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啦!”

黎曉探出頭。

齊舒言看到幾日不見的黎曉,想到她猶有精力放火,估計這幾天也沒受啥苦。

他緊繃的心終於完全放了下來。

正想說些什麼,卻看到旁邊又探出了一顆雞窩頭。

顧明朗眼淚汪汪地捂著嘴,他被黎曉救出來後就一路狂奔,還沒來得及激動人就到了這兒,這會兒是喜極而泣。

齊舒言將話嚥下,領著兩人七拐八拐地穿過幾條小巷,來到了他和顧大夫暫時躲避的地方。

一個住著位啞婆婆的一進小宅院。

整個房子除了院牆好一些,內裡的一切都破破爛爛。

估計是因為啞婆婆家實在是沒什麼好東西可以搜刮的,所以他們在這邊躲了半天也沒官兵來查過。

院子角落有一口大缸,齊舒言搬開它,黎曉才看到下面有個隱蔽的地下室,顧大夫和石頭都在裡面躲著。

“出來吧,沒事了,是我大嫂來了。”

因為先前黎曉放了一把火,引起了一些騷動,他們還以為官兵來抓人了,所以趕緊帶幾人躲到了下頭地窖。

幾顆腦袋依次探出頭,其中還有個黎曉沒見過的生面孔。

一旁的顧明朗比她還激動。

“師父,嗚嗚…你還活著太好了!嗚嗚嗚…”

“明亮,你也在,太好了!太好了!”

顧明朗見到好端端的顧大夫和顧明亮,眼淚徹底包不住了。

在來的路上他就有些懷疑了,結果真的是啞婆婆家,這裡他可熟了,他以前天天來給婆婆送吃的!

見黎曉不認識明亮,他又趕緊介紹道:“黎姐姐,這是我好兄弟顧明亮,也跟我一樣是醫館的學徒,我們兩人都是師父撿回來的!”

黎曉瞭然。

原來這個小少年也是顧大夫的徒弟。

顧明亮此時才鬆開了緊緊握住顧明朗的手,對著黎曉深深行了一禮。

“多謝恩人把明朗救回來,當時官兵抓人的時候,我躲在地窖裡才逃過一劫,沒想到明朗卻遭了殃。沒能救得了他,我心有愧!還好你把他救出來了,以後您也是我恩人!上刀山下火海,我顧明亮任您差遣!”

他說得激動,還抹了抹淚。

黎曉趕緊擺手將人扶起來。

顧大夫聽罷在一旁嘆氣:“我顧家也就剩這幾人了。還好啞孃的院子有個地窖,不然我們也難逃一劫。”

他又向黎曉介紹了啞婆婆。

原來她是顧家的老僕,以前並不啞,後頭不知被誰灌了藥,顧大夫也沒能治的好。

顧大夫見她年紀大了,便給她贖了身,送給她一個小院子,讓她住著,平日裡還讓顧明朗多多看顧著。

幾人簡單的寒暄了幾句便進了屋。

齊舒言將石頭放到了床上。

黎曉上前握住了他的手,石頭纖細的手腕蒼白無力地搭在床沿,黎曉有些心疼。

“顧大夫給他看過了,現在燒已經退了,沒什麼大礙了。”

齊舒言輕聲安撫。

黎曉微微點頭,她剛剛已經給石頭輸入了一些木系能量,應該能好得更快。

她轉頭向顧大夫鞠了一躬。

顧南城趕緊將她扶起。

“咱們之間,就不講這些虛禮了,我本來就是大夫,救人也是應該的,再說之前我父親的事…也多虧你幫忙。”

黎曉見他眼眶通紅,裡面還有細密的紅血絲,猜測顧大夫可能心情不佳,便留下他和石頭在房中休息,幾人去了另一間堂屋。

然後她問了齊舒言,這才知道,顧老太爺去世了。

就在羌族軍隊入城那一夜。

賽維帶人直接圍了他家,逼問金礦的事,老太爺說不出他想要的答案,便對他用了刑。

老人家身子骨本來就不好,這一受刑,就沒撐得過去。

顧大夫身體好些,也被關押了起來,還好後面被齊舒言救了出來。

“顧大夫說,他當年救了一個不該救的人,所以整個白虎鎮,也跟著遭了禍。”

“三年前。一個年輕的羌族小夥來大越遊歷,途經白虎鎮。當時他被人追殺,受了重傷,是顧大夫救了他。”

“在顧府養傷的日子,他不小心得知了顧府地下有金礦的事,於是才有了今天。”

“他可能大有身份。”齊舒言猜測。

黎曉點點頭,顧大夫也是個可憐人,明明是好心,卻被害得家破人亡了。

黎曉和齊舒言聊天的功夫,阿詩勒正帶人悄悄地進鎮。

此時火才被撲滅,賽維派人清點著損失。

他額上的汗一滴一滴不停地冒出。

也不知是被火烤的還是急的。

手下的人已經來來回回找了三遍了,但找來找去都找不到消失的金子。

“看守如此嚴密,究竟是怎麼著的火!我看,就是你們監守自盜!”

“阿詩勒殿下今晚就要來了,要是找不到金子,你們都給我一起陪葬!”

賽維將鞭子“啪”的一聲抽在副官身上,發洩著怒氣。

“賽維。”

門外傳來一道慵懶低沉的男聲。

聲音不大,但眾人聞言都立刻退到兩邊跪下,讓出一條整齊的道路。

原來是阿詩勒來了。

他身姿清雋挺拔,看起來並不像別的羌人那樣過分雄壯,身穿黑色長袍,遮住了所有可能露出來的線條。

而且他面色白淨,鼻樑高挺,也未續鬍鬚,不管怎麼看,都更像是大越人,而不像羌人。

他將一隻手縛在背後,另一隻手把玩著胸前的小辮,緩緩向賽維走來,步伐交錯間,隱隱能看見衣衫中夾雜的金線,微微閃著光。

賽維聽見阿詩勒的聲音,膝蓋一軟,轉身就跪了下去。

“少主!”

雖然阿詩勒才二十歲,但自從他成為羌族少主以後,他手段鐵血,沒有一個人敢不臣服的。

阿詩勒走到他面前,緩緩抬起一隻腳,搭在了賽維肩膀上。

他用玩弄小辮兒的那隻手指了指被火燒的只剩個架子的屋子,看不出喜怒。

“我特意來此,你就給我看這個。”

“殿下,我……”

“啪!”

阿詩勒輕輕一踹。

賽維卻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給我好好地找。”

他背手離開,轉身往礦上行去。

“鐵血營聽令,一刻鐘時間,給我搜遍全鎮,找不到消失的金子,軍法伺候。”

待人和聲音都逐漸遠去,賽維才趕緊爬了起來,帶著人搜鎮去了。

黎曉這邊還在敘舊,便聽見街道漸漸熱鬧了起來,有喊聲和哭聲。

啞婆婆焦急地進了屋,比劃著什麼。

幾人對視一眼,迅速帶著人藏到了地窖裡。

片刻後,一波士兵進了破敗的小院。

原以為這次的搜查也能很快就過去,畢竟這小院一眼就能望到頭,屋子裡也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但沒想到,這次的搜查異常仔細。

一名士兵打著火把,走到了大缸旁。

一刻鐘前,剛好下了一場微雨,現下泥土微微溼潤,所以他很容易就發現了缸旁的幾個明顯腳印。

隨即他掐住了啞婆婆的脖子,拎著她來到缸前。

“說!這幾個腳印是哪兒來的?是不是有人從這裡翻出去過!”

啞婆婆拼命搖頭,她緊緊抓著禁錮她脖子的手,想要表達些什麼,卻只能發出些無意義的音節。

那人見她不說話,便一腳將她踹開,隨後將目光瞄到了缸上。

地窖裡的黎曉也緊張得不行,突然,她靈機一動,用土系異能將缸底覆蓋,這樣若是大缸被搬開,也只能看到泥土了。

外面一片寂靜,黎曉覺得好像過了很久,久到她都以為那些人已經走了。

她有些擔心啞婆婆,想要出去看看,但齊舒言攔住了她。

“再等等。”

一個時辰後,幾人頭都開始發暈,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

地窖太小,又是密閉空間,他們五大一小擠在一起,室內的氧氣已經不夠用了。

黎曉看了看雙眼緊閉的石頭,他的臉色已經開始發灰了。

“這樣下去不行,會缺氧窒息的。”

兩人對視一眼,決定出去看看。

黎曉輕輕挪開了缸,剛探出一個頭,脖子上就被架上了一把刀。

“呵,魚兒出來了。”

黎曉朝聲音處看去。

是一個俊美的異族青年。

他坐在一把太師椅上,一隻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把玩著自己的辮子。

“愣著幹什麼,爬出來。”

黎曉默默忽略了不太尊重的字眼,看了一眼身邊圍著的十幾個大漢,她十分乖覺地爬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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