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州彷彿一下子迴歸了寧靜。

除了北齊,各國參賽隊伍紛紛離開。但改變正在悄然發生。

宛州的商業更加繁盛,慕名而來的各國商人,試圖在這片土地,開啟新的掘金之旅。

**

一片山崗上。

易昭弦帶著一隊精幹的御林軍輕騎,火速趕往焱京。

“院長,只需要兩天,我們就可以抵達焱京。”屬下侍衛稟報。

易昭弦眯著眼,看著鬱鬱蔥蔥的可愛世界,錦繡河山,不久的將來,就要變天了。

“傳令下去,抓緊時間趕路,務必將一切叛亂和不穩定因素通通扼殺。”

**

折羽從金象醫館搬回了家,沒有再去州府衙辦公,一應事宜都在家中處理。

百草詩貼身照顧。

因為做戲要做全套,保不齊哪個角落,還有帝王留下的釘子,默默窺伺著一切。

所幸,百草詩的各項事業,都進入了正軌,她不必親臨也自有人打理。百草園集團的股份合夥人制度,也大大激勵了股東們的能動性。

有大把的時光,可以和折羽膩在一起,小日子過地風生水起,甜甜蜜蜜。

只不過,百草詩也有苦難言。

貼身照顧病號,自然是在床上,最後就變成了你來我往的親密互動。

百草詩想著,自己在現代看過的霸總小說,大概也不過如此吧。

折羽,就是投錯了胎的古言版霸總,讓她快樂讓她痛。

故事的結局,接連幾天都以百草詩告饒而終止。

亦如此刻。

十指還在相扣,百草詩鬢邊髮絲微微凌亂,藉著燭光,尚可看見她楚楚動人的嬌弱之美。她眨眨雨霧濛濛的眼睛,輕輕喚著他的名字。

“羽寶?”

“嗯?”折羽的聲音染了情致,低吟又動聽。

“你說,有沒有感情,可以超越時間的桎枯,長長久久持續下去?”

折羽用指腹在她彈潤的臉頰上摩擦而過,十八歲的女子愈發美豔動人:“詩詩,你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沒信心?”

百草詩搖了搖頭,“都不是,我只是比較擔心我娘。看得出來,她最近情緒比較低落,那個男人要回國了。”

當巴扎出現後,百李氏最終承認了南苑王的身份,但百草詩還是無法認同地叫南苑王一聲“阿爹”或“父王”。穿書是其一,她內裡換了靈魂;而陪伴缺席的十八年,是其二。儘管,也許那並不是白沾的錯。

眼下,南苑王白沾已經在宛州耽擱了許多時日,到了不得不回國的時候。他有心帶百李氏和一雙兒女認祖歸宗,但百李氏始終沒有同意。在北齊,還有南苑王的正牌王妃,南苑王和王妃還有兩個兒子。

“你如果想去北齊走一走,我可以陪你,把全聚坊、金象醫館都開過去。”他說的認真,完全不像開玩笑。

“你可以嗎?老頭子不是讓你去焱京做鴻臚寺卿嗎?”

在家裡,百草詩都叫焱武帝為老頭子,這也是隨了折羽的口風。

折羽坐了起來,半披著衣衫,濃黑的長髮垂了一縷在胸前,當真秀色可餐。

“聖旨還未下,且此次焱京動盪,之於大焱,說不得又是一輪血雨腥風的清洗,他大概短期內顧不上我。”

百草詩聽折羽提起,焱武帝意欲對崔家動手,而沈家極有可能會被波及,因為鳳女沈黎清和贏哲明那一層關係。

即使百代世家,大廈將傾也只在一瞬間,讓百草詩不由得為之唏噓。

“說起來這件事,我總覺得很蹊蹺。那些假扮流民的就這麼確定是清河崔氏的人嗎?偏偏這個時候清河鬧水患,倒像是藉著流民遮掩那些叛亂者的身份,這其中也太多巧合了。”

折羽勾唇一笑,尊了聲,“夫人聰明!事出反常必有妖,水患很可能是人患。”

“至於那幾個頭目,是崔家人不假,卻都是旁支。旁支和直系關係淡漠,極有可能是被人收買的,而這一切只為了扳倒崔家,以及崔家所支援的皇子。”

“你還記得我們曾拿到了崔祜的名單嗎?他們借高爾夫球場試圖拿捏朝臣把柄。崔家勢力盤根錯節,老頭子苦崔家久矣。如果這次崔家倒臺,老三的儲君之夢,就算是到頭了。”

即使身在宛州,折羽於朝堂之事,卻洞若觀火。各方勢力,都掌握地清清楚楚。這份智慧,讓百草詩歎服。

而之於陰謀詭譎的朝堂,百草詩本是一個小白,但架不住身邊有個縱橫家,耳濡目染,她代入去思考,便覺得內藏種種貓膩。“沈家,沈太傅一世英名,不知他會如何應對今日之局面。”

正待要解答,外面颳起了大風,打得窗子呼啦啦作響。百草詩披衣,被折羽攔住,他親自去關窗,卻正好看到了外面,福寶、萌寶正在對南苑王和巴扎凶神惡煞,而百李氏、百小樹也在一旁。

顯然,兩頭狼在執行百李氏的命令。

這一幕耐人尋味。

“怎麼了?”百草詩問。

折羽回頭,摸了摸鼻樑,想想如何措辭,“南苑王和你娘,正僵持不下。”

事已至此,百草詩不得不下床,撐了把傘出去。到門口,正好撞上了百李氏。“娘?”

百李氏悶哼一聲,眼神瞟向院子裡,豆大的雨降落,轉瞬就溼了白沾的衣服。“他自己不肯走,那就隨他淋雨”。

白沾一見親閨女出來,高聲道:“詩詩,給父王一個機會,帶你們母女回家。”

不管怎麼說,雨下的這麼大,再淋下去一定會生病,到時候又是百草詩這個郎中受累。她索性撐傘,將白沾和巴扎引進了廳堂。

雨水順著衣服和褲腿流下,在腳下形成了一個小水溝。

白沾卻顧不得狼狽,草草地抹了一把臉,真誠地說道:“裡裡,我知道我說什麼都蒼白無力,這十八年終究是我虧待了你們。而現在,我只想你和女兒、兒子給我一個機會,好好贖罪。你要我怎樣,才肯跟我走呢?”

這幾天圍繞著這個問題,已經爭執了很久。

百李氏別過臉去,不讓眼淚流出,“你想讓我跟你走,那你就給我一個交待。當年究竟是誰,要殺害我們母女,讓兇手跪在我面前,證明我錯怪了你,那我無話可說。”

“我怎麼知道兇手是誰。”白沾不是沒調查過,可每每都沒有結果。

百李氏凝視著白沾,目光前所未有的犀利,“你敢對天發誓,你不知道誰是兇手嗎?”

白沾指著自己的鼻子,在百李氏的可怕目光中,讀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你懷疑……懷疑王妃……不可能,不可能的,王妃賢惠……”

但凡是個人,都會懷疑,是南苑王的原配王妃,不願她人奪了自己的相公和地位,出手加害。

“難道不是嗎?你的原配想害死我這個妾室,你還想讓我和你回去,是嫌我命太長,主動讓我送死嗎?”百李氏抽抽鼻子,淚水撲簌簌掉落,她如何與這樣的毒婦共事一夫,朝夕相對?

百草詩貼著百李氏的後心,幫她平復攻心的急火,“娘,您現在有兒有女,再也不會欺負到您了。”以後,有她給母親撐腰。

便在這時,折羽忽然開口了,“娘,詩詩的生辰,究竟是哪天?”

百李氏被這個問題問住了。

這些年她不曾給兩個孩子過生辰,因為總是擔心,生辰會洩露了身世,引來仇家也就是南苑王王妃的報復。

“這和小草兒生辰有什麼關係?”百李氏不解。

“因為,這也許和殺人者的動機有關,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需要我們去驗證。”折羽耐心地解釋。

“六月,六月十八。”百李氏不看折羽和百草詩,垂下了頭低聲回答。

巴扎卻不幹了,扯著嗓子道:“夫人,小郡主和小世子的生日分明是二月十八啊。這個我記得清清楚楚,到死都不會忘。”

二月十八?二月十八,腦海中有電光火石閃現,折羽的思緒逐漸明朗,如果生日在二月,是不是證實了他的猜想?

百草詩見折羽欲言又止,表情古怪,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折羽,“羽寶,你可是想到了什麼?”

想瞞過小嬌妻太難,然而真相,往往是最殘忍的事情。“娘,我想問問,詩詩和小樹出生的時候,焱京是否天降異象?”

回答他的是巴扎。

“正是,那晚焱京九星連成一線,特帶勁兒。後來我們聽說,渡塵大師卜了一卦,說西朱雀大街有鳳女降生,未來將執掌鳳印。”

巴扎說完,發現場間的氛圍變得越發詭異,所有人,都看著他,看的他心裡發毛。

“王爺,巴扎所言句句屬實,沒有半句謊話。倘若說謊,讓我天打五雷劈,不得好死。”

沒有人關心誓言,他們更關心百草詩降生時的異象。

“娘,”折羽繼續說道,“也許當初害你們的,另有其人。”

百草詩出生,焱京天降異象。質子府與太傅府一牆之隔。渡塵大師起初只說西朱雀大街誕生鳳女,可沒說一定是沈黎清。沈黎清長了百草詩兩歲,也不是異象發生時出生。

只是後來陰錯陽差,誤以為沈黎清就是卦辭中的人。

這是一個驚天的發現,百草詩驚得捂住了嘴。這是真的嗎?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穿成炮灰女配後美美逆襲了

夏因貝

苗疆聖女穿成攝政王妃了

易水輕荷

離婚後,神醫暴露身份成為萬人寵

紫薯派

掉入盜墓,我無所畏懼

椒鹽味奶糖

寵妾滅妻,這屆王爺會讀心

菟白

閃婚豪門大佬,我在戀綜全網爆紅

流星歲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