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被拽著走出去兩三百米後才勉強的回過神來。
她牽著貓，心有餘悸的抬頭看向身前的高大身影。
南哲這人怕冷，今晚出門遛彎外面還套了一件風衣，比起往日的不著調，此刻倒像是秀場的男模。
這空無一人的街道就是他的T臺，氣場全開。
“看什麼。”
南哲不鹹不淡的睨了她一眼。
“額……”這個時候，南歌是不太敢發言的。
她哥剛才的戰鬥力爆棚，眼下也沒辦法判斷她哥到底有沒有熄火。現在要是說點什麼，有很大的可能會成為炮灰，被狂懟。
因為平日裡就是這個樣子的。
往往她哥在“戰場上”沒有發揮到盡興的時候，誰主動和他搭話，都會成為下一個被罵的人。
而經過倒帶，之前這個倒黴鬼，八成都會是她。
她以為不說話，她哥就會放過她，可惜她太天真了。
南哲盯著她那顆小腦袋，氣不打一處來，“你在外面之前就是這樣被人家欺負的？丟不丟人啊南歌？你鼻子下面那張嘴是幹嘛用的啊？不會說話嗎？啊？”
他一字一頓，食指還不忘用力戳她的腦袋。
南歌腦殼嗡嗡作響，好半晌才說：“拜託，我剛才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你拉到後面去了。”
他也沒給她講話的機會啊。
“是嗎？”南哲皺眉。
“你自己二話不說就衝上去了，和竄天猴似的，別說我插不上話了，你看沈晏清他母親都沒機會鑽你的空子。”
單說懟人這方面，南歌這麼多年還真的沒有見過能壓過南哲的人。
南哲這才放過她。
“不過沈晏清他這個媽，還真是名不虛傳啊。”
話落，他回頭看了一眼，原地的車子已經不見了，那兩抹身影也消失了。
“嘶，他媽也住這兒？我怎麼沒印象。”
剛才那戶距離老爺子那邊並不遠，四捨五入也算是鄰居了。
這個南歌就不清楚了，“沈晏清說他母親之前一直在國外，可能最近在國內吧。”
“以後再見面不要理會了，和這種人客氣都是浪費表情。”南哲叮囑道。
南歌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
從她手裡把貓接過來，南哲腿長，步子大，很快就和貓貓走到了她前面。
南歌踩著他的影子默默跟上去，也不知道他要往哪兒走。
“她這段時間都沒有聯絡我。”
“……”
南歌腳步停下。
她目光錯愕，看著南哲不回頭繼續往前走，同時還在說著：“果然，朋友都沒得做了。”
“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女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地上的影子漸行漸遠，南歌站在原地粉嫩的唇張了張，欲言又止。
感情這種事，也不是她擅長的領域。猶豫著，她邁開步子，小跑著追上去。她沒說話，就默默跟著南哲。
自始至終，南哲沒有看她一眼，牽著貓目視前方走得並不慢，時不時地嘴裡發出一句感慨。
像是在自言自語。
自從那天和祁言表白後，兩人的確沒有再聯絡過。
他知道祁言已經回國了，但是對方沒有給他打過電話，哪怕是一條微信，都沒有。
祁言是個不怎麼喜歡發朋友圈的人，不像是南歌這種小女生，做什麼都喜歡發個朋友圈。
因此，他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就這樣，剛恢復的那點交集慢慢淡化，迴歸到之前的狀態。
南哲長這麼大，沒有受到過這種打擊。
從小到大，無論是家裡還是外面，他無非都是眾星捧月般的存在。他很少會去主動遷就一個人，還被對方這樣“羞辱”。
南歌也能理解她哥的心情。
天之驕子一朝受挫，短時間內走不出來也是正常的。
畢竟那麼自負的一個人。
——
南哲向來不喜歡別人插手他的事情，這一點南歌是知道的。
所以在要不要給祁言打電話這件事上，南歌猶豫了整整兩個小時。
從外面溜貓回來後，南哲就回房間休息了。
他作為長孫，明天要他做的事情不少。
而她這個小孫女，自然就輕鬆一點了，往年她也不喜歡湊熱鬧，也沒人注意她。
撥通祁言的電話時，南歌緊張地攥緊手機，大氣不敢出。
電話響了一會兒，才被接通。
“喂您好，請問是祁言姐姐嗎？”
“我是祁言，你是哪位？”祁言沒聽出她的聲音。
“我叫南歌，是……南哲的妹妹。我們之前在淮城見過一面的，姐姐你還記得嗎？就是情人節那天。”
祁言有一陣子沒聽到南哲的名字了，微怔後才出聲：“記得。你找我有事？”
“是想和您聊一下我哥的事情，不知道您現在方不方便。”
“你在淮城嗎？”
“不是，我在江城。”
“那正好，我們見面聊吧。”
“現在嗎？”南歌愣了。
“對，我剛好有時間，你方便嗎？”
“可以的可以的。”
祁言給她一個地址。
結束通話電話後，南歌拿著外套匆匆下樓。
南媽聽到動靜朝著樓梯口看了一眼，“這麼晚了怎麼還要出去啊？不是才回來？”
“啊，我有事。那個高中同學找我。我很快就回來！”
南媽沒懷疑，看了下時間，說：“十一點之前要回來哦，太晚了。”
“嗯嗯。”
“叫你哥去送你。”
“不用不用！”南歌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南媽眨眨眼，似懂非懂。
堂哥剛好從外面回來，“大伯母。”
“誒。”南媽注意力被分走。
南歌叫了一聲“二哥”就準備出去，誰知道剛走到門口又被攔住。
“幼幼要出去嗎？”
“對。”南歌抬頭看了眼二哥。
“去哪兒，我送你。”
“不用了，我就……”
“這麼晚打車不安全。”二哥又說。
聞聲，南歌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那麻煩二哥了。”
她的車沒在這附近，從學校回來的時候停在老地方了，沒開到老宅來，現在出去肯定是要打車的。
她平時和堂哥聯絡不多，小時候也有些不愉快。不過怎麼說這也是哥哥，有血緣關係在的，肯定還是要比打車安全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