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燿打小就不是一個安分的主。

小學人送外號單挑王。

等上了初中,吃過幾次虧之後,就開始跟大爺家的一個姐夫學習散打。

姐夫的散打水平不錯,也是在全國大賽上拿過獎的選手,訓練這個時候的賀燿綽綽有餘。

等上了高中,姐夫回來的少了,賀燿因為學習也荒廢了一段時間。

一直到大學畢業之前這段時間,都沒怎麼鍛鍊,體重增加了五十多斤,奔著200就去了,成為了一個典型的胖子。

等上了班之後,體重慢慢向下走。後來因為家庭生活的不如意,經常以各種理由去健身房。

再到後來學習拳擊,散打,泰拳,巴西柔術等等。

事實證明,窮極無聊時的一個決定,有可能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比如現在的賀燿。

如果他打不過人家,那就被砍成渣渣當肥料埋了。

但是現在……

一鋼管狠狠抽在一個人的腮幫子上,明顯看見幾顆牙從那哥們兒的嘴裡邊飆射出去。

看了看地上躺著,哼哼唧唧的兩個人,賀燿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將領帶扯下來,靠在車上,摸了摸兜裡。

平時不抽菸的他,現在正經想抽一根,還發現沒帶。

“嘿,帶煙沒!”

田佑功哆哆嗦嗦地將煙遞給賀燿。

賀燿看看手中的萬寶路,再看看田佑功。

“大哥,你給煙不給火是什麼意思啊!你以為我是三等菸民啊,帶火不帶煙?”

一把奪過田佑功手中的火機,點燃,狠狠吸了一口,看著半跪在地上,眼神呆滯,汗如雨下,抖若篩糠的田佑功,賀燿樂了。

“不是,你說砍人的時候那麼厲害,怎麼到這會兒就成這慫包樣了?”

田佑功貌似想回話,但是張了張嘴,哆嗦地根本說不出話來。

賀燿也算是看出來了,這貨就是個典型的投機分子,賭徒。

他是有賭的膽子的,而且很大。

但是一旦賭輸了,就是這副死樣子。

贏得起輸不起的典型代表。

“我問你一句,你答一句,行吧?不答也可以,後果你是知道的。”

掂量了掂量手中的鋼管,對田佑功說:“東西帶了嗎?”

田佑功指了指麵包車。

賀燿沒好氣地說:“自己來吧?怎麼,還要讓我動手嗎?”

田佑功哆哆嗦嗦站起身,緩緩拉開車門,手指了指一個旅行袋。

賀燿眼神示意開啟,田佑功緩緩拉開拉鍊,手向裡邊摸去。

當手碰觸到什麼東西之後,他臉上的驚恐之色明顯舒緩下來,對賀燿說:“找到了。”

賀燿譏笑一聲,說:“找到就拿出來吧!”

田佑功緩慢抽出袋子裡邊的手,就在離開袋子的一瞬間,眼神變得兇狠起來,由於拔得太猛,帶飛一片先進。

嘩啦啦的紙片飛舞聲響起。

與此同時,田佑功手裡多了一把黑洞洞的槍!

而就在他要對準賀燿的時候,突然感覺手腕一痛,手中的槍脫手飛了出去。

“啊!”

慘叫聲傳遍四野。

賀燿扒拉了一下田佑功的手,已經軟塌塌的了。

嘆了口氣,說:“何必呢?”

看了看腳下的手槍,說道:“便宜了李建宇那小子了,這可是大功一件啊!”

上了麵包車,檢查了一下里邊的東西,除了幾袋子錢,就沒有什麼東西了。

跳下車,踢踢地上的田佑功。

看著樹林那邊已經有燈光傳來,賀燿小聲說:“業主資料,賬本,工程進度等等這些資料你到底有沒有?

給我,我保你一命。要是不給,你自己掂量。”

坐在地上,無力靠在麵包車上,瞟了一眼賀燿,說:“都這樣了,你還能殺了我不成?”

賀燿笑道:“沒有預售證,出售房屋,還一房多賣,給你定個金融詐騙不過分吧?而且現在賣多少了?幾千萬總有吧?

數額這麼巨大,絕對已經構成數額特別巨大,情節特別嚴重,判你個無期,罰沒財產,這和殺了你有什麼區別?

還有私藏槍支,也夠你喝一壺的吧?

難道你真的就不想出來了?”

田佑功說:“你還能讓我出來?”

賀燿說:“你現在除了相信我還能相信誰?指望馬靖海?他不再踩你兩腳就算是不錯了。

指望你兒子?你兒子比你還廢物,你能指望上他?”

田佑功說:“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這是個圈套的?”

賀燿說:“我要說從我收到訊息的時候就知道了你信嗎?”

田佑功說:“不信。不過你確實是個聰明人。”

賀燿說:“馬上人就來了,你要是再說這麼多廢話,誰也救不了你。”

田佑功突然如釋重負一笑,從口袋裡邊掏出了一個隨身碟,遞給賀燿。

“你要的東西都在這裡邊,甚至還有一些你意想不到的東西。我不指望你能把我弄出去,我只求你,在我進去之後,不要再難為我兒子了。

他從小就沒了媽,這麼多年跟著我風風雨雨過來的,也挺不容易的。

可以嗎?”

田佑功的眼睛當中擠出了兩滴渾濁的淚水。

賀燿端詳著手中的隨身碟,說:“你兒子可不可憐,整天在外面耀武揚威的,可厲害了。要不是他沒腦子惹上我,或許我還想不到要這麼快對付你呢。

還有,如果你真覺得你兒子可憐,還會給他找那麼多後媽嗎?”

田佑功說:“都是男人,或許你還小,不懂。但是真到了那個節骨眼上,是真忍不住的。你能保證你這輩子就只有一個女人嗎?

看開點兒吧,有錢的男人,身邊圍繞的女人會少嗎?”

賀燿說:“我不敢保證這輩子只有一個女人,但是我敢保證,我的每一個女人都是我愛的並且愛我的。如果真像你那個秘書那樣,我得自個兒找塊豆腐撞死。”

揚了揚手中的隨身碟,說:“謝謝你的隨身碟。如果裡邊的東西確實是我想要的話,那我可以跟你保證,不會去禍害你兒子。

當然,前提是他不主動來招惹我。”

“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

警笛聲越來越近,將周圍照的花花綠綠。

李建宇下了車,看著靠在車上抽菸的賀燿,再看看車裡邊趴著的一個,地上躺著的兩個,靠著車坐著的一個,嘖嘖稱奇道:“挺能耐啊!都讓你給收拾了!”

賀燿揚了揚手中的煙盒,說:“剛從敵酋手中繳獲的,萬寶路,要不要來一根?”

李建宇搖了搖頭,說:“收好你的戰利品吧,別掉出來了。”

賀燿說:“放心吧,該給你留下的都留下了。對了,給你看樣好東西!”

說著,指了指地上的手槍。

李建宇順著方向往過一看,三魂七魄直接嚇丟了一半。

“槍?你怎麼把槍扔地上了?”

賀燿說:“那是人家的,我敢撿嗎?到時候說不清楚了你來幫我解釋啊?車上還有一千多萬的現金,你可給我收好了,數我是點過的。到時候要是少了,我可找你們!”

李建宇一邊讓手下趕緊把槍裝起來,一邊對賀燿說:“行,我給你收好了,不過你得有本事拿回去才行!”

賀燿說:“那是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說著,後邊又開進來一輛車,是王東和小龍。

兩人還押著一個人,應該就是跑的那位。

賀燿指了指那人,說:“那兒還有一位,一併帶上,好好審審,尤其是還有沒有別的錢,藏在別的地方。

還有,最好把他們家裡人的賬戶都凍結了,省得他們攜款外逃。

那可都是贓款!”

李建宇樂呵呵地說:“是不是贓款這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得上邊說了算。”

賀燿說:“不管怎麼說,這次你也是大功一件。回頭一定得請我吃頓好的啊!”

李建宇見手下都在忙別的,小聲跟賀燿說:“你現在已經確定能夠拿到世紀華府的控制權了?”

賀燿說:“還行吧,應該問題不大。畢竟現在這可是個爛攤子,一般沒有人願意接。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現在說房賣完了都是好的,甚至真有可能像你說的那樣,一套房賣了個兩三次。

這誰要接誰不就是冤大頭嘛!”

李建宇說:“那你還要接這個燙手的山芋?”

賀燿眼一瞪手一攤,說:“那我還能眼睜睜看著老百姓在他那裡受騙不管啊!”

這話直接把李建宇說的呆愣當場。

他竟然無言以對!

關鍵是按照他之前的思維來看,賀燿這麼做完全就是出於私人的利益。

但是這話一說,主題都偏到姥姥家裡邊去了。

索性,擺擺手說:“得了,我也不跟你說了,你是為了你自己也好還是為了勞苦大眾也好,反正現在結果是好的。

不過即便如此,還得需要你去所裡邊登個記。

你這前半夜剛才所裡邊出來,這後半夜又回去,你能說說你心裡邊是什麼感受嗎?”

賀燿翻個白眼說:“還能是什麼感受?困唄!不過好歹這次也算是警民通力合作,降低了老百姓的損失,你們要是再拘留我,我可就不幹了啊!真告你們!”

李建宇呵呵兩聲,指了指哼哼唧唧的幾個人,說:“那這幾個人呢?怎麼辦?自個兒摔傷的?”

賀燿指著車裡那二流子說:“他,想拿菜刀砍我,菜刀在這兒呢。據他交代,估計還用這把菜刀幹過不少髒活,你回去可得好好找人驗驗。

地上這兩,想拿鋼筋捅我。

至於這位,想拿槍噴我,我撂倒他們有問題嗎?”

李建宇戲謔地說:“那他們為什麼不打別人非打你呢?”

賀燿說:“……拉倒吧,回所裡再說吧。最TM討厭你們這種問為什麼打我的,我長的欠揍行了吧?

我長的欠揍犯法嗎?

啊?

我就問你!

犯法嗎?”

李建宇笑道:“不犯法。對了,有一件事得謝謝你,剛才我們小隊的內應我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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