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這個……”

見江長空追問,李泉的額頭上冒出冷汗。

不是他不想說,而是家主李金楠不讓說。

張虎此時忽然心中一動,若有所思的說道:“這裡……該不會和你家大夫人有關吧?”

李泉臉色一變,“沒,沒有的事。”

江長空見狀,立刻便知道張虎恐怕猜測的八九不離十。

“怎麼回事?”

江長空問張虎。

“回大人,前段時間,聽說李家大夫人和其女兒感染惡疾暴斃,現在看來,情況可能不是李家對外說的那樣。”

張虎說道。

說到這裡,他看向李泉,喝道:“說!大夫人和她女兒是不是沒有感染惡疾,而是你們將她們給弄死的!”

李泉嚇了一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人,冤枉啊!大夫人和大小姐是,是……”

“是什麼?”

張虎瞪眼喝道。

“是,是……”李泉心一橫,最終說了出來,“她們是自己跳井死的!”

投井自盡?

江長空看了一眼水井,轉臉問李泉:“為什麼?是你家家主逼迫的?”

李泉眼裡噙著淚水,搖搖頭,“家主沒有。家主和夫人、小姐的感情很好,怎麼可能會逼迫?是她們自己想不開跳井的。”

“想不開?”江長空眯著眼睛看著忽然流淚的李泉,“你…確定是想不開?”

李泉點點頭,認真的說道:“小人確定!”

見李泉如此肯定,江長空微微有些詫異。

“說說,她們為什麼想不開?”

“她們患鬱結很久了,具體什麼原因……小人和家主都不清楚,只知道她們茶飯不思,最終雙雙投井而亡。”

憂鬱症?

江長空目光一閃,看來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一些。

“你起來吧。”

“謝大人。”

李泉起身。

江長空看了一眼水井,若有所思。

“張虎。”

“在。”

“咱們留在李府,到晚上再看看情況。”

“是!”

李泉連忙將二人引到客廳,命人奉茶。

隨後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李金楠過來了,見到江長空,立刻抱拳道:“江大人,有什麼發現嗎?”

江長空也不隱瞞,道:“後院的水井有問題。”

聽聞水井有問題,李金楠臉色一變,隨即又深深地嘆口氣,道:“走就走了,還糾纏著有什麼意義呢?”

江長空一直在注意著李金楠的表情。

很顯然,剛剛李泉肯定將後院發生的事情告訴給李金楠了,所以李金楠才不至於太過意外。

他不動聲色,語氣平靜的說道:“李家主請坐,能不能給我說說大夫人和你女兒的事情?”

李金楠坐下,嘆口氣道:“也沒什麼可說的,她們孃兒兩個患有鬱結,老是想不開,尋死覓活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看也看不住,所以就……唉,家門不幸啊。”

說這話的時候,李金楠眼圈變紅,語氣也顯得有些無奈。

和李泉說的一樣……江長空雖然很願意相信他們說的,但他知道事情絕對不會是這麼簡單。

否則系統也不會給出lv5等級的任務,更是給出了1~8枚的獎勵道果。

江長空沒有再追問。

轉眼間到了晚上。

李金楠的二夫人依舊沒有醒轉,而且臉色越來越灰暗,體溫越來越低,似乎有隨時要走的跡象。

到了這個時候,李金楠終於開始擔心了。

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

但再急也沒用,二夫人根本沒有任何要醒轉的跡象。

他只得將希望寄託在江長空身上,希望江長空能解決詭異,讓其夫人醒轉。

江長空沒有前往後院,而是來到了大夫人和其女兒生前住過的地方。

來到房間前,他對張虎說道:“你在外面,我一人在房間裡等候。”

張虎連忙說道:“大人,要不我陪你一起吧,兩個人也好有個照應。”

江長空搖搖頭:“不用,我一個人更方便些,而且你在外面也好保護好李金楠一家。”

“要不要將趙龍他們兩個叫來?”張虎道。

“不用。”

江長空道。

雖說王寡婦的屍體上沒發現鬼影,但王寡婦的死已經確定和詭異有關。

讓趙龍和王大壯在王寡婦家看著,就是為了不讓王寡婦的屍體發生屍變。

安排好了之後,江長空走進房間,找了一個凳子坐在屋子中間。

轉眼到了深夜。

月亮高懸。

月光透過窗欞射到窗前的梳妝檯上。

梳妝檯上的銅鏡微微泛著光。

原本沒有任何動靜的房間裡,忽然間黑氣翻滾。

閉著眼靜修的江長空突然睜開眼,目光如劍。

來了!

隨著洶湧的黑氣翻滾,一個身穿盛裝殮服的女子在黑氣中出現,雙腳離地,懸浮在半空。

女子的臉塗著厚厚的白粉,看上去大約三十多歲,從五官的輪廓上可以看出,生前的模樣應該很俊俏。

緊接著,黑氣翻滾之下,從女子的身後走出一個少女。

少女眼神空洞,嘴角流著血,看上去大約十五六歲,和女子一樣,同樣身穿厚厚的盛裝殮服,臉上塗了厚厚的白粉。

即便如此,從五官的搭配上依舊可以看出少女生前的美麗。

但是讓江長空驚訝的不是兩個女子的出現,而是少女手中牽著的一個渾身血紅宛如紅皮猴子的嬰孩惡靈。

嬰孩惡靈眼神兇惡,滿嘴獠牙,四肢彎曲,手指甲非常長,呈漆黑色,宛如黑色的利刃。

看到江長空,嬰孩惡靈那雙血紅的眼睛裡滿是惡意,嘴角流著口水,張牙舞爪的似乎要吞噬江長空一樣。

但卻是被少女死死地抓著他的手臂,手指已經掐進了惡靈的手臂裡。

惡靈齜牙咧嘴,憤怒的去咬少女的手臂,將其手臂上的肉撕咬下來,露出了骨頭。

但少女恍若未聞,她的手依舊牢牢的抓著惡靈的手臂,毫不動搖。

少女看到江長空,空洞的眼神忽然一亮,脫口而出:“好俊俏的少年郎!”

只是,聲音沙啞刺耳,就好像是在用鐵鍬在水泥地上摩擦一樣。

少女說出這話後皺起眉頭,很明顯對自己的聲音不滿,甚至因此而生出了一些煩躁之意,背後的黑氣翻滾不休。

她轉臉看向中年女子,臉色兇惡,沙啞的問道:“娘,我的聲音是不是變不過來了?”

中年盛裝女子寵溺的摸了摸少女的頭,溫和的說道:“乖,不會的,會變回來的,到時候就像百靈鳥一樣好聽。”

兩人自顧自的說話,似乎根本沒有在乎江長空。

倒是那惡靈不斷的想要掙脫少女的手,衝著江長空張牙舞爪,嘴裡咿咿呀呀的尖叫,滿是惡意。

少女轉臉看向那惡靈,滿臉怒氣,但奇怪的是,她並未做進一步的舉動,轉而轉臉看向江長空。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是來殺我們的嗎?”

少女連續問了三個問題。

看著這兩個突然出現的詭異,江長空很容易便猜出這李金楠的是大夫人和其女兒。

唯一有些想不通的是少女手中的惡靈。

他坐在凳子上並未起身,微笑著說道:“我叫江長空,鎮妖司黑武衛。來這裡不是要殺你們,而是要幫助你們。”

“幫助我們?”

少女眨巴著眼睛,隨即歪著腦袋說道:“那你要怎麼幫助我們?”

似乎並不相信江長空的話。

“幫你們進入輪迴,不在這人世逗留成為孤魂野鬼。”江長空說道。

此言一出,大夫人和少女均都臉色一變,變得憤怒無比,渾身黑氣翻湧,向著四周翻騰開去。

“休想!關玉彪不死,我們絕對不走!”

大夫人憤怒的尖叫道。

關玉彪?關家的二少爺?

江長空微微一怔。

這件事竟然和關家有關,這倒是他沒料到的。

“給我說說這關玉彪的事情。”

江長空說道。

提到關玉彪,大夫人變得極其憤怒和暴躁,完全聽不進江長空的話,整個人開始變形,嘴巴化作一個巨大的黑洞,似乎要吞噬一切。

但少女卻是歪著腦袋愣愣的看著江長空,似乎並未受到母親太多的影響。

她一把抓住即將要暴走的大夫人。

大夫人儘管變形,且變得極其暴躁,但被女兒抓住,竟然乖乖的沒有反抗。

“你真的想聽嗎?”

少女那沙啞難聽的聲音響起。

“嗯。”江長空點頭。

“如果我說了,大人你會為我們伸冤嗎?”少女眨了眨眼睛,臉上竟充滿了期盼。

“如果你們有冤屈,我自然會替你們伸冤。”江長空說道。

“你……長得這麼好看,”少女遲疑了一下,說道:“應該不會騙我吧?”

江長空啞然。

騙不騙人和長得好看不好看有什麼關係。

他搖頭道:“不會。”

“那……好吧。”少女最終似乎是因為江長空長得好看而選擇相信了他。

“這要從……五年前說起……”

只可惜少女很多的記憶已經斷片,只記得一些對她來說十分重要或者說是刻骨銘心的事情。

隨著少女斷斷續續的敘說,江長空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原來,五年前已經三十歲的關玉彪看中了商戶李金楠的妻女,哪怕當年李金楠的女兒還不到十一歲,也未能逃得過他的毒手,而且這一霸佔竟然長達五年。

不但如此,還要求李金楠每月上供白銀五十兩,使得李金楠原本就薄利的經營雪上加霜,幾乎難以維持生計。

長期霸佔之下,還極其變態。

女兒最終不堪忍受,投井自殺。

大夫人也隨之投井自殺。

但少女肚子裡還懷有身孕,死後形成詭異惡嬰。

因為執念太深,自己也成為了詭異,徘徊在人間不願意離去。

江長空這才明白,為什麼李家的傢俱都是多年前的老傢俱,甚至被子都有補丁了。

而二夫人臉上的疤痕似乎也有了解釋。

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擔心關玉彪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看上二夫人而特意劃的。

具體是不是,回頭一問便知。

“欺男霸女,惡行累累……這個關玉彪真是該死啊!”

江長空心中掠過一抹淡淡的殺意。

從開始修煉《劍典》的時候,《劍典》中就有“修煉劍道,需剛正不阿,無懼無畏,一往無前”。

當時,江長空並不能完全理解。

但隨著回家斬殺了詭異,幫助玉娘渡過難關,斬殺了江一強和瞎眼婆婆兩個詭異後獲得了能量光點。

從那時起,江長空便隱隱有些明白,《劍典》中要求他修煉的劍道,其實修煉的就是正氣。

具體是不是這樣,他並不能完全確定。

現在正好有一個可以驗證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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