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時間直達冰點，死一般的沉寂。但好像又在某一時刻突然攀升。
曖昧湧動，兩人沉默的對視好似都變了些味道。
“不、不行嗎？”南歌抱緊自己的玩偶，被他的眼神嚇到。
像是突然置身於海邊，頭頂是刺眼的陽光，火熱的氣息將你包裹。緊接著，遠處的風席捲著海面，夾雜著一絲海水的潮溼，帶來一絲涼意。
就這麼反反覆覆，說不出的矛盾。
南歌一時也分不清他的眼神到底是什麼意思，是默許還是驅逐？
導致她尷尬的眼神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視線從他身上移開，心虛的亂瞟。
幾秒後，男人像是才反應過來，啞著嗓子開口：“不是。”
“地上涼，上來吧。”
南歌扭頭，看到沈晏清朝她伸出了手。
她心念一動，有想退縮的念頭。可緊緊是一瞬，美色當前，還是將理智徹底踩在了腳下。
她往前走了兩步，走到了沈晏清伸手就能碰到的範圍內。
見她站在那不動，男人主動牽住了她的一隻手，另一隻手抓住她的腰，直接把她抱了上去。
一瞬間，天旋地轉。
恍惚間，頭頂有陰影遮住了的視線。
緊接著，她跌進床上，撲面而來的是毫無攻擊力的香調，有點像是在壁爐前烤火，窗外是漫天的雪花，而房間內熱氣溫吞吞地蔓延開來，讓她深陷其中。
沈晏清在她身側擋下，另一隻手將被子罩在兩人身上。
他搭在她背上的手微微用力，將她往他懷裡按了按。
南歌能感覺到男人的下巴抵在她的頭上，輕輕摩挲著。兩人貼的很近，她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呼吸，她的意識隨著他起伏的呼吸飄遠，像是貪玩的孩子想要抓住他的呼吸節奏，和他保持同頻。
大概過了一兩分鐘，南歌忍不住從他懷裡抬起頭，一本正經的叫他的名字：“沈晏清。”
“嗯。”
男人低低的應了一聲，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小企鵝有些苦惱的問：“你的呼吸為什麼是亂的呀？”
“……”
她說完後，沈晏清的呼吸不僅不亂了，甚至一點起伏都沒了。
已經不敢呼吸。
這還沒完，小企鵝是真的很認真得在思考這個問題，很是不解：“我都跟不上的你的頻率了，你好像一點兒節奏都沒有，你這樣睡得著嗎？”
“……”
沈晏清很少被這樣問住，遲遲說不出話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又故意放輕，生怕被她發現。
努力讓自己的呼吸均勻後，他才開口，“我，之前應該不這樣。”
“我就說嘛，你這樣怎麼可能睡得著。”南歌一副我就知道的語氣。
男人唇上下一碰，想說點說什麼，但最後還是忍住，只輕輕地“嗯”了一聲。
比起第一次抱在一起休息，南歌已經沒有那麼害羞了。
俗話說得好，一回生二回熟嘛。
而且，沈晏清的懷抱真的超級有安全感！！！
上次在病房裡休息的時候，他伸出手把她圈在懷裡，像是形成了一個小的包圍圈，讓她退無可退，好像一瞬間天地之間她只能看到他，只能待在他身邊。
按道理來說，在病房裡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可她窩在他懷裡，鼻息間都是他的氣息。加上他的體溫，一起籠罩下來。那一晚，明明環境也不好，可她還是睡得很香，一夜好夢。
所以這一次，幾乎是沒有猶豫，她還是很想和他一起休息。
“你是睡不著了嗎？”見他遲遲不閉上眼睛，南歌小聲問了一句。“是我打擾到你了嗎？”
沈晏清眨了下眼睛，第一時間沒有回答。
他不想說謊，但是現在這樣實話實說的話，還是有些尷尬的。
“先睡吧。”於是，他權衡了一下，選擇了逃避。
“啊？哦哦好。”南歌應下，話落就被他按到了懷裡，強行閉麥。
這也是沈晏清第一次明白“逃避可恥但有用”這句話。
果然是真理。
清晨五點半，昏暗的臥室，床墊微微下陷，明明是雙人床，卻空出了一個人的位置。床上還真的很難找到第二人的身影。
男人枕著手臂，另一隻手搭在一側。細看，柔軟的被子下微微隆起，靠在他身前睡得正熟的還有個女孩子，幾縷長髮露出來，貼在男人白色枕頭上。
沈晏清最後還是沒有睡著。
上次在病房裡，他最後還是因為藥物作用才睡了過去。而這次完全不同。
懷裡的小企鵝對他完全不設防，此時已經睡熟了。
確定她睡著後，沈晏清才向後退了退，低下頭去看她。
南歌懷裡的玩偶一直沒鬆開過，現在哪怕是睡著了也抱得緊緊的，生怕被人搶去了似的。
想到這個玩偶是怎麼來的，沈晏清忍不住笑了笑。
昨天在四九城上飛機前，他陪她去了一家網紅餐廳打卡。
那家餐廳剛開業不久，有很多的小活動。
進去不久，就有服務生問他們是不是情侶。他沒來得及說話，只見南歌頻頻點頭，嘴裡答著是。
然後服務生詢問他們要不要參加活動。
情侶kiss三秒，可以換個小禮物。
一瞬間，原本興致勃勃一臉期待的南歌直接傻眼。
她下意識朝他看過來，四目相對，她又心虛著率先移開了目光，然後衝對方搖頭，不參加。
服務生啊了一聲，似乎有些不甘心，繼續誘哄，給她看了小禮物，說可以隨便挑選。
南歌看都沒敢看，好像是覺得看了小禮物就要真的參加活動了，她頭搖得像是撥浪鼓，臉頰紅紅的，講話磕磕絆絆。
最後是他看不下去了，將服務生打發走，這才給了南歌一絲喘息的機會。
不過，她好像還是覺得很尷尬，後面吃飯的時候都心不在焉的，時不時地偷偷瞄一眼他，被他逮到了又慌忙錯開視線，裝作無事發生。
但他還是看到了，她的目光一直在他的唇上游移。
結束用餐後，離開時南歌做賊似的偷看了一眼牆上櫥窗裡的小禮物，眼神驚訝。
看著她紅起來的耳朵，他心底有邪念作祟，故意提醒了一句：“想要嗎，現在參加也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