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天生就很難相處到一塊兒去,俗稱氣場不和。
這樣的兩個人其實能遇到一塊兒,也挺不容易的。
比如當初在高中時候的,長得就跟個青頭螞蚱似得劉洋。
還有比如桑梓儁。
賀燿自認為自個兒已經挺平易近人的了,但是遇上這兩個奇葩,還是挺難靜下心來好好和他們說話的。
不能好好說,索性就不說,轉身正欲離去,桑梓儁卻來勁了。
“賀燿!你給我站住!”
桑梓儁幾個箭步便衝上了天橋,軒轅懷珍想攔都攔不住。
賀燿靠在欄杆上,就那麼笑盈盈地看著如同一隻發瘋的狗熊一般瘋狂向他衝來的桑梓儁。
等桑梓儁快接近賀燿的時候,一直像路人一樣的幾個人突然向這邊靠了過來,攔住了桑梓儁的道路。
“先生,請自重。”
曹邦寧說道。
桑梓儁整個人感覺都要氣瘋了一般,看著曹邦寧,攤手說道:“你看我不自重嗎?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不自重了?
你這樣滿嘴瘋話,信不信我讓你今天就躺在這兒?
你個賀燿的狗腿子!”
曹邦寧見賀燿沒什麼表示,笑笑,小聲說:“我今天還真就不信,你能把我……”
“CNM的!”
桑梓儁突然暴起,一拳砸向曹邦寧。
他自個兒覺得他打的挺突然,不過在曹邦寧眼裡邊,實在是上不得檯面。
甚至曹邦寧都沒有動手,旁邊一個保鏢已經一腳踹在桑梓儁的肚子上,瞬間,桑梓儁就如同一隻被煮熟的大蝦似得,彎腰趴下去,半天也起不來。
司馬鬥光著急忙慌跑了上來,想要把桑梓儁扶起來,可是此時桑梓儁壓根就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不管他怎麼去拉,桑梓儁都只能軟趴趴如同一攤爛泥一般。
司馬鬥光皺眉看著賀燿,說:“賀總,咱們之前確實有點兒恩怨,但是不是說已經解開了嗎?
還是賀總以為,我們是怕了你不成?”
賀燿無辜地說道:“司馬鬥光,咱說話得憑著良心說啊!
我幹什麼了?
我就在這兒好好站著,突然,這個人,就要衝過來打我,可把我嚇壞了。
幸好有這些好心人,及時把我給護住了,要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啊!”
司馬鬥光看賀燿那副賤樣,牙都要咬碎了,說:“賀燿,你以為就你有保鏢是吧?來呀,上來好好招呼招呼賀總!”
下邊,烏泱泱衝上來七八個漢子。
曹邦寧撇撇嘴,打了個響指,瞬間,七八個人已經被十幾個人前後包圍,進退不得。
“你……”
司馬鬥光臉都憋成了絳紫色,愣是說不出話來。
佘文子也衝了上來,衝著賀燿喊道:“賀燿,有本事你就把我們都留在這裡!到時候你看看華清還要不要你!
你的青光集團還能不能開得下去。”
由於已經過了下晚課的高峰期,周圍並沒有太多的人。
不過看那一個個著急忙慌打電話的樣子,估計都在呼朋喚友,召集人前來吃瓜。
相信用不了多久,這邊就會圍滿人。
聽那不遠處的嘈雜聲,好像學校的保衛科也驚動了。
“給老子上,給老子上去幹死他!今天出了事兒,我扛!”
桑梓儁瘋狂咆哮著,愣頭愣腦的樣子活像是一頭瘋牛一般。
當然,司馬鬥光一直在攔著桑梓儁,要不然的話,他此刻是什麼表現,還真不好說。
畢竟,牽著繩的狗和不牽繩的狗完全是兩種生物。
他這個樣子,讓賀燿想起了一個同學,叫二代。
這哥們兒在賀燿的學校那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傳奇,起因還是因為一次停水。
那會兒特別流行留長頭髮,誰是板寸,誰就證明是乖孩子,一點都不帥,處於鄙視鏈的最底層。
二代同學也留了長頭髮,劉海差不多能到下巴。
你留就留吧,好歹打理打理,勤洗點兒頭。
不過這位爺偏偏走的是一條灑脫風,平時半個月也不洗一回,頭油混合著頭皮屑讓頭髮都粘在了一塊兒。
有時候瀟灑的甩下頭,都能夠看到漫天飛舞的頭皮屑。
如果就這樣,你也頂多就說人家一句邋遢,或者都說不著,畢竟那個時候條件有限,半個月才洗一回澡,一身棉服穿一個冬天,那脖領子上黑的都沒法看了,誰嫌棄誰呀!
但是那天,停水了!
為此,學校運來了礦泉水。
是賣的,不是白給的,一塊錢一瓶。
二代同學,斥巨資,花了十幾塊,買了十幾瓶礦泉水,洗了個頭!
一點兒不誇張,真是斥巨資。
當時賀燿一個月的生活費才210,180的飯費,30的零花錢。
那一天,二代成為了全校當中最靚的仔,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不管碰見誰,都要甩甩頭髮,肆意享受著別人對他投來的“崇拜”目光。
大體上,桑梓儁的心態和二代同學的心態是一樣的,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以另類的行為吸引著別人的目光。
別人不敢的我敢,別人不做的我做。
“哥,怎麼了?”
正在桑梓儁一方的保鏢猶豫今天晚上要不要搏一搏單車變摩托的時候,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
路曉瑤攬著袁儀美走了過來。
人群自動給兩人讓了個道。
有時候賀燿也挺奇怪,在人前,路曉瑤說話的聲音一直都很溫柔。
但是當她罵吳天凱的時候,那簡直……
賀燿笑道:“沒事兒,遇見幾個故人。”
路曉瑤笑道:“好巧,我也遇見了故人,沒想到儀美和懷珍也都來華清了,看來以後打麻將不愁找不到人了。”
扭頭看向曹邦寧,說道:“你們幹什麼呢?快散了吧,別擋著人家的路。”
曹邦寧甚至都沒去看賀燿的意思,便帶人隱入人群了。
袁儀美看著還在咆哮的桑梓儁,眉頭一皺,轉過頭去。
桑梓儁這才看清袁儀美的臉,整個人瞬間愣住,不吼也不叫了,有點兒畏懼地看著走向自己的袁儀美,小聲叫道:“儀美姐……”
“啪!”
清脆的巴掌狠狠甩在桑梓儁的臉上。
桑梓儁低著頭,連話都不敢說。
司馬鬥光見袁儀美的目光轉向他,趕忙解釋道:“儀美姐,跟我沒有關係啊!
我就是看他捱打了,所以……”
袁儀美沒慣著司馬鬥光,兜頭一巴掌打過去。
“你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目光又轉向躲得遠遠的佘文子。
“過來!”
佘文子緩緩挪動腳步,小聲說道:“姐……”
“看看你穿得這像個什麼樣子!你是誰啊?你是小太妹嗎?誰讓你穿成這樣的?你看看自個兒,有個好女孩兒樣嗎?”
“姐,我錯了……”
看佘文子那可憐兮兮的樣,袁儀美實在沒心情再罵下去,擺擺手說:“滾滾滾,趕緊都給我滾!
你們要當二世祖混吃等死我管不著。
但是要搞清楚,這裡是華清!是學習的地方!
下次要是再敢到這裡來撒野,看我不把你們幾個的腿給打折了!
滾!”
“哎!儀美姐您保重,我們先撤了!”
說完,立馬噔噔噔跑下天橋,開上車撒丫子就跑路了,比來的時候還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