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的話音落下後，沈晏清微微一怔。
他彎唇一笑，“好。那我先把它帶回家。”
噴泉的燈光忽明忽暗，水柱緩緩升高，隨著音樂起起落落。
沈晏清看了一眼四周，不少人在拍照。
猶豫著，他掏出手機，問她：“要……拍張照片嗎？”
“我拍過了呀。”南歌剛才在噴泉邊兒上拍了好多張。
他笑著解釋，“我的意思是，不只是拍噴泉。”
“啊……”
一分鐘後，南歌選了個身後人少的地方，“這裡這裡，就在這裡拍吧。”
她緩緩轉身，亮起萬年不變的拍照手勢——剪刀手。
對面，沈晏清透過鏡頭看向她。
小姑娘一隻手比著V，另一隻手上綁了兩隻氣球，一隻小粉豬，一隻小企鵝，緊緊地挨在一起。
這是剛才，他拿在手裡有些不方便，她便直接拿過去綁在了一起，說可以幫他暫時儲存一下。
“好了嗎？”南歌不敢亂動，只能揚聲問他。
沈晏清這才回過神，“好了。”
“那你過來。”她衝他招招手，“我們一起拍一張吧。”
南歌在周圍找了一個看著很好講話的小姐姐，拜託對方幫他們兩個拍一張合照。
小姐姐很爽快的應下，接過手機走到對面，擺出專業的架勢：“再靠近一點點。”
“氣球可以往下再拽一下，對，這樣就好。”
“誒？你們不牽手嗎？”
“額。”南歌一愣。
小姐姐不解地看著她，現在小情侶拍照不牽手的嘛？
“我們不……”沈晏清不想讓南歌尷尬，第一時間想要和對方解釋。
但是下一秒，南歌衝著對面用力點點頭，“牽，要、要牽、要牽的！”
她微涼的小手貼上來的那一刻，他心口一滯。
呼吸都亂了節奏。
南歌不敢真的牽他，只是握住了他的無名指和小指，輕輕地，生怕冒犯到他似的。
頓了頓，她突然不是很確定，抬頭問道：“那個，可、可以吧？”
沈晏清鮮少會像現在這樣沉默。
他深邃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得南歌忽然沒了底氣。
她抿了下唇，忍住內心的失落，悄悄抽回手。
手指抽離的那一秒，溫熱的大掌準確地尋到她的手，用力握緊。
那力道，像是怕她真的會跑掉一樣。
南歌目光錯愕。
“小企鵝既然已經勇敢的邁出了第一步，那就不許逃了。”
他的語氣比往日還要認真，像是在與她定下什麼契約一般。
嚴肅到南歌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望著他，遲遲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他的尾音落下後，手指順著指縫擠進來，強勢的與她十指緊扣。
南歌瞳孔一震，僵硬著脖子低頭去看兩人的手。
“好了好了，這樣就很好。”
“來來來抬頭看鏡頭。”
“微笑，來，三二一。”
“OK。”小姐姐拍完後欣賞了一下，滿意的點頭：“完美。”
這是南歌和沈晏清的第二張合照。
鏡頭裡，男人穿著黑色大衣站在一邊，襯得旁邊的女孩子更加小鳥依人。
仔細看能發現，男人面帶微笑，微微側著頭，柔和的目光一直落在女孩子身上。
兩人捱得很近，身邊垂下的手緊緊牽在一起。
“要不要再來一張？”小姐姐有點意猶未盡，看著眼前郎才女貌的二人，提議道：“要不要……kiss？”
“！！！”南歌猛地抽回手，衝小姐姐擺了擺，“不了不了！”
這個……這個……
“誒呀害羞什麼嘛，你看看周圍拍照的小情侶。”小姐姐隨意一指，南歌順勢看過去，看好剛到一對情侶在親親。
只看了不到一秒，南歌拽著自己的小氣球猛地扭過頭去，臉頰爆紅。
她雖然也垂涎於沈晏清的“美色”，但是這個親親的話……唔，好澀澀啊。
她忍不住在腦補了一下，想到那個畫面，南歌提起一口氣，差點把自己憋死。
要死了要死了！
黑乎乎的小企鵝要褪色變成黃色的了！
嗚嗚嗚嗚，救命！
“不用麻煩了。”最後還是沈晏清上前拿回手機，和對方道謝，並解釋：“她只是比較害羞。”
“哎喲，這害羞什麼呀，又不是親別人，自己男朋友怕什麼。”
“我們還不是男女朋友。”
“啊？”
“不過，今天之後，應該也快了。”
沈晏清收起手機，在對方驚奇的視線下，衝她點頭示意，再次道謝：
“謝謝。”
至於這一聲“謝謝”到底是在謝什麼，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
拍完照後，南歌臉上的溫度還沒有降下去。
“要喝點東西嗎？”
沈晏清很清楚她此時的心情，知道她需要獨自降溫冷靜。
現在再提起剛才的事情，那無疑是在往烈火中又添了一把乾柴。
只會燒得更旺。
估計到時候，她最少也要緩上一兩天。
“南歌？”
“啊？”被點名，南歌下意識抬頭，“喝、喝什麼？”
“那邊有奶茶店。”沈晏清側過身子，讓她可以看到後面的店鋪。
大概是被這個噴泉影響到，所以這附近的商鋪這幾天也提前恢復營業，生意都還不錯。
“好啊。”
“那你要喝什麼？”
南歌撓撓頭，腦子裡還是揮之不去的猥瑣畫面，“都行吧。”
“好，那我去買。你在這裡等我？”
“嗯嗯。”南歌巴不得他現在趕緊消失在自己眼前。
要不然腦袋裡的那些東西，清理起來確實有些困難……
等人一走，她急忙捂住臉，深深吸了一口氣。
親親什麼的，真的……好羞恥呀！
光是想到那個畫面，臉頰又開始發燙，遮都遮不住的紅。
雖然但是，這個真的不能怪她呀。
她也不想這樣的。
哎，要是讓沈晏清知道了她剛剛在想些什麼，估計會覺得她是一隻壞企鵝吧？
還是一隻黃黃的壞企鵝……
她是不是已經沒救了？沈晏清要是真的知道了，是不是得報警啊？
怪不她出門前媽媽會叮囑她報警電話的事情。
嘶，原來這是在給她自首的機會。
到時候，她豈不是就要成為第一隻因為澀澀被抓起來的企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