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流民搶劫
李非和劉梅見狀趕緊跟上，不過走之前還不忘帶上那二十斤豬肉。
李氏見人都走了，又有些感傷起來，她在心裡默默想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黎曉見狀果斷開口喊疼，甚至用異能把凝固的傷口又衝開，阻止她胡思亂想。
“娘！你看，我還在流血也！好痛啊嘶哈……”
李氏只得趕緊過來給她包紮，無暇他顧了。
黎曉這才在心裡鬆了口氣。
終於把這事解決了！
說來還得多謝蔣蓮，要不是她搞事，李氏也不能這麼快下定決心斷絕關係。
還有齊舒言，很給面子地配合她當個背景板。
黎曉給他使了個眼色，他立即領會去將大丫和石頭接了回來。
兩小隻臉色都不太好，神色懨懨的，儘管羅叔帶他們走的遠遠的，但她們還是聽見了隻言片語。
黎曉叮囑他倆好好陪著李氏，自己去做早飯去了。
忙活了一早晨，幾人都還沒吃飯呢，肉還被拿走了。
不過這也沒什麼關係。野豬肉沒了齊舒言還能再打，她空間裡的肉也多得吃不完，而以後李家再來時，齊家終於可以有理由拒絕他們的任何要求了。
……
此時路旁的小樹林裡，蔣蓮正捂著臉垂淚。
她第一次被蔣父打了。
蔣母在一旁想阻止，但最終也只是默默看著，兩人眼底都有失望閃過。
“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兒！”
他憤怒地一甩袖：“自導自演嫁禍別人偷東西，甚至導致別人親緣斷絕！你怎麼敢的啊！看來這十幾年我和你娘都沒看清過你，若不是顧忌著我蔣家的顏面，剛才我就拆穿你了！”
蔣母也有些恨鐵不成鋼：“我從小教你善良，教你誠實，教你懂得堅韌，也教你富有同情心。可你現在是怎麼做的？你還是我的蓮兒嗎？”
“娘，我……我沒有……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簪子確實是不見了，但是是…是…婆婆逼我的，她逼我說是黎曉偷的！”
蔣蓮捂著臉哭得梨花帶雨，努力將鍋甩給劉梅。她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會讓她爹孃知道，她明明做得天衣無縫，到底是誰在陷害她！
………
這廂黎曉幾人正匆忙吃著早飯，早上發生的事耽擱了太多時間，幾人只能就著燒好的熱水啃著冷乾糧。
不過黎曉特殊關照了小狐狸，放了肉乾在揹簍裡給它吃，小狐狸很滿足，啃得津津有味的，一點不嫌乾硬。
不過一刻鐘，黎曉才抽空將剛才“借”的十兩銀子還給了顧大夫，隊伍又出發了。
黎曉走在齊舒言身邊，幫他扶著板車。
齊舒言突然小聲跟她道了個謝。
“謝謝。”
黎曉挑眉：“為何謝我？”
他不緊不慢地開口：“我的身份，使我不便站出來指責他們，也沒辦法做到斷親。所以，謝謝你。”
“然後，我還要跟你道歉。對不起。”
黎曉不知道齊舒言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客氣，又是道謝又是道歉的。
“道歉又是為何？”
齊舒言臉有些紅。
“簪子的事…算是我惹出來的。”
黎曉瞭然。
“沒事啊，這個我早就知道，一直防著她呢！”
黎曉沒敢說是有小狐狸助攻才沒事，怕被齊舒言笑話。
“總之，我欠你兩個人情。”
“噗。”
黎曉轉頭朝他笑了。
“好啊！那就欠著吧，我需要你還的時候，你可不能拒絕！”
“嗯。”
齊舒言本是低低應一聲，卻發覺自己聲如洪鐘，身旁的腳步聲也一再減小，甚至都蓋不過自己的心跳聲了。
一定是太熱了。他想到。
黎曉心情很愉悅，特別是看到了他微紅的耳尖時。
“這書裡所寫的「反派大奸臣」好像也不壞嘛……”
……
隊伍安生了幾日，只是不時有攜家帶口的富商強豪趕超大田村眾人，匆匆而去。看方向都是往大越邊境逃的，而且基本都是輕裝行簡，但卻配著不少鏢師打手。
黎曉從他們那兒聽到了訊息，大越真的亡了。羌族軍隊已經入主皇城，羌族王尊稱帝，立國為「大夏」。
更糟糕的是，羌人對大越國原住民並沒有那麼友好，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甚至強擄良民為奴僕，對本就乾旱頻發的各地都帶來了毀滅性打擊。
大越國境之內已經沒有安全的地方了。
幸好黎曉他們的隊伍走的早。
大田村眾人走的一直都是官道，所以路途不算難行。而且一直都沒碰到大股官兵，因為當時的羌族軍隊和大越國殘兵都集中在河清府以內，在京城附近打得火熱。
而現在兩軍已分出勝負，所以更不會有大軍追擊流民了。
但僅是流民，也是一個很大的隱患。
因為缺水缺糧。
此時路上已經隨處可見逃難的流民，三五成群地趕著路。他們有往上京去的，也有跟大田村眾人方向一致的。
他們的狀態基本都很差，嘴唇皸裂，腳步虛浮。
缺糧缺水不僅給他們帶來了外在的變化，還有內在的人心浮動。或許真到了彈盡糧絕那一地步，多的是人烹人嗜血也未可知。
其實深山裡肯定是有水的。
包括食物。
上天不會抹殺所有生靈，祂總會留下一線生機。
但是沒有人願意去和野獸搶資源，又或者說，有捷徑的情況下，他們願意選擇捷徑。
黎曉改變不了現狀，她只能力所能及的凝出更多的水。
每到一個地方，她都會留下一點水，若是遇到還未完全乾涸的水源，便用土系異能繼續向下深挖，只要能出水，就是一條活路。
這幾日大田村眾人趕路時都十分緊繃，生怕被流民搶水搶糧。所有人都在村長的吩咐下往臉上抹了灰，但是嘴唇的溼潤還是騙不了人。
他們被盯上了。
此時日頭漸漸大了，天上偶有烏鴉飛過，不時有零星流民經過大田村隊伍，眼神裡都藏匿著不知名的光。
“水…有水嗎！求求你救救我女兒吧！她再不喝水就要渴死了！”
此時一名年輕的婦女抱著個一歲多的孩子衝到了劉家面前。
她跪在劉家馬車前，攔住了路。
“求求你了，救救我女兒吧，給點水喝吧！”
兩位村長看著被截停下來的隊伍，嘆了口氣。
“又有人來要水了。”
劉大波內心特別煩躁。
作為整支隊伍裡唯一有馬的，他幾乎被所有流民當成了目標。
這已經是今日不知道第幾個來要水的了，前頭還有好幾個要糧的。
他不耐煩地揮手趕人：“我家沒水！要水自己進山找去！”
婦人還是不聽，不停的在地上磕起頭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劉秀秀在一旁看得不忍心，她實在見不得人這般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