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怪梅戴著小生面具用鬼步趕著路。其實鬼步實際上可以叫做一邊走一邊短距瞬移。

從錢記客棧出來,吳怪梅徑直趕去陰府。之所以沒順路去凡胎和孃親那兒了,是因為遠遠感覺他們不在城內了。吳怪梅猜測他倆是投胎去了,同時心中不由泛起一種莫名感傷。

吳怪梅頓時詩興大發,卻想起陰城主進城了,所以,只好這樣吟誦道:“鏘鏘鏘鏘鏘,鏘鏘且鏘鏘,鏘且且且鏘,且鏘鏘鏘鏘!”

大概因為蘭仙姑躲在身上的如意玉笛內,所以,當可以看見黃泉門的時候,吳怪梅也可以看見挨近陰街門的陰府大門了。

陰府大門是一座草頂門架,連門頁都沒有一扇,彷彿只要誰看見了便都可以自由進去。而大門兩邊也沒有高高院牆,只有凡人可以衝鋒跳過的矮籬笆。

吳怪梅不由問道:“方楠,這陰府大門怎麼那麼簡陋?從兩邊籬笆應該不能跳進去吧?”

方楠答道:“仙界主要靠符陣阻擋人和鬼,所以弄豪華也是浪費呀!”

“陽陰兩府能隱形也是靠符陣咯?”吳怪梅接著問道。

“自然是!”方楠答道。

從陰府門進去不遠就有一個大湖泊,在湖泊左邊有一條約1裡且比較平直的湖畔路直連一座小山,在小山面向陽陰街一面有條顯眼的青石板臺階路直攀山頂。而山頂上有一座十幾層的高樓。

“那座高樓那麼顯眼,是幹什麼的呢?”吳怪梅問道。

“那是能諦聽全城的黃泉樓!每晚10點鐘後,老爺在那兒要呆到第二天出城為止!”方楠答道。

那條湖畔路在上青石板臺階路前方分為兩個方向延伸開去,往西一邊伸入小山腳下一片比較集中的住房區,而往東一邊開始順著一個湖泊繞著,也將伸入一片山腳下的建築區。

不過,在東邊的建築風格明顯像私家園林,並且另有白色院牆包圍著。

“呆會到小山下分路了,我們該去哪邊呢?”吳怪梅問道。

“先往前走!”方楠建議道。

吳怪梅卻忽然問道:“在如意玉笛洞天內內怎麼聽外面說話的?有時候叫你不吱聲,是到洞天裡面聽不到了嗎?”

“對!”方楠答道,“在如意玉笛管口能正常聽與正常說,而進洞天后需要寶靈童子轉告。”

“那你進去轉告一下小紅姑說進陰府了,如果她害怕的話等訊號才出來吧!”吳怪梅說道。

“行。”方楠答應一聲後,順便提醒道:“要見老爺最好趕在10點鐘前,別磨磨嘰嘰遊山玩水才去。記住到山前直接叫鬼差問城主在哪兒,那兒固定有站崗的鬼兵隱形著的。因為小姐不在家的話,老爺在10點以前不一定在小姐住的自在府溜達。湖畔的自在府只住小姐一個人加上一些妖和精怪,而鬼只有我經常住裡面。”

“你的地位很高呀!”吳怪梅感嘆一句道。

“那當然了!”方楠忽然得意洋洋說道,“只要是陰府裡面當差的鬼,除了聽老爺使喚就是聽我使喚。”

“仙姑啥事都不管嗎?”吳怪梅脫口問道。

“姑爺,你就是一個方腦殼!”方楠數落道,“小姐學《忘經》的,你讓他怎麼管呀?所以,自然是我這個副小姐大呼小叫了!”

“你使喚他們就是大呼小叫毫無修養的嗎?”吳怪梅打趣問道。

“嘴上痛快一下嘛!打得過我的自然客氣禮貌嘛!”方楠答道。

因為有方楠的提醒在前,所以,吳怪梅先到山前詢問。他覺得要是鬼差在哪兒隱形著,在上山青石板路口前必然有。

“小生拜見鬼差,敢問陰城主現在何處?”吳怪梅抱拳衝青石板臺階方向搖了搖,說道。

不一會,青石板臺階上現行出四個站崗的鬼兵,其中一個答道:“在自在府上,請自己過去找!但是,要先報一聲是何來歷!”

吳怪梅接下學著演戲的模樣,一番誇張地打理身上後,緊接將鴛鴦環驕傲地抖摟出來。

四位鬼差馬上紛紛陪上笑臉,拜年道:“原來是新姑爺,恭祝新年快樂,長命百歲,壽比陽峰山與陰峰山!”

吳怪梅看見鬼兵那樣熱情,不由覺得進府有點草率了,想著該破開一些碎銀包紅包的。

“哎——!”吳怪梅不由長嘆一聲。

“新姑爺為何嘆氣?”其中一個鬼兵問了一聲,緊接快口催促身後道:“大家有點眼見力,新姑爺第一次回門,身上帶多少錢都拿出來包紅包。”

吳怪梅聽見鬼兵這樣說話,十分不解問道:“你們當差的給我拜年,按理來說不是我該打紅包嗎?因為來得有點草率了,我才忘記這一層了,所以才嘆氣了一聲。”

“陰府剛好相反!”那位鬼兵高興說道,“陰城主有姑爺了,心裡高興就會給我們恢復正常薪俸,相反永遠只給一半,所以自然該是我們給新姑爺包紅包!”

吳怪梅越聽越尷尬,沒想到陰城主對鬼差那麼狠。

四個鬼差身上的銀兩不多,但每位起碼有一錠10兩的,與碎銀湊起來也超過50兩了。

當其中一位收攏銀兩遞出後,吳怪梅只好恭敬一聲:“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新姑爺,別客氣,只要你長命百歲,多少個10我們都能掙回來。”那位鬼兵高興說道。

“告辭!”吳怪梅高興告辭道。

“新姑爺,長命百歲!”四位鬼兵異口同聲送行道。

接下,吳怪梅朝自在府瞬移而去。

相比進陰城主府邸的簡樸大門來說,自在府的大門堪稱十分豪華,兩頁城門似的大開門,並且有兩隻熊貓在門前滾來滾去。

吳怪梅料定兩隻熊貓肯定修成人形了,所以對他倆說道:“自在府新姑爺回府,煩請兩位先別滾了,替我開個門,世間應該沒有翻牆回府的姑爺!”

但是兩隻熊貓居然不理人,依舊忙著互相滾圈圈玩兒。

吳怪梅有點懵了,不由想著:“難道動物化形不發薪俸嗎?所以,才不願意搭理自己?”

“有誰在嗎?幫忙開個門呀!”吳怪梅只得衝門內方向叫喊道。

“你誰呀?”身後卻傳來聲音問道。

吳怪梅趕緊轉頭一看,見湖裡遊著的一群鵝出來一隻。

“姑爺駕到!”吳怪梅回答一聲後,緊跟驚訝問道:“鵝形態也能說話嗎?”

“肯定能呀!就看自己想不想學動物形態說話呀!當然,要白白多浪費許多年光陰!”那隻鵝上岸後一邊走,一邊答道。

那隻鵝抖摟幾遍身上的水後,變為一個17、8歲的青年模樣。

“你是看門的呀?那一群鵝都會變人嗎?這兩隻熊貓不會變人嗎?”吳怪梅連連問道。

“只有我會變人!那群鵝是學不會的,兩隻熊貓則肯定不會學!天天打滾就能得到萬人寵愛,這樣還不滿足嗎?為什麼還要變人呀?像我一樣替人看門嗎?”鵝青年答道。

吳怪梅一琢磨感覺以前真是淺見了,覺得熊貓確實不該變人。

吳怪梅抱拳再請道:“煩請開個門!”

“紅包拿來!”鵝青年開口便要求道。

“難道你們不發薪俸嗎?”吳怪梅訝異問道。

“我們有個屁薪俸,算人家養的畜生成精了,仍然只給買飼料的錢。”鵝青年答道,“不然,我怎麼會跟那群鵝去捉魚吃哩!不就是想節約一點錢出來,等有空上街買下人的吃食嚐嚐嘛!”

“噢,辛苦了!”吳怪梅同情道,“剛剛鬼鬼差給了50幾兩紅包,望鵝老弟不要嫌棄了!”

“姑爺,這樣吧!”鵝青年忽然說道,“我估計你什麼都沒打聽就過來了,尤其這種事小姐也不會記得,自然也不知道提醒你。所以,以前的姑爺基本都是空手過來的。這次怕你也是空手過來的,僅是收到這麼一個紅包,所以這次權當我吃一次虧,算是替裡面十幾個會化形的一塊收禮了。如果裡面有誰再問你要紅包,就讓到門口來找我藍鵝要。”

“你挺實誠的!”吳怪梅感動說道,“恰好我帶錢了!當官的說得好再窮不能窮辦差的,我再拿一錠金元寶給你找時間幫忙分下去,以後也按每月一錠金分下去!”

“哎!”藍鵝頓時淚如泉湧說道,“謝姑爺天恩,祝姑爺長命百歲!此門不用開,只要能進出自在府的都是直接穿門。”

吳怪梅給出一錠金元寶後,直接朝大門走去了。

至於陰城主對府內十分苛刻,吳怪梅忽然覺得肯定是一種手段,認為陰城主不至於那麼小氣。他僅透過藍鵝忽然感激涕零來說,認為極可能陰城主預留一扇方便之門,讓新姑爺可以馬上收買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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