指那些王宅的牆上。有一雙雙探究的眼睛,此時都不得不蟄伏起來,躲在牆壁之後。

他輕笑了一聲。

竇安順勢問道:“折羽公子因何發笑?”

“公公,我雖立了些許功勞,但作為書院學子,卻是一介白身,這樣寄住王府,於禮、於理都不合。”

只幾句話,一個謙謙公子、溫潤如玉的形象,便躍然紙上。

竇安以手遮口,低聲道:“雜家不敢妄議,這,是明王的建議。”

果然,是有人推波助瀾呢。

這是要把他和死去的栩王代入呢。

“明王日前在宛州,得見坤鳴書院學子風貌,讚譽有加。我改日見了明王,亦會向他道謝。”

明明是幾句客套的話,竇安竟聽出了殺伐之氣。他心說,你能來京覲見,還有賴明王推舉呢。但這話,就不好說出口了。

“想是明王愛才心切吧。”

到了栩王府前,有一個小廝和婢女,恭敬的垂著頭,立在門前。

折羽的視線,從門上的七九六十三顆門釘移到了兩人身上。

竇安解釋:“這兩人是伺候折羽公子的,。”

幾人一起進了正門廣五間,繞過照壁,竇安就停下來了。“雜家要回去覆命了,公子就在此等候聖召吧。”

折羽從包裹中拿出了一個精緻的小罐子,這還是百草詩臨行前為他準備的,一共十幾份,美其名曰伴手禮。“公公,我來時帶了些夫人自制的陳皮,宜搭配一點白茶就飲。陳醇茶香,回味甘甜,飲之口齒生津,適宜冬藏養生。”

竇安有種受寵若驚之感。

夫人、陳皮、養生?他迅速捕捉到了幾個詞。

像他們這種殿前行走的太監,收禮最是忌諱。陳皮名貴,尤勝黃金,竇安自然知曉。可若是自家炮製,產自夫人之手,那便削弱了貴重,更凸顯心意。

而且,能自己製作陳皮,代表家中有醫術高明之人。再富貴的人,也難免生病,若是結識了聖手名醫,那是大大的妙處。

“那雜家就領了折羽公子的心意了。”

再看折羽時,送出如此貴重的陳皮,宛若家常物件似的。這份氣度,難得。

竇安回去覆命了,折羽自己在院落裡轉了一圈,小廝和婢女跟在後面。到了正堂後,折羽坐下,利劍平立於他身旁。“你們,叫什麼名字?”

小廝低眉順眼,答道:“小人叫杜忠,她是丁香。”

折羽的手指敲著椅子邊緣,“你,杜仲;她,丁香。好名字。”

杜仲和丁香都是本草名,折羽耳濡目染,知道了不少名字。聽起來,便覺得親切。

杜忠還待解釋,旁邊的丁香已經輕扯他的袖子了。

好吧,等送走了這位貴公子,名字再改回來。

兩個人下去做吃食了。

利劍平討好又諂媚地向前道:“折羽公子,有很多人在看著咱們呢。”

“劍平,你既然跟了我,就要知道,以後明槍暗箭數不勝數。自己多長個眼睛,才能活得更久。”

利劍平唉了一聲。公子對自己的稱呼變了,看來距離成為公子心腹又進了一步。

“是,公子。”

人都下去了,折羽一人在房間裡,脫下了外衣。在他的下腹前,有一處手掌大的的淤青,這是赤血老祖留下的。事實上,他的真實傷勢比看起來還重。大宗師的真氣也不能治癒。

他之前不想告訴百草詩,只是怕她擔心,但現在……

還有件事很奇怪,百草詩這幾天沒有叫信鴿送信,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當晚,有太醫來到栩王府,名叫凌初。“折羽公子,我奉皇上之命,來為公子診治。”

折羽伸出了手腕,放在了就診的墊包上。他以餘光打量這位年輕的太醫,印象中沒有這號人。

太醫的臉色變得更加嚴肅,“公子何以傷的如此之重?我觀脈相,脾臟有很大的損傷。這樣,我先開一些溫補健脾的藥物。吃幾副之後看看效果。”

“敢問凌太醫,可否透露,誰請你幫我診治的。”

日理萬機的皇帝,怎麼會將這種小事放在心上。凌初回道:“汛王殿下提到了公子受傷,皇上便吩咐太醫院給看看。本來不是我的,是……竇公公囑咐我來的。”

這麼快就投桃報李了。

折羽心裡有數了,只是這太醫醫術一般啊,比起詩詩差多了。

想起詩詩,折羽的眉眼也柔和了許多。拿出了這些日子百草詩寫的信,一字一句讀了一遍。再將她送的重陽節香囊拿出來,看了看。決明子的枕頭沒帶來,只能將就一下了。

明天,如果皇上還不召見,他必須想辦法出去,給詩詩傳信了。

詩詩,此刻在幹什麼?

百草詩在趕路。

每天早早就出發,為了多走一些行程,往往錯過了客棧。說是披星戴月也不為過。

她漸漸習慣了馬鞍的粗糲,腿上的傷痕也結痂了。只是她的臉還沒好,就像畫了……雀斑妝。

十二月初四,百草詩到達函月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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