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使壞下瀉藥
黎曉狡黠地一笑。
“咱們就一個字，拖！”
他要吃麵條，咱就給他做。
不過這速度嘛，得慢一點。
黎曉隨手抹了把臉便出了門，她假裝去換白麵，實際上卻溜達到河邊找齊舒言去了。
“還挑水呢！你外公來了。”
齊舒言聞聲轉頭，看到了幾步遠的少女。
她站在河邊，狗啃劉海已經被修剪平整，斜挽在耳後，露出半邊飽滿的額頭。
可能是長期不出門的原因，她的肌膚在晨光的映照下泛著點點微光，看起來又白又嫩。
身上穿著的是昨天新買的鵝黃色裙衫，看起來精神飽滿，明媚動人，與平時一點也不一樣。
“這會兒是澆地重要還是親孃重要？別發呆呀！”
齊舒言拋開發散的思緒，挑著桶回到岸邊，低聲問道：
“他一個人來的？”
黎曉撇撇嘴：“算是吧，還帶了個六七歲的大胖小子。”
齊舒言沉思片刻，挑著水跟著黎曉回家了。
兩人還沒進院子，便聽到了大丫的哭聲。
“奶，他把咱家的肉肉都吃光了，還把哥哥推到地上，嗚嗚嗚！”
小丫頭哭得傷心極了，也不知道是為肉傷心還是為哥哥傷心更多一些。
兩人對視一眼進了院子。
只見石頭跌坐在地上，他面前是端著空碗的大壯，而大丫正哭著往灶房跑，不過中途看到黎曉和齊舒言進來了，又拐了個彎向她倆跑來。
黎曉趕緊上前幾步接住小丫頭，生怕她摔著了。
“怎麼了大丫，別哭別哭，娘幫你們教訓他。”
大壯看到兩個大人進來，做了個鬼臉就一溜煙跑了，躲到堂屋李老頭背後。
黎曉抱起大丫，齊舒言也將地上的石頭抱起來，兩人一起進了東屋，將兩個小傢伙放在床上。
李氏聽見動靜也從灶房出來，跟著兩人進來。
黎曉注意到石頭的衣袖上有血跡，撩開才看到是手臂被地上尖銳的碎石擦傷了一大塊，手心也破皮流血了。
看著都疼，可是小傢伙卻一聲不吭。
她趕緊囑咐李氏：
“娘你快去拿熱水和毛巾來給石頭處理一下，我去堂屋找他去，讓一個六七歲的大胖小子欺負三歲的孩子算什麼事兒？還是他親外孫呢！”
她氣呼呼地衝到堂屋。
“我出去給你買白麵，你就讓你孫子在家欺負我兒子女兒？”
李老頭老神常在地嘬了口茶。
“孩子間的玩鬧罷了，這不是沒出什麼事嗎。”
他牽過背後的大壯坐到他旁邊。
“你看，這孩子不也嚇得躲到了我背後？”
黎曉看到大壯一臉得意的樣子，這哪裡是被嚇到？簡直是睜眼說瞎話。
她強壓下怒氣：“沒事？石頭的手都流血了！”
李老頭有些不耐煩：“小孩子磕磕碰碰很正常嘛！他自己站不穩摔了能怪誰？”
好吧，黎曉知道這老頭的偏心程度了。她沒再質問，反而微笑道：“行，都是我家石頭的錯，我這就去給你做面去！”
“你就這兒等著吃麵吧！”
黎曉直接去了灶房，她有隨手收些特殊植物防身的習慣，剛好前天在大青山看到有巴豆樹。
她偷偷地催生了一株，將其汁液擠到了麵粉裡。
本來是準備用另一個溫和點的方法整治他的，但他先不仁，就不能怪她不義了。
她將上層染上綠色的麵粉攪和攪和，又加了些水進去，直到完全看不出來加了料。
正在這時，齊舒言進來了。
他聲音有些低落：“是我沒保護好石頭他們。”
黎曉表示理解，在這孝道大過天的年代，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呢？不可能天天把倆孩子拴褲腰帶上吧。
“沒事，以後多盯著些，儘量別和老李家的人來往了。”
“我也正要跟你說這事，之前我外祖他們，就做出了一些……不好的事，兩家也基本算是斷親了，但是後來外祖母去世，他們一家哭著求我們，兩家才漸漸有了來往。”
“不過可惜，他們還是沒改，只是沒以前做的那麼過分。”
黎曉大概能猜到他們做的那些事。
不過今後有她在，這家人再想來佔便宜就沒那麼簡單了。
她微微墊腳拍了拍他的肩：“沒事，你已經做的很好了，辛苦你了！”
黎曉知道，他也不過才十八九歲，還算半個少年，又是這個家唯一的男丁，已經夠辛苦了。
她忘記自己正在和麵，將麵粉沾到了他衣服上。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
黎曉急忙給他拍打肩膀，試圖把麵粉拍下來。
額……越拍越多。
齊舒言一把握住她手腕，無奈道：“別拍了，讓我自己來吧。”
黎曉尷尬一笑，轉而用手肘推他：
“行了行了，你出去吧，去看著點那爺倆，別讓他們把東西順走了。”
快半個時辰，黎曉這邊才煮好了面，中間李老頭倒也沒催，可能是吃油渣已經吃飽了。
畢竟那麼大一碗呢！祖孫倆都吃光了。
“面來咯！”
黎曉盛好面，假笑著端進堂屋。
看著兩爺孫動筷，她才滿意地去廚房端出來一盆黑色的窩窩頭，並示意李氏和二郎一人拿一個。
兩人都乖乖的吃了，不過放到口中卻不是想象中的硬得硌牙。
二人還不明所以，不知道為啥黑窩頭突然就變好吃了，口感跟白麵比起都不差，就聽到黎曉開口：
“唉，太公，我們家剩的糧食就換了那麼點白麵，只夠你們吃，我們只能吃這邦硬的黑窩頭了。”
“你可要念著我們的好，把面都吃光啊，一根也不能浪費！”
最後這幾個字，她說的頗有些咬牙切齒。
李老頭覺得自己從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面，雖然是清湯，沒有澆頭，不過好像放了豬油和別的東西，特別香。
他三口兩口嗦完了面，依依不捨地放下筷子，點頭讚道：
“我看這個家啊，就黎丫頭最孝順！”
黎曉捂嘴偷笑，可不是嘛，孝順到你站不起來！
李老頭吃完麵，將剩下的麵湯也喝完，便起身四處溜達起來，邊走還邊說：
“大壯慢慢吃，不著急！我溜溜食！”
他很有目的性地晃到了黎曉房門口，可惜打量了一圈也沒看見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裡面除了兩個孩子，空蕩蕩的啥也沒有。
這當然是因為黎曉有隨手把貴重物品都放到空間的習慣。
再說這個家本來也窮。
然後她又看著李老頭到了李氏房間門口，可惜她已經讓李氏提前上了鎖。
李老頭輕咳出聲，假裝不在意地說道：“大白天的把門鎖著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