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哲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就聽到樓下有動靜,他一開始沒在意。和秘書打了個電話後,他也沒什麼睡意,乾脆下樓喝杯紅酒助眠。
剛到客廳他就瞧見老媽還坐在沙發上沒休息。
“這麼晚了您在這兒幹嘛呢。”
南媽也沒隱瞞,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這南歌一直以來和兩個堂哥關係都比較一般,南媽有顧慮也是應該的。和她一樣,南哲一聽南歌和南習出去了,一時間喝酒的心思也沒了。
“他們去哪兒了?”
“聽幼幼說好像就在這附近,叫什麼來著……”南媽想了想,報上一個模糊的名字。
路上,南哲給南歌打了電話,那邊沒人接。給南習打電話,南習也沒有接。
好在他很快就看到了南習的車。
——
“南歌呢?”
他彎腰看了看車裡,只有南習一人。
“裡面。”南習指了下外面亮燈的破舊小牌子,“說是去見朋友了,我在這兒等她。怎麼了大哥?”
“給你打電話怎麼不接,你手機是擺設啊!”
南習看了看手裡的手機,解釋:“我那個手機沒帶,這是另一個。”
南哲沒客氣,抬手給他後腦勺一巴掌。
南習:“……”
見他轉身就走,南習斟酌著下車跟了上去。
“她進去沒多久,也就十來分鐘。不會出事吧。我一直在車裡等著,也沒見她出來。”
南哲沒理他,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這家小店。
店面不大,幾乎是一覽無遺。
於是南哲一眼就瞧見了坐在不遠處的南歌還有祁言。
祁言長髮半扎,外套搭在一側,上身是一件藍襯衫。她眉眼低垂,認真吃著碗裡的面。從南哲這個角度看過去,看不清她臉上的情緒。頭頂的光線溫柔,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竟然趁得她周身也透著一股毫不違和的溫婉。
南習一進來,就發現了南歌。他伸手一指,“還在呢,哥你嚇我一跳。看你那架勢,我還以為她被拐了呢。”
說著,他就要過去找南歌。
長腿剛邁出去,後領就被人用力拽住,領口勒住脖頸,差點沒把他勒死。
被從店裡拽出來,南習揉著脖子,欲言又止的看著南哲。
敢怒不敢言。
罵也罵不過,打也打不過。
“別和南歌說我過來了。”
“啊?”南習不解。
“啊什麼啊,你在這兒繼續等她。”
說完,南哲轉身就走。南習愣住,“誒不是……”
再回頭,南哲已經走遠了,留下南習一頭問號的站在原地。
“這什麼和什麼啊。”莫名其妙。
——
南哲走後沒多久,南歌就從裡面出來了,和她一起出來的還有祁言。
“祁言姐姐,我二哥在的。你住哪裡,我順便送你回去吧。這個時間不好打車。”
“不用麻煩。”祁言把外套穿好,吐出一口氣,笑著說:“我住親戚家裡,那邊那個小區就是,走路就行了。你早點回去吧。”
南歌還想說什麼,就見祁言衝她擺擺手,揹著包大步朝著馬路對面走去。
她看了眼祁言的背影,剛準備收回視線,忽而目光落在馬路對面公交站牌後抽菸的身影上。
“怎麼看著有點眼熟啊。”
就在這時,旁邊有人叫她,
“幼幼,回去嗎?”
南歌應了一聲,“回去。”
上車後,她繫好安全帶,“二哥你一直都在這兒嗎?”
“是啊。”
“哦。”南歌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未接來電,心頭一緊:“二哥,大哥有給你打過電話嗎?”
“沒有吧,我那個手機沒帶出來。”南習說得是實話,但還是有些心虛。
他也不知道南哲要搞什麼鬼,但是南哲的話,他又不敢不聽。
南歌忽然想到了剛才那個身影,不會吧?!!
“那你在外面這會兒有看到我哥嗎?”
“沒有。”南習大言不慚:“我一直守在這門口,沒瞧見大哥啊。這麼晚了,他來這兒做什麼。”
“也是。”
南歌打消顧慮,給南哲回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掐斷。
緊接著,微信有訊息進來。
南歌趕緊解釋了一下,找了個理由搪塞。本以為她哥會揪著她不放,可誰知道她哥就回了個“哦”,就沒有然後了。
她正奇怪著,南哲又發了訊息過來:【知道了。回來早點休息。】
見狀,南歌才鬆了口氣,看樣子確實還在家。
——
祁言走了沒多久,就察覺到有人跟著自己。
她的跆拳道可不是白練的,眼下又剛填飽肚子,心情鬱悶,這時候正愁沒處發洩呢。
這時候跟蹤她,嘖,這不就撞槍口上了嘛。
她把髮圈摘下來,紮了個高馬尾。
上趕著送人頭,這就怪不得她了。
身後不遠,南哲一直保持著距離,沒有跟的太近。
他沒想追上她,只是覺得這麼晚了,一個女生走夜路多少還是不太安全的。
加上她這個小區又是個老破小,這麼晚了亮燈的都沒有幾戶。真要是出什麼事了,呼救都沒人理。
但事實證明,南哲想太多了。
他就這麼漫不經心的跟著,腳步很輕,生怕驚擾到前面的人。
看著她拐了個彎,消失在眼前,南哲腳下也快了些。
人剛到轉角,還沒來得及找到想找的身影,一記側踢來得毫無徵兆。
南哲抬手格擋了一下,但還是沒穩住,背撞到牆上,粗糲的牆面把他身上柔軟的面料都蹭出了幾道痕跡。
小臂還在發麻,他低咒一聲,不用抬頭看就知道是哪個二百五乾的好事。
“祁言你有病啊!”
幸好他手擋的快,要不然腦袋都要被踢壞了。
所幸他出聲快,硬生生的攔住了祁言的第二腳。
四目相對,祁言保持著出招的動作,腳距離他的腰腹只有幾寸。
南哲哽住,幾乎是氣惱的按住她的腳踝,“你要是把我腰踢廢了你就死定了!”
“……”祁言訕訕的收回腳,站直身子。“南哥怎麼是你啊。”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什麼變態跟蹤狂呢。”
南哲抬手撣了撣上衣,聞言瞪她一眼:“你見過這麼帥的變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