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燿將最後一口粥喝完,說:“今天估計動靜比較大,別害怕,有我在。”

“好!”

李宏麗乖乖點點頭。

此時,賀燿家樓下。

李建宇將今天第二個煙盒扔出車窗,有些煩悶地將收音機的音量調到最大。

看了看旁邊的郭小明,說:“賀燿走之前就沒有交代過別的?”

郭小明搖搖頭,說:“表哥,你知道的,我在公司裡邊也就是個禮賓部副部長,二耀哥幹什麼也不用跟我說啊!”

李建宇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郭小明,說:“能不能有點兒出息?有我在這兒給你撐著,你怕什麼?

爭取明年換個正部長噹噹,老掛個副職算怎麼回事兒。”

郭小明弱弱地看了李建宇一眼,說:“表哥,你現在還不是個副的……”

“你TM……”

正要伸手去扇郭小明,對講機裡邊卻突然傳來了聲音。

“局長,有幾個行蹤詭異的人出現在附近。”

李建宇拿起對講機說:“把警笛開啟,繞著附近轉一圈。

對方如果沒有進入小區,就不用多管。”

說完,放下對講機,說:“你們禮賓部那些人都從哪兒找的?一個個撞的跟小牛犢子似得。”

郭小明嘿嘿一笑,說:“有練武的,有退伍的,身份背景都乾淨的很。

你看看那一個個的,走出來都嚇人。”

李建宇嘆了口氣,說:“把那麼多人都安排進小區,樓上還留了十幾個保鏢,自個兒卻跑出去了,你們這董事長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想的。”

郭小明想了想,說:“我記得二耀哥之前說過一句話,有些事情總是要解決的,有些牌總是要打出來的。

對方可以選擇打什麼牌,他可以選擇在哪裡打牌。”

李建宇不屑地撇撇嘴,說:“還不是護著上邊的那兩位?

和這兩位比起來,李宏麗就跟不是人似得。

不過話說回來,他就不怕真有一天自個兒著了別人的道,這兩美嬌妻成了別人的?”

郭小明淡淡一笑,說:“二耀哥說過,被獅子保護過的女人,是不會看上鬣狗的。

二耀哥還說過,能弄死他的人,還沒生下來呢。”

李建宇忍不住罵道:“奶奶的,也不知道這傢伙給你怎麼洗腦了,老是二耀哥說二耀哥說,他是你爹啊!”

見郭小明也不反駁,只是在那兒嘿嘿傻笑,李建宇也覺得挺沒意思的。

抽出一包新煙,開啟,叼上一根,一邊點,一邊嘟囔:“真TM以為自個兒有主角光環了。”

李宏麗家。

轉眼之間都已經十二點了。

在這段時間裡,李宏麗只是依偎在賀燿身邊。

兩人都沒有說話。

明知道今天晚上有可能會出事,但是此刻,李宏麗前所未有的心安。

突然感覺賀燿拍了拍她的背。

李宏麗疑惑地抬起頭,看著這個近在咫尺,卻又像遠在天邊的男人。

“進屋睡吧,可能今天晚上沒事了。”

李宏麗乖巧地點點頭,起身進屋。

走到門口,回頭望了一眼。

見賀燿依然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就和剛才的姿勢一樣。

她想邀請賀燿進屋,但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張不開嘴。

轉身,走向床,卻聽賀燿輕聲道:“把門鎖上。”

李宏麗聞言,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將門掩上。

聽見咔噠的鎖門聲,賀燿長出了口氣,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手機震動了一下。

掏出來看了一眼,便放在了茶几上。

起身開啟入戶門,看了看門口的三人,說:“進來吧。”

待到三人進門,賀燿指了指次臥,對趙婭說:“你去那屋吧,把門鎖上。”

她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接觸這個傳說當中神一般的男人。

他那毋庸置疑的口吻讓她根本就升不起一點兒反抗的念頭,乖乖走進次臥,反鎖上門。

很快,客廳裡邊陷入了一片寂靜當中,只有牆上的掛鐘還在不知疲倦滴答滴答地響著。

在賀燿的示意下,霍宇華將燈上。

再看看窗簾,又將窗簾拉上。

當最後一縷月光被窗簾擋在了外面,屋子裡邊徹底陷入了黑暗。

很快,外面的走廊裡邊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

賀燿笑笑,低語道:“都懶得隱藏了嗎?”

隨即拿起手機,將早已編輯好的簡訊發了出去。

霍宇華瞄了一眼,只見手機上邊顯示了三個字。

動手吧!

他雖然猜測賀燿肯定有後手,但是在看到這句話的時候,也終於放下心來。

走廊裡,呂相平掂量了掂量手裡邊的甩棍,淡淡地問道:“來了多少人?”

翟晨摸了摸手裡邊的腳踏車鏈子,說:“進來了二十來個,外面還有二十來個。”

呂相平撇撇嘴,說:“還以為今天有多大的場面呢,原來就來了二十來個。”

往身後一看,密密麻麻整個樓道里邊都擠滿了人。

呂相平說:“今天都好好幹啊!

我這邊工作你們也都知道了,怎麼回事兒心裡邊也有數。

今天叫你們來呢,是怎麼個事兒你們也明白。

不過呢,我這邊工作名額有限,咱當然是擇優錄取了。

所以,出動吧,小夥子們!”

走廊裡邊帶隊的是馬靖海。

對於賀燿這口氣,他已經不知道憋了多久了。

要說起來,賀燿成功崛起,就是踩著他馬靖海的腦袋上去的。

當初他這萬縣的一代梟雄被迫出走的時候,還讓不少人唏噓不已。

後來逃到了蒙兀,靠著手裡邊帶著點兒錢,置辦了一點兒產業。

本來覺得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可是誰曾想,有一天竟然會有人找到他,邀請他一起回萬縣。

馬靖海直接拒絕了對方。

說白了,現在的賀燿雖然看著挺牛13,但是當時他出走萬縣的時候,可並不是這番光景。

他真正害怕的,是來自其他人的壓力。

當初都沒有動手,現在要回去動手。

這不是戳傻子上牆嗎?

結果對方的一句話就讓他的內心動搖了。

“當初是因為你做的事情太過分了,所以才會落得現在這個下場。

但是即便你走了,你的兄弟呢?

盧全良呢?

他現在全身八成的面板都已經嚴重燒傷,此刻人還在醫院。

從醫院出去,他就得進笆籬子裡邊蹲著。

你不為你自己考慮,難道不為你兄弟考慮考慮?

還是說,當年天不怕地不怕的萬縣戰神,就這麼慫了?

就打算這麼窩窩囊囊過一輩子?

而且,我跟你說,現在關係都已經走通了,不會再有從上邊而來的壓力。

你難道真的就不想報那一箭之仇嗎?”

不知道是那句話觸動了馬靖海,反正他是同意回來了。

而今天,賀燿自己作死,這麼緊張的情況,還出來會情人,活該你死!

手裡的鋼刀已經拔了出來,卻聽到步梯口裡邊傳來了喧雜的聲音。

“是誰,出來!”

馬靖海大喝一聲,一手緊握鋼刀,另一隻手用繃帶將鋼刀死死纏在手上。

呂相平面帶微笑,從步梯口走了出來,樂呵呵地說:“你就叫馬靖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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