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百李氏從來都知道,女兒的路不好走,她希望能給她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南苑王側王妃,在百李氏看來,就是一個保障。儘管北齊在諸國中還很弱小,但那畢竟是一國。

私心裡,百草詩希望一家人團團圓圓在一起。然而白沾還有他的責任,以及……家庭。她沒辦法用現代人的眼光去苛責他,能找了母親十八年,不是證明了他的心意嘛。

而折羽,折羽會願意和她一起去北齊嗎?她一時心裡也打鼓。

如果可以,她情願做一個富甲一方的女陶朱,也不願意夫君去走那條不歸的皇權路。折羽會怎麼想。

百草詩第一次,感到了矛盾,以及心亂如麻。

**

受朝局影響,現在焱京百姓基本閉門不出,少惹是非,街道上都冷清了許多。這也給入了城的折羽創造了條件,不然他帶著海東青,招搖過市,很難不引起大家注意。

一人一隼很快到了東市燈籠店,也就是雲昭的基地,他向掌櫃詢問了一下焱京當前的狀況。

“現在的焱京,局面是撲朔迷離。三皇子已經被冊立為太子了,下的第一條令就是關城門、宵禁、派人去宛州接陛下。”

折羽嘴角扯出一絲冷笑,這分明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皇帝已經返程了,看來是還沒到焱京。”折羽道。

後院已經起火,焱武帝卻不緊不慢,這是打算徹底看清群臣的嘴臉然後一舉剷除嗎?這是自信還是自大?

想到了什麼,折羽又問:“我讓你們留意的北齊世子,有什麼訊息嗎?”

提到白紹澤,掌櫃的出了些許汗,有點慚愧地道:“公子,北齊世子府走水了,火勢很大,太傅府邸都驚動了,火海之中發現了一具屍體。”

如果說不小心失火,恐怕沒人相信。

可放眼整個大焱,誰敢在太傅家隔壁放火?火燒起來需要時間,裡面的人沒有逃出來……蹊蹺很多。

“只有一具嗎?”折羽又問,因為他知道世子府還有一個小書童。

掌櫃稱:“千真萬確。”

所以,極有可能北齊世子逃脫了。他會去哪裡?

北齊世子是折羽此行焱京的一個重要目標。

天還沒黑,不好行動,折羽在燈籠店小憩兩個時辰。待到天徹底黑下來時,他才換上了夜行衣,走出了燈籠店,海東青就留在了店裡。

第一站,自然是世子府。

世子府面積不算大,原本有人精心料理,還算考究。而付之一炬後,處處斷壁殘垣,可見當時火勢之慘烈。

折羽點了一個火摺子,走在府園間,驀地發現地上有一些星星點點的黑褐色粘稠物質的痕跡。折羽俯下身來,用手指捻了一點,有刺激性的氣味。

“果然是石脂!”

石脂,也就是古代的石油,中國人用石油的歷史很悠久,不過石油這個詞,還是宋朝時沈括在《夢溪筆談》中提到的。而在大焱,這種易燃的東西,被叫做石脂。

石脂的發現,無疑更坐實了白紹澤遭遇他殺的悲慘境地。

又走訪了一圈,也未找到有價值的東西。

夜色如黑墨一樣化不開,折羽起了身,一口氣熄滅了火摺子,望向旁邊的百年世家府第。

今日且來一探究竟。

他看似緩慢實則很快地走到了牆邊,一翻身就躍了進去。

不出意料,太傅府戒備森嚴,三步一崗哨,五步有巡邏,想接近核心區也不容易。

走過抄手遊廊時,折羽閃身在柱子後面,正好兩個巡邏的經過,他一拳一個敲暈,搬到隱秘的地方,而後換上了巡邏的服飾。

便在這時,他聽到了犬吠聲,以及腳步聲。

夜色下,一群人正追著一個黑衣人。

“抓住那個刺客!別讓他跑了。”

折羽心下了然,看來今天夜探太傅府的不只他一個。那麼且看看夜探者的深淺吧。

只一會功夫,折羽就失望了,因為刺客水平完全不夠看,幾乎處於被暴打的局面。那些巡邏的一個個身手敏捷,下手狠辣,與尋常家丁實力,完全迥異。這說明,這些人都是練家子。

“擦”!鮮血四濺,刺客的手臂又被割開一劍,再這麼下去,他很快就要流乾最後一滴血。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是朋友。

如果沈太傅是折羽的敵人,那麼刺客無疑是朋友。

折羽沒有猶豫,向著戰鬥場面走去,沒人懷疑他,畢竟穿著府上的服飾。然後一到場間,折羽手起劍落,瞬間將四個護衛全部撂倒。

“跟我來。”

計劃被打亂,太傅府一定會更加加強戒備,今晚是不能再行動了。索性折羽帶路,領著那刺客出了府,來到了一處空宅子。

“大俠,大恩不言謝!”刺客衝著折羽抱拳,而後從胸前掏出了一點碎銀子,算是酬勞。

折羽沒有接,反而舉起劍,架在了刺客脖子上。

刺客大驚。“你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救你一命,總得知道救了誰。你這點銀子,不夠買你的命!”

生命誠可貴,又怎麼會只值那麼點呢。刺客呼吸彷彿重了幾分,手伸向自己耳後,“我出來地急,本就沒帶銀兩,這已經是我的全部了。”

他摘下了罩巾,折羽同時點亮了火摺子,看見了那張臉。

“是你!”

刺客不是白紹澤還能是誰?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你認識我?”白紹澤向著折羽看去,眸光頓時大亮。“你是……百草詩的相公?”

被自家大舅哥認了出來,雖然無名無姓的,折羽依然感覺還不錯。“你怎麼會在太傅府?”

提起這個,白紹澤胸膛裡燃起了大火。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沈太傅想殺我,我偏要出現在他的地盤。”

折羽摸了摸鼻子,話雖不錯,可是你的身手太差了。如果不是遇見他,九條命也沒了,但他也大概猜得出他的心思。“所以,你是想刺殺當朝太傅?”

白紹澤話語一滯,只見對方目光如炬,洞若觀火。這是妹妹看中的男人,果然是有大智慧的。他沒有正面回答,不想拖他下水,卻問:“你不是在宛州了,怎麼來了焱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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