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惡人自有惡報
顧大夫嘆了口氣。
“你知道嗎……你其實…是啞孃的親孫子。”
“什麼？！”
黎曉和顧明朗都驚呆了，沈三千也驚掉了下巴。
“那時候我剛把你們帶回顧家，你性子倔些，十分痛恨曾經丟棄你的家人…所以啞娘看到你的胎記認出你後，也一直不敢說……”
“是我告訴她：生恩不如養恩！他父母的錯，過去了就過去了，你好好伴他長大，他肯定會拿你當親奶奶孝順！”
“沒想到，是我錯了……”
“你怎麼能…！”
顧大夫有些說不出口，他深吸了兩口氣，才接著說道：
“這麼多年，她對你那麼好，你感受不到嗎？”
顧明亮的表情有一瞬的錯愕，不過瞬間就變幻起來，最終歸於平靜。
“不，你不用編故事，我不會信的。”
“我不信！”
他突然劇烈掙扎起來，神色癲狂。
齊舒言見狀一掌打暈了他。
四周瞬間安靜下來，半晌都無人說話。
氣氛有些微妙。
黎曉指了指地上躺著的顧明亮，試探著開了口：
“顧大夫，他……你準備怎麼處理？”
顧南城抬手撥開扶他的明朗和齊舒言，站直了身。
“他知道我捨不得……”
“罷了……天亮以後，把他趕走吧，從此，他不再是我的徒弟，我也不想再見到他。”
黎曉沉默，半晌才應聲。
“……好。”
其實她覺得這樣的處罰實在是太輕了，雖然顧明亮幾次殺人都未遂，包括顧老太爺那次也是黎曉及時出現送上了藥材，但他一點不悔改，也不覺得自己做錯。黎曉覺得，這種反骨仔留在這世上，遲早會釀出大禍。
可沒辦法，她得考慮到顧大夫和啞婆婆，實在是不好直接痛下殺手。
她和齊舒言對視一眼，準備明日將人帶離開時略施“小”懲就罷了。
不過若再一次遇見，一定直接取他狗命。
這夜，幾人都沒睡好，有人睜眼到天明。
沈三千覺得自己快猝死了。
經過這次地震，所有人都損失慘重，他也更明白大夫的重要性，所以決定緊緊抱住顧家大腿。
此刻顧大夫救了一天的人本就勞累，又經受了精神打擊；啞婆婆也病著，兩人都需要照顧；再加上顧明朗在他耳邊哭了一晚上，他安慰半晌也止不住，索性不睡了，時不時地起身檢視幾人狀態，一晚上都用來照顧這幾人了。
天剛亮黎曉就和齊舒言拎著顧明亮走了，準備把他扔的遠遠的，沒想到顧明朗一直跟在後頭。
“還是別讓他們見了吧，免得小明朗被帶壞。”
兩人對視一眼，齊舒言一手攬住她，使出了輕功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黎曉看著腰間的大豬蹄子，內心腹誹：“這人現在摟腰都不告訴她一聲了？雖然輕功是挺不錯，但跟她的異能比還是差遠了，哼！”
但這樣的輕功，她也有些心動。
黎曉見明朗被甩掉，側頭對齊舒言說道：“你這輕功…哪學的？我也想學！”
“你？應該學不會。”
齊舒言笑了，輕輕淺淺地掛在嘴角。
黎曉有些惱：“你都沒教呢！怎麼知道我學不會？”
齊舒言憶起了小時候那些辛苦又枯燥的日子。
“我和我哥的武功都是跟著我爹學的。他教了我們很多東西，包括輕功，但我們學得很慢，永遠達不到他的速度。”
“那一定是因為你笨！”
“不。”
齊舒言搖搖頭。
“十幾年了，我們都無法達到他的境界。後來他死了，我才知道，是因為他從沒教過我們心法。”
“心法？”
“簡單來說，就是內力在經脈內遊走的方式。”
“這樣啊……”
黎曉能理解，她還是看過一些武俠小說的。
“我現在就沒有內力，所以只能勉強使出輕功，還是因為有多年的練習。若你想學會，起碼得先練十年基本功。”
“額，那還是算了吧！”
黎曉還是不想吃那個苦。
她上輩子已經夠苦了，這輩子想甜一點。
“咱家有你一個會輕功就夠了，打架的事可以交給我來！”
齊舒言剋制住湧到唇邊的笑意：“其實…我武功也還行。”
“我知道！但你肯定打不過我！我有外掛！”
“嗯？”
“沒什麼！我是說…你身手還是不錯的！”
黎曉大意了，一不小心蹦了個現代詞彙，她趕緊轉移話題：
“對了，他為什麼不教你們內功呢？”
齊舒言臉色變回平常的清冷，彷彿之前的笑靨是錯覺。
“不知道，他沒來得及說，就死了。”
“是哈，你沒趕得及見他最後一面。”
黎曉想起來，齊舒言當時去考秀才了，回來時大哥被徵兵帶走，爹死了，娘病了，還多了個陌生的嫂子。
是有些慘在身上的。
估計她要是沒穿來，等他家人死光他也就完全黑化了。
黎曉有些慶幸，幸好她來了。
她一定會讓這個家過上上輩子沒過上的美好的生活。
思考間，三人到了那片崖邊。
齊舒言收回放在黎曉腰間的手，把扛在另一邊肩上的顧明亮丟在地上。
哪怕還沒醒，他摔到地上也痛得悶哼了一聲。
“就丟在這裡？”
齊舒言看向黎曉。
“不，不能這麼便宜他。”
黎曉狡黠一笑，將人用藤蔓捆了個結實，另一頭拴在崖邊的大樹上，將人掛在了懸崖下。
離崖頂大約20米。
“啞婆婆被他丟下去，我讓他也體驗體驗，沒毛病吧？吶，安全措施都做好了，不會真掉下去的。”
齊舒言表示無意見，她開心就好。
“咱們走吧，要是這20米他都爬不上來，掉下去摔死，那就不關我的事囉～咯咯咯！”
黎曉笑出了母雞叫。
兩人回去的時候還比拼了一番看誰更快，最後倒是同時到達，不知道有沒有人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