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東喝多了,賀燿在思考人生。

原本兩個無所事事的女人把錢袋子拉出來數錢玩兒。

再理性再對錢沒有興趣的人,在拿到那沓薄薄的薪水的時候,都會在想,這玩意兒到底能不能再厚點兒。

畢竟想買的東西太多,但是奈何荷包太癟,只能作罷。

比如張芸,就是這樣。

數錢數到手抽筋真的是一個人對生活最樸素的夢想。

即便錢不是自己的,摸摸也好啊!

這不就叫分享著別人的快樂嗎?

有些女人,喜歡的絕對不是男人的錢,她們對於感情比對錢看得更重。

但是她們並不排斥自己的男人有錢。

就比如路曉瑤。

喝粥都喝不飽,但是兩個人只要在一塊就是開心,這也確實存在。

但是喜歡吃鹹菜就饅頭和買不起海參鮑魚那是兩碼事。

什麼叫自由?

自由就是有選擇的餘地。

所以當賀燿看到兩個女人坐在地板上開心數錢的時候,並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妥。

走過來,續了杯茶,笑道:“要不要明天把錢都取出來,讓你們兩個人數個夠?”

張芸將手中剛數完的一沓錢往地上一扔,說:“算了,不數了。我算是看出來了,數錢還真是一個體力活,夠累人的。”

路曉瑤也將手中的錢扔在地上,扭了扭脖子,揉了揉腰,說:“好累啊!怪不得會發明點鈔機,原本人數錢是這麼痛苦的一件事。”

賀燿說:“不數了就一人拿上一萬,剩下的裝起來。回頭買個保險箱,扔裡邊。”

張芸嫌棄地看著賀燿,說:“怎麼?想包養我們啊?瑤瑤還小,不能掙錢,拿著吧。我都能掙錢了,要你的錢幹嘛?”

她本來以為路曉瑤也會推辭一下,結果人家直接非常熟練的拿出一沓塞進自己的包裡,說:“好,我拿,你別拿啊!”

張芸有些傻眼了,還能這樣?

賀燿一邊喝茶一邊說:“又沒多少,就一萬塊錢,給你們當零花錢的。再者說了,我比較懶,這一個月吃喝拉撒下來不得錢啊?以後讓你們給我買點兒東西還得現給你們錢?拉倒吧!都不夠麻煩的。”

張芸指著賀燿問路曉瑤:“他這算不算大男子主義?”

路曉瑤說:“算啊!那你爭取比他掙的更多一點,然後月月給他發錢!”

張芸點點頭說:“我看這可以!”

賀燿說:“彆扭捏了,拿著吧!弄得給你錢像是我求你似得。”

張芸說:“你上次跟我說,這一次能掙一百萬,真有那麼多?”

賀燿說:“不止,估計的太保守了。”

張芸說:“那你到底掙了多少?”

賀燿說:“怎麼?你想當管家婆啊!”

張芸說:“沒那興趣。就是好奇。”

賀燿想了想說:“大概二百五十萬吧。”

張芸張大了嘴巴,震驚地看著賀燿。

不掙錢的人往往覺得幾百萬真心不多。

沒看人家天天說的都是多少多少個億嗎?

GDP都按萬億來算了,幾百萬算個屁啊!

但是真正掙錢的人就知道,想要掙這點兒錢有多不容易。

當然,指的是從一窮二白到身價百萬。

路曉瑤說:“我的姐姐呀,你就拿著吧!”

說著,將一沓錢塞進她的手裡。

張芸看看手裡邊的錢,再看看路曉瑤,對賀燿說:“我這算是被你包養了嗎?”

賀燿說:“包養你才一萬塊嗎?”

張芸一愣,趕忙反駁道:“那肯定不止!”

賀燿說:“那不就得了?”

張芸看著手裡邊的錢,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頂她半年的工資呀!

“誰讓你包養了!不是,瑤瑤算你的女朋友,拿你的錢就拿吧!我這算什麼?”

路曉瑤看著張芸,說:“女人,你過分了啊!你說你算他什麼?”

“我……”

張芸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路曉瑤對著賀燿說:“你可以迴避一下嗎?我們兩個女人想說點兒體己話。”

賀燿一臉無語。

他倒是成了局外人了。

但是他也知道,這次兩人的談話很有可能決定未來三人的關係。

既然話已經挑明瞭,總是得需要解決。

而路曉瑤去解決,要比賀燿自己解決更容易一些。

說實話,此刻他對路曉瑤充滿了感激。

“行吧,你們說吧。”

看了看沙發上躺著的王東,指了指主臥,說:“要不你倆去臥室說吧?”

“行吧!”

說著,路曉瑤起身,拉著張芸就往臥室走。

張芸也知道,想要走下去,這樣的一次談話是避免不了的,於是任由路曉瑤拉著。

看著被緩緩關上的臥室門,賀燿的心也跟著提起來了。

有一說一,兩個女人他都喜歡,讓他放棄哪個他都不願意。

現在,只能希望兩人能談出點兒什麼來。

望著悄咪咪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的臥室,賀燿甚至有些後悔今天不該把話挑明。

臥室內,路曉瑤臉色平靜地看著張芸。

倒是張芸,目光有些躲閃。

在這段關係裡邊,不管怎麼看,她都像是個第三者。

所以一上來,在氣勢上,她就輸給了這個比她小六七歲的學生。

路曉瑤當先打破了沉默,說:“張老師,或許這是最後一次我在校外這麼叫你。

我之前只當是你和賀燿的關係不錯,卻是沒有想到,你們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

張芸低著頭,沒有說話。

路曉瑤繼續說:“事到如今,我不想接受這個現實也沒有辦法。他在和我關係存續的情況下,仍然和你發生了事兒,這就足以說明,你在他心目當中的地位要比我重。”

張芸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你在她心中才是最重的。如果非要在咱倆之間選擇的話,他一定會選擇你。”

路曉瑤說:“但是他依然在和我是男女朋友的時候還和你不清不楚!別怪我說話難聽,事情就是這樣!”

張芸說:“我或許確實和他有些曖昧,但是我們並沒有發生關係!”

路曉瑤說:“這還重要嗎?”

張芸一愣,低下了頭。

確實不重要。

路曉瑤說:“他給你錢,這本身就是一種對你身份的認可和證明。你拿他的錢,就是接受這個身份。

現在,你事情都已經做了,但是卻在他承認你身份的時候你卻猶豫了。

你要幹什麼?

你是在故意讓我難堪嗎?”

“我沒有!”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

張芸說不上來。

路曉瑤說:“那你是不想接受這個身份?”

“不是!”

“那你是嫌棄我礙事,想把我踢出局?”

“不是!我沒有這意思!”

“首先跟你宣告,我是絕對不會離開的。要麼你拿錢接受這個身份,要麼你現在就離開,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但是我要告訴你,機會就一次。如果你錯過了這次,我將永遠不會再給你機會去接近賀燿!也不會再承認你的身份,你聽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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