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還是不太相信，但沈晏清既然這麼說了，那就不可能是在撒謊。
她仔細想了想，確實有能對上的資訊。
第一，沈晏清的母親的確也住在這邊。第二，她小時候的確總和南哲過來老宅小住。第三，按照她哥那個不靠譜的樣子來看，極有可能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裡。
想到這兒，南歌沒忍住叫來南哲對峙。
被邀請過來喝茶的時候，南哲還在打電話，走到亭子邊上電話才掛。
“什麼事啊？”他上前，直接坐在兩人中間，隨手抓了把瓜子，拿在手裡剝著。“你們昨晚去公寓了？”
“昂。”南歌應聲，“先不說這個，有其他事找你。”
南哲挑眉，睨了她一眼，淡定的把一個瓜子仁拋進嘴裡，“說。”
“我小時候住在這裡，是不是有一次出去找你差點走丟了。”
“嗯？”南哲笑了下，帶著一絲譏諷，“這你都記得？”
“……不是我記得，是他記得。”氣呼呼的小企鵝指了指對面的飼養員。
南哲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然後一愣。
沈晏清不厭其煩的又重複了一遍這段故事。
聽完後，南哲和南歌當時的表情如出一轍。
沈晏清這才發現，平時這兩人性子長相其實都沒什麼太大的共同點，但是發呆的時候，模樣看起來還真的像是親兄妹。
“你是不是在老爺子那聽來的故事，然後把自己帶入進去騙南歌的啊？”
南哲顯然不信，還譴責了一下他的行為，“你已經把人弄到手了，還講這種小故事騙她幹什麼。”
“其實你都不用再費盡心思騙她，她現在對你死心塌地。你得知足啊沈晏清。做人不能太貪心啊。”
“……”
沉默了一會兒，南哲放下瓜子，真的信了，“真的啊？”
“是。”
“好傢伙。”某人倒吸一口冷氣，南歌和沈晏清都以為他是驚訝，結果誰知道這人後面又來了一句：“幸虧當時管家及時趕到，不然再晚點，這丫頭那會兒就得跟你‘私奔’了。”
在南哲的印象中，的確有這回事。
也是從那之後，他就很少帶南歌來老爺子這邊了，就算過來也不會丟下南歌一個人。
就算去找朋友，他也會帶著南歌一起。他們打球，南歌就坐在旁邊吃東西。
小孩子好哄，又喜歡粘著他，給點零食，她能乖乖在那坐一下午。只要他在，她就不會亂跑。
“仔細想想，你現在能和南歌在一起，也得感謝一下之前的你。”
這話倒是真的，沈晏清贊同的點了點頭。
要不是那會兒他遇到南歌，也不知道南歌會跑到哪兒去。
“不過，我和他長得也不像啊，你怎麼認錯人的。”南哲抬手戳了戳南歌的腦袋。
關鍵，沈晏清那會兒上高中，他應該也才初中，不說別的，這身高……嘖。
“……我哪知道。”南歌又不記得，沈晏清怎麼說她就怎麼聽唄。
“大概是衣服？我那天從學校過去，校服沒來得及換。我們高中校服是藍白色的。”
南歌坐直身子，搶答：“啊對！我哥初中校服也是這個配色。”
她讀的初中就是南哲之前讀的那一所。
想到自己妹妹十幾年前就差點被這狗男人拐走，南哲開核桃的時候用了些力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開的是沈晏清的腦袋。
南歌剛準備緩和一下氣氛，就見南哲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亮了。
她下意識掃了一眼。
來電顯示上的“祁言”二字格外醒目。
她瞳孔一縮，還沒來得及收回視線，南哲就抓起手機起身，把手裡剛剝下來的核桃仁丟給南歌，“你倆自己玩吧，我走了。”
“……”
說著，他按下接聽，轉身走得飛快。
像是怕他們兩個會偷聽到什麼似的。南歌把核桃仁塞進嘴裡，仔細回味著，“感覺他有點不太對勁。”
跑什麼啊。
有什麼付費內容是他們聽不了的？
沈晏清倒是沒覺得南哲哪裡有問題，感覺和平時一個狀態。
南歌說他不懂，把昨天南哲抽風的事情和他講了下，“昨天全家人，不對，就連院子裡的貓和狗，都發現他不正常了。”
“他一夜沒睡，下午去補覺結果睡了不到兩個小時就下樓了，全程精神抖擻。感覺有點興奮過度，但是又不知道他在興奮什麼。”
沉思了一會兒，沈晏清幫她破案，慢慢分析著，“那倒退回去，前天他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嗎？”
南歌想都沒想，問：“懟了你母親算嗎？”
“……”沈晏清一時啞口無言。“應該不至於興奮過度吧。”
也是哈。南歌摸了摸下巴，想了想，“那好像沒了啊。那晚我和他出去溜貓，回去後他就上樓休息了，唯一的插曲就是碰到了你母親。不過我那晚偷偷出去見了祁言姐姐。然後第二天一早，他就抽風了。”
“偷偷？”沈晏清呢喃著這個詞，怎麼覺得問題應該就出在這個上面呢。“你確定嗎？”
南歌點了下頭，很快又搖頭，“好像、好像不確定，那晚我好像看到我哥了？”
她突然想起自己那晚覺得眼熟的身影，以及她哥打給她的那幾通未接電話。
按照往常，她哥發現她不接電話後，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起碼在她回訊息後，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她。
可那晚，她哥只是敷衍了她兩句，就沒有然後了。包括次日一早，他隻字不提昨晚，平時都會像是審訊犯人似的，認真問她去見了哪個同學，初中還是高中？
事無鉅細。
但是……
南歌咬住手指，這才回味過來。
南哲不是從早上開始不正常的，是那晚。具體來說，是在她去見祁言之後就不正常了。
“所以，你哥是不是知道你見祁言了。”
好了，這下破案了。
但是南歌還有一個疑問，“那，他知道就知道，幹嘛這麼異常啊？”
“你不是說那晚見他在附近嗎？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也見過了。”
“昂？”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