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劍道,需剛正不阿,無懼無畏,一往無前……”

這是身為劍者所必須具有的素質。

江長空雙眸微微眯起。

此外,作為南坪鎮的朝廷黑武衛,掌管著南坪鎮一切,是南坪鎮的父母官。

遇到這樣的惡行,他不能放任不管。

他有責任為百姓伸張正義,主持公道。

也就是說,如果一切屬實,那麼這個關玉彪是非殺不可!

否則不能平民憤!

如果他如同江別離那樣,畏首畏尾,不能替民伸冤,那他還做個屁的黑武衛。

而且也與他所修的道背道而馳。

“關家……該收拾了!”

江長空眼中閃過一抹厲芒,緩緩吐出一口氣,眼神歸於平靜。

殺關玉彪並不輕鬆。

關家在南坪鎮的勢力很大,本身的關係也錯綜複雜。

但這並不是他退縮的理由。

更重要的是,他隱隱覺得,如果能斬殺關玉彪,很可能會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好處。

這是從斬殺詭異就能獲得神秘能量光點中獲得的感悟。

收斂心神,他看向少女手中牽著的‘紅皮猴子’惡靈,“你的娃……”

“它不是我的娃,是孽種!”

聽聞江長空說她手裡的詭異是她的娃,原本還很平靜的少女突然變得激動起來,放聲尖叫,面容扭曲變形,黑氣四溢。

江長空看著少女如此激動,心中暗自嘆息。

她雖然死了,但一股執念依舊讓她保持著靈魂相對完整,從中可以看出少女生前身心受到了多大的傷害,才會讓執念有如此大。

但即便如此,少女依舊死死地抓著的惡靈。

這是為了不讓惡靈出來禍害麼?

江長空心中隱隱有些猜測,試探著對少女說道:“要我殺了它嗎?”

此言一出,原本極度狂躁的少女忽然停頓了下來,面容恢復了正常,一臉懷疑。

就連還在憤怒變形的大夫人也停止了扭動,恢復了正常,一臉懷疑的看著江長空。

在她的認知中,她們不但可以穿行任何實物,而且可以無視人世間的任何實物的攻擊。

‘小寶’惡靈更是如此。

她不相信江長空能夠殺死沒有任何實體且十分兇殘的惡靈‘小寶’。

少女看了一眼被惡靈撕咬露出白骨的手臂,抬頭看向江長空,歪著腦袋,眨巴著大眼睛,一臉不信的問道:“你能殺了它?”

對於自己肚子裡的這個‘孽種’,少女沒有任何的喜歡,更多的是怨恨以及無奈。

如果她不加以約束,這個‘孽種’會毀了這裡的一切,她的父親、二孃都會被這個‘孽種’殺死。

就像是昨晚,她一個沒留意,竟然被‘孽種’逃出了她的控制,撲在了一個洗衣女人的身上。

要不是她出手快,那洗衣女子恐怕很快就會被它吸乾。

這也是她無時無刻抓著惡靈,哪怕被惡靈啃食了手臂上的‘血肉’也不願意鬆手的原因。

雖然是詭異,眼裡還冒著黑氣,但此刻少女那一臉的可愛萌相卻是讓江長空生不出任何的厭惡。

甚至還讓人生出些許憐惜。

面對少女的詢問,江長空微笑著點頭,“只要你想,我隨時都可以將其殺死。”

普通的攻擊當然不行,但是他有劍意,這一切都不是什麼問題。

少女聞言頓時眼神大亮,連忙說道:“那你現在就殺了它!”

這不是愛情的結晶,是無盡的屈辱!是無盡的怨恨!

對於這個讓她萬劫不復的‘孽種’,她恨不得動手將其撕碎。

只可惜她做不到。

即便是撕碎了,也會重新變得完好如初,而且會變得更加的瘋狂。

江長空道:“好!”

說著,站起身,手握在了劍柄上。

此刻,那宛如紅皮猴子的嬰孩惡靈似乎是感受到了危機,血紅的眼睛冒著血光,嘴巴猛地張大,佔據了半張臉,滿嘴獠牙。

全身瘋狂扭動,一臉兇相的對著少女就撕咬過去。

江長空目光銳利。

鏘!

拔劍術!

劍光一閃,殘暴的惡靈瞬間被切割成兩半。

隱約聽到一聲嬰兒的啼哭聲,隨後那宛如紅皮猴子的惡靈便化作一陣煙消散。

劍典空間立刻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光點。

這個光點,比起地牢斬殺的那兩個詭異還要大一點。

江長空心中一動。

“這個和詭異實力有關?還是和詭異的危害程度有關?”

惡靈徹底消失了。

少女茫然的看著空空如也的手,似乎對終於擺脫了‘孽種’一下子有些不適應。

愣了一會兒,她“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嘶啞難聽的聲音中包含著無盡的委屈和種種複雜的情緒。

不過她的眼裡流淌的不是眼淚,而是散逸著黑氣。

大夫人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受盡屈辱終於擺脫‘孽種’的女兒,一邊抽噎著,一邊在一旁不斷的撫摸著她的頭。

這段時間,她們沒少受‘孽種’惡靈的罪,但尚未泯滅的善良讓這兩個‘詭異’女人選擇了默默地承受。

如今終於被江長空殺死,母女倆如釋重負,同時還有許多難以表達的複雜情緒。

江長空握著劍,靜靜的看著兩人……應該說是兩個詭異,心中忽然有些五味雜陳。

詭異不應該存在人間,乃是異類,對於人間來說乃是禍害。

鎮妖司明確規定,但凡是詭異,必須要滅殺。

但現在……面對這母女倆。

他卻是有些下不去手。

這母女倆也都是苦命人。

“終究還是心軟了……”

江長空暗自搖頭,他目光銳利如劍,看著兩個詭異,“我問你們,你們禍害過人沒有?”

大夫人和少女停止哭泣,均都搖頭,“沒有。”

江長空目光銳利的凝視著兩個詭異,就好像是兩把劍深深的插在母女倆的身上。

“昨晚在你家的雜工王翠花沾染了詭異氣息死了,二夫人也因為沾染了詭異氣息到現在還未醒來。”

“那都是小寶做的……”少女說道,她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雖然記憶有點斷片,但大體上還是記得。

江長空心中一動。

如果少女所言屬實,那麼二夫人此時應該醒過來了才是。

畢竟惡靈已經被他斬殺。

就在這時,門外遠遠的傳來了二夫人房間丫鬟的驚喜聲音:“夫人醒了!夫人醒了!”

果然如此!

可見少女所言非虛。

江長空暗自點頭。

事實上是不是她們也無關緊要,重要的是她們是詭異,事情是由她們引起的。

詭異不應該存在這個世上,他的任務就是將她們送走。

詢問一聲,只是想給這兩個苦命的母女倆一個輪迴的機會。

“你們該離開這個世界了。”

江長空平靜的看著兩個詭異。

“是我送你們走?還是你們自己走?”

如果她們願意自己走,那他也不是一定要殺了她們,可以給她們一個重新輪迴的機會。

如果他出手了,那她們連輪迴的機會都沒有。

一劍出,將會是灰飛煙滅,徹底消亡。

不知道是不是執念太深的緣故,儘管已經成為了詭異,但少女比起大夫人智慧更高。

“恩公,那關玉彪還沒死,我和母親心願未了,無法安心輪迴,還望恩公賜予我們機會,親手殺死那個天殺的畜生。”

少女拜倒在地,聲音沙啞的祈求道。

“這不可能。”江長空當即拒絕了少女的請求,“人間的事情自有人去做,你們必須離開。”

轟!

聽聞要她們離開,大夫人再次暴躁起來,身體扭曲變形,渾身黑氣沸騰。

少女連忙抓住她的手,“娘,別鬧。”聲音雖然沙啞難聽,甚至還有些尖銳,但就在這難聽的聲音之下,大夫人竟然穩定了下來。

“恩公,我和我娘會附身在這屋子裡的那幅畫上,從此再也不下來,只為聽到那關玉彪死的訊息。只要他死了,我們心願就了了,我們就會離開,不會在人間有一刻逗留,還請恩公給我們苦命的孃兒倆一個機會。”

說完,少女拉著大夫人對江長空跪倒在地,拼命的磕頭。

每一次磕頭都有一陣黑煙,每一陣黑煙升騰而起,她們的身體都會虛幻一些。

江長空微微一嘆。

這一對苦命的母女倆執念倒是很深。

此時,兩人的身體已經接近透明的狀態。

他看了一眼牆壁上的一副仕女圖,說道:

“你們進入畫裡面吧。”

少女大喜,

“多謝恩公!”

而此刻幾近透明的大夫人卻是茫然不知,還在磕頭,身體已經有些消散。

少女拉著大夫人立刻飛身而起,虛幻的兩人立刻進入到畫裡面。

仕女圖還是那副仕女圖,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江長空卻敏銳的感覺到其中的兩個仕女靈動了不少。

將仕女圖捲起,走了出去。

“大人。”李泉上前抱拳道。

“嗯。”江長空微微頷首。

張虎此時也迎了上來,“大人,裡面……”

說著,伸頭看向屋裡。

“不用看了,事情暫時解決了。”

江長空說道。

張虎一愣。

解決就是解決,什麼叫暫時解決?

但也沒有多問。

“大人,二夫人醒了。”張虎說道。

“嗯,去看看。”

兩人和李泉一起很快便來到了二夫人的房間。

只見房間燈火通明,二夫人正半躺在床上,丫鬟端著一碗肉粥喂她,雖然還很虛弱,但看起來氣色好了不少。

李金楠見江長空到來,連忙上前行禮。

“大人。”

見江長空手中抓著一個書畫卷軸,若有所思。

但也沒有開口詢問。

二夫人也掙扎著起身,向江長空行禮。

“大人。”

江長空點點頭。

“暫時沒什麼問題了,好好養著吧。”

說完,便招呼張虎離開。

“多謝大人!”

李金楠神色大喜,在後面給江長空躬身行大禮。

至於江長空從他家裡帶走一個書畫卷軸,那都是小事。

將詭異問題解決,不要說帶走一張書畫,就算是將家裡的所有書畫都帶走也是無所謂。

回到巡捕房,江長空立刻向張虎交代任務。

“我要關玉彪這些年內仗勢欺人魚肉百姓的所有罪證!”

張虎大吃一驚。

“大人,你要抓關玉彪?”

“怎麼,有問題嗎?”

江長空說道。

“大人,問題大著呢,關家的勢力太大了,大人您確定能拿得下?”張虎毫不避諱的說道。

嘴裡雖然不贊成,但其實心裡卻是有著一絲期待。

他倒是真的希望江長空能夠將關家……特別是關玉彪這個欺行霸市、魚肉百姓的狗東西給拿下問罪。

但問題就像他所說的那樣,關家的勢力太大了,江長空恐怕拿不下。

不但拿不下,甚至還可能會惹上一身騷。

“你儘管去做就行。”江長空道,“記住,罪證越多越好,特別是如果找到他和一些邪教有關的證據,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

和邪教有關……張虎眼睛一亮。

“明白!大人。”

“對了大人,王翠花怎麼辦?”

“埋了吧。”

“是。”

張虎旋即趁著夜色離開。

江長空將捲起的仕女圖放在房間離的兵器架上,簡單的清洗了一下,便上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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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花樓。

一臉橫肉的關玉彪正在和兩個頭牌開心的玩遊戲。

忽然右眼皮跳了幾下,他開始沒在意,但緊接著又再次跳了幾下,這讓他有些心煩意燥起來。

“特碼的,誰在背後罵老子?”

說著,一巴掌拍下。

啪!

綠肚兜頭牌尖叫了一聲,嫩臀上頓時出現了五個手指印。

她忍著痛滿臉委屈的嬌聲道:“彪爺,誰惹您生氣了?”

“沒誰,就是眼皮跳了。”

關玉彪滿不在乎,粗聲粗氣的說道。

紅肚兜頭牌此刻連忙說道:“彪爺,或許是您有些累了,此時夜已深,不如早點休息。”

關玉彪想了想,道:“嗯,也好。”

“我們姐妹伺候彪爺。”

兩個頭牌連忙說道。

“好。”

關玉彪滿意的展開笑容,臉上橫肉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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