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雨為宛州的燥熱降了降溫,卻也淋溼了路人。

百草詩和折羽騎著黃驃馬,風馳電掣地回了家,卻也淋了雨。

百里氏當即讓百小樹燒水,種完了人參的綠頭翁熬製了一碗薑湯。

水已沸,折羽拎著木桶裝滿了澡桶。

“要不要為夫服侍你沐浴?”本是旖旎的話兒,折羽卻說的冷冰冰的,沒有溫度。

百草詩知道,他還在氣頭上,浮誇地打了一個噴嚏,沒什麼形象可言,“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

折羽砰地關上門。

待得洗完之後,百草詩發現折羽也洗好了。他穿著絲質的中衣,露出一線領口,白玉式的面板泛著光。頭髮還滴著水。

“羽寶,”百草詩覺得事無不可言,忐忑又真誠地道:“真一都和你說了吧,我就是為了亳菊,和攝政王什麼事情都沒有。”

如果不是肯定這一點,折羽現在就不是這個反應了。他“嗯”了一聲,表示“繼續”。

百草詩拿過了一條棉巾,給折羽擦拭頭髮,動作很輕柔。

她的內心在做天人交戰。

一方面她是醫者,醫者當尊重病人的隱私。

另一方面,她是折羽的妻子,而折羽和裴元憲,代表著各自的立場。

最終,妻子的身份戰勝了醫者。

“我不是沒有收穫,攝政王他有傷在身,而且發生在去年臘月焱京,傷他的是大宗師。”

折羽的脊背一僵。

四年前的一戰歷歷在目。

焱武帝在即位二十年後,前往太山,舉辦封禪大典。折羽作為皇子同行。

而在這期間,他收到了墨非戰的密函,邀他在青龍峽一會。

折羽幼年時,墨非戰曾潛入皇宮,教授他武學之道,是以他去了。

然而這個資訊不知如何走漏,引來了大宗師的暗殺。

來的其中一位正是赤血老祖。

大宗師之間,排名有先後,但那多半是資歷和年紀的綜合考量,未必完全反應實力。

赤血老祖和墨非戰可以說旗鼓相當,這時第三位大宗師出現了。就是這位大宗師,將刀鋒對準了折羽。

最後墨非戰拼得墮境,將折羽送出生天。

百草詩見折羽沉浸往事,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喚了聲“羽寶”。

折羽恍然,“你說到那裡了?”

百草詩的手落在了折羽的後背,輕輕拍了拍,那是給予他的安慰。“你可知道,是哪個大宗師傷了攝政王嗎?”

折羽將她攬在了懷中,緊緊地擁抱著,手指摩梭她的頭髮,“有些事,我現在可以和你說了。當世四大宗師,墨非戰你見過,香積寺每代必出一個,兩度傷我的是赤血老祖,至於最後一個,他的武器是一柄金剛矛。”

百草詩只覺得大腦嗡地一聲,太多資訊湧入,鑽地腦仁疼。“為什麼香積寺每代都會出一個?赤血老祖代表了哪方勢力?使用金剛矛的大宗師,和……和誅矛殺手組織有什麼關係?”

她一連串問了三個問題,每個問題都直指關鍵。

折羽輕笑了一聲,他的姑娘太聰明。“你問這麼多,我都不知道從何回答了。”

“那一個一個回答。”

“香積寺擁有類似傳功蓋頂之法,上一代宗師圓寂之時,會將功法傳給下一代繼承者。上一代的是渡塵,而這一代應該是普濟大師。”折羽想起上一次得香積寺搭救,大宗師一直隱藏在雲層後面,看不見真容。但普濟大師和他有好幾次照面,又是主持,所以他斷定普濟大師是這一代的大宗師。

百草詩的關注點,又有不同。折羽直呼普濟的師傅為渡塵,卻稱呼普濟本尊為大師,何以弟子的級別會高於師傅?她問出了這一點。

折羽感於她的心細如髮,彈了她一個腦瓜崩,“普濟大師於我有恩,而渡塵,哼!”

渡塵怎麼樣,折羽沒說,百草詩也不得而知,想來不是什麼好的關係。

“傷了裴元憲的,不是赤血老祖就是誅矛的門主,我心中偏向誅矛門主。”折羽下了判定。

百草詩久久無語,沒回過神來。她記得自己曾和赤血老祖有一個照面,他只是微微勾了一下手指,空間彷彿都被撕裂,那種威壓感現在想來,還讓人膽顫心寒。看來攝政王也不是好當的,隨時面臨著生命危險。“你的理由是什麼?”

折羽望向遠處幽深,沉吟說道:“敵人的敵人是朋友。赤血老祖是我的仇人,那麼他同時是攝政王的敵人的可能性就很小。至於誅矛,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這種事,也像是他們乾的出來的。”

遇見大宗師,百草詩知道,那就只有死亡的份了,逃都逃不掉。“羽寶,你快說說,誅矛門主是什麼樣子的?”

這一次,折羽搖了搖頭,“我沒有見到誅矛門主的真容,他戴著斗笠。”

大宗師就是超脫凡人的所在,雖然有不成文的規定,不能參與人間的戰爭,但同樣,大宗師行事也不受世俗的約束。這樣的存在,為什麼在殺人的時候,還要戴著斗笠?“羽寶,大宗師戴斗笠,要麼就是該死的儀式感,要麼就是……我知道了,他還有別的身份,很有可能,這個隱藏身份是眾所周知的。”

折羽打了一個響指,他的姑娘真的太聰明瞭。“和我想的一樣。所以詩詩,我們不能相信那些居心叵測的人,關鍵時刻攝政王也不能護你周全。你不知道,我今天有多擔心。”

百草詩扁扁嘴,心窩子裡熱熱的,“羽寶,下次就算是人參鹿茸雪蓮靈芝我也不去了。對不起羽寶,我讓你擔心了……”

她的話沒有說完,已經被折羽揉進了懷中,隨之而來是他帶著後怕的吻。

“羽寶,那你今天射中了攝政王,明天會不會引起外交……”分開的間隙,百草詩抓緊問道,她擔心如果引起外交爭端,會不會對摺羽不利。

“不會,這件事攝政王只會啞巴吃黃連,吞在肚子裡。”說著,他又攬住了她的腰。

作為對百草詩的懲罰,折羽大半夜的時間,都沒讓她休息。

百草詩在心裡腹誹了無數次,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第二天,磨人的小妖精還好好的,而百草詩卻感冒了。

病來如山倒,百草詩在家休養了好幾天才下床。

趁著今天天氣好,她到院子裡散步,就得到了來自紅曲的訊息。“詩詩,我和你說,焱京來的瘋子撞上了北齊南苑王的隊伍,兩相爭路誰先入,結果起了衝突。”

“瘋子?還是焱京來的?”百草詩對這個說法很是驚詫。

紅曲和她咬耳朵,“你不知道嗎?當今九王外號就是瘋子。”

等等,九王贏哲風來宛州了?天呢。仇人還未見,分外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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