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名璋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眼中的疑惑也越來越深。

心頭佈滿了疑問。

車上真的是賀燿嗎?

如果是的話,賀燿好歹算得上是一方梟雄,即便現在身死,但是餘威仍在,不會就讓幾隻阿貓阿狗來送。

即便是為了掩人耳目,也不會!

對於這一點,鄧名璋非常篤定。

正在猶豫要不要傳信給黑子,讓他趕緊開棺,卻見另外幾輛車上,幾名黑西裝從車上走了下來。

雙方沒有什麼廢話,很快便打在了一起。

而這一打,讓鄧名璋原本放下去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原因很簡單,他這邊所有人都帶了武器。

對面幾個人都只是拳腳。

在武器佔優,人數佔優的情況下,他這邊竟然打不過!

這都可是他手底下的好手啊!黑子更是在港城有紅棍的名號,怎麼在人家對方手裡邊,就跟個小雞子似得,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呢?

如果他但凡深入調查一下的話就會知道,賀燿手底下有一個特別能打的人。

而這個人,就是呂相平。

別說你一個港城的紅棍了,就算是把兵王叫來,腦袋上也得給你開個洞。

當年服役的時候,他可沒少跟那些兵王過過招。

三下五除二,將幾個小卡拉米收拾完,呂相平不屑地向著鄧名璋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頭也不回,招招手,幾人再次上車。

上車後不久,殯葬車隊的車子便紛紛打火。

還在想該怎麼辦的鄧名璋眼看對方要走,一咬牙。

反正已經暴露了,他猛虎還能架得住群狼不成?

如果真讓他們再上了高速,想要攔下來,可就不容易了!

“快,開車,攔住他們!”

鄧名璋一聲令下,十幾輛車如同脫了繩的野狗一般衝了出去,將殯葬車隊死死圍在停車場上。

坐在服務區餐廳裡邊的梁宇庭和林元福向著停車場的方向看了一眼。

梁宇庭一邊剝著茶葉蛋一邊說:“這鄧名璋,還真是個傻子。”

林元福將整個茶葉蛋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這個世界,絕大部分都是被別人牽著走的傻子,能有自己思維的人少之又少。

而像鄧名璋這樣的,典型的二百五。

這種人啊,混的越好,死得越慘!

只是不知道啊,這次又便宜了哪個小可愛了。”

說話間,呂相平已經從車上走了下來,喊道:“鄧名璋的人是吧!”

鄧名璋倒是也不藏著,坦坦蕩蕩從車上走了下來,喊道:“朋友,我知道你厲害。

但是你再厲害,也就那麼幾個人。

我這裡有幾十號人,累也能把你累死。

所以,行個方便。

明人不說暗話,我就想看看棺材裡邊到底裝的什麼。”

呂相平撇嘴說:“少TM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了。

誰是你的朋友?

狗都不跟你做朋友!

我呢,就是吃這麼碗飯,幹這麼個活。

你想看棺材裡邊是什麼?

可以啊!

從我的身上踩過去。

如果你有這個本事的話!”

鄧名璋滿臉地憤恨,嘴裡邊罵罵咧咧地說著,同時擺擺手,喊道:“MD,真TN的不識抬舉。動手!把棺材給老子掀了!”

一瞬間,大戰再起。

可是這次和之前不同。

這次幾輛車被一夥人一堆車圍在中間,閃轉騰挪的地方實在太小。

即便是以呂相平的身手,在撂倒幾人之後,也只有閃躲防禦的份兒。

鄧名璋見此,不屑一笑,說道:“要不是老子今天趕時間,非得和你這個雜碎好好玩兒!

呸,給臉不要臉的玩意兒!”

說著,走向依維柯。

車上的人見此,想攔又不敢攔,坐在座位上,眼露驚恐地望著鄧名璋一行人已經是他們最後的倔強。

鄧名璋冷哼一聲,霸氣地罵道:“不想死都給老子趕緊滾!”

話還沒有說完,只感覺天上出現了一個影子,緊接著,胸口一悶,整個人不由自主倒飛出去。

原來是呂相平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車頂上翻了過來!

這一腳,勢大力沉,愣是把鄧名璋踹的一時間喘不上氣來。

而跟在他身邊的兩個小卡拉米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呂相平撂倒。

眼看著呂相平一步步向他走來,鄧名璋腦子發暈。

真沒想到開棺驗屍這麼簡單一點兒事幹成這個樣子。

越想越氣,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嘴裡喘著粗氣,手摸向了後腰。

呂相平見此情境猛地一驚,一個躍起,跳到了一輛車後。

幾乎是他的身子剛剛藏在車後,還沒有落地,身後便想起了噼裡啪啦的聲音。

玻璃的破碎聲,車皮的擊打聲,人們的喊殺聲。

最重要的,是槍聲。

破舊的捷達車裡,王福生實在是坐不住了。

瞅李建宇一個不注意,直接撞開車門,拔出配槍,高喊道:“警察!舉起手來!”

隨著王福生的動作,呼啦啦一票便衣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向著停車場湧去。

有雞賊的人想要跑,可是還沒有跑幾步,便被湧上來的便衣摁倒在地,拷上手銬。

其餘人見此,乖乖蹲在地上,雙手抱頭。

呂相平靠在車上,臉上露出笑容,喊道:“喂!鄧名璋!投降吧!

你跑不掉的!”

鄧名璋睚眥欲裂,怒吼道:“MD你竟敢陰我!虧你們還是在道上混的,竟然使用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

呂相平哈哈笑道:“你死不死啊!你要搞清楚,只有你一個人混的,我們都是在很認真的過生活。

都到了這步田地,你難道連這點兒事情都沒有想明白嗎?”

“我想明白你M!”

“砰砰砰!”

一彈夾飽含憤怒的子彈打在呂相平旁邊的車上,呂相平眼睛都沒眨一下,甚至還有興致數著數。

“一,二,三,四……十七!聽這聲音,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格洛克-17型手槍吧?剛才瞄了一眼,你那彈夾也就是十七發的彈夾。

你要是能再多開一槍,我就滿足你的願望,怎麼樣?”

“小崽子,老子今天非得弄死你不可!”

鄧名璋明顯已經殺紅了眼,在呂相平的刺激下,竟然不管不顧站起身來,一邊往彈夾裡邊壓著子彈,一邊向著呂相平這邊走了過來。

“不許動,警察!舉起手來!”

突然,在鄧名璋身後傳來喊聲。

喊聲當中帶著顫音。

能夠聽得出來,此刻的他非常緊張。

鄧名璋先是一愣,隨即指尖掛著槍,舉著雙手,緩緩轉身。

“把武器放下!聽到沒有!我再重複一遍!把武器放下。”

王福生聲嘶力竭地喊道。

鄧名璋這才好像反應了過來,瞭然地點點頭。

呂相平見此,嗤笑一聲。

隨手拿過一把不知道是誰丟棄的傘。

剛想點根菸,卻從側面看到鄧名璋眼神一狠。

呂相平暗道一聲不好!

“小心!”

大吼一聲,手中平時寶貝的不行的精緻打火機也扔了出去。

“砰!噹!”

“砰!”

兩聲槍響,一隻打火機的碎裂,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發生。

鄧名璋的子彈被打火機擋下,彈飛了出去。

而王福生的子彈卻是正中鄧名璋的眉心!

隨著鄧名璋的倒下,整個世界都彷彿陷入了一片紅色之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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