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殊拒絕得非常乾脆。
沒有一絲迴旋的餘地。
對於柳殊而言,任何人,就已經包括了京城來人。
在他的領域裡,京城范家,並沒有高人一等。
柳殊轉身繼續忙碌。
張源有點懵。
柳大師回絕得乾淨利落,可是,難題卻拋給他了。
張源原地思量了片刻,一名學生朝著他走來,“張老師.”
張源抬頭,面容立即流露出微笑,“史春,你來得正好,外面來了一群人,要進修復所,你出去告訴他們,讓他們都請回吧.”
學生史春點點頭,“好的老師.”
“記住,態度要好一點,別壞了咱們修復所的名聲.”
張源有些於心不忍,提醒了一聲。
史春走出門口。
範洛圖本來就等得有點不耐煩。
在他看來,小小的貴城文物修復所,居然將他擋在門口這麼長的時間,已經是對他,對京城范家的冒犯。
“範爺,要不要……闖進去.”
一旁,一名男子皺起了眉頭,他同樣感覺心裡不爽。
範洛圖搖頭。
過了一會,大門再次開啟。
史春邁步走出來,“真不好意思,各位,讓你們久等了.”
史春倒也一眼看出了外面這群人的不普通,當即拱手說道,“這幾天所裡有事,恕不接待外客.”
範洛圖眉宇掀起,“你就是張源?”
他查過貴城文物修復所所長叫張源,可眼前這位,也太年輕。
“我是張老師的學生,我叫……”話語未落,史春被一腳踹飛了出去,橫飛了幾米,才狠狠摔下來,一下子痛得昏迷了過去。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根本承受不起武者的一腳。
範洛圖,同樣是一名武者。
“張源竟敢派一名學生來羞辱範爺,範爺,我們兄弟幾個,先將這個文物修復所砸了再說.”
旁邊的人立即大步地闖入了。
範洛圖點頭,壓低著聲音,“記住所內的每一個位置,還有,九龍寶劍所藏的地方.”
幾人一擁而上。
“你們幹什麼?”
張源不放心史春,還是趕了過來,見史春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張源臉色大變,急匆匆衝上來,“我已經報警了,不管你們什麼人,這裡是貴城文物修復所,誰在這裡動手,誰就在打夏國文物局的臉.”
張源振聲地大喝。
他知道眼前人的身份不一般,張源也立即將事情提升到了整個夏國文物局的高度。
範洛圖如果真的不顧一切,砸了貴城文物修復所,他,乃至整個京城范家,都將受到這方面輿論的壓力。
這種事情,可大可小。
“你在威脅我?”
範洛圖盯著張源,“你就是張源吧.”
張源穩住了心境,深深吸一口氣,“我只是,詮釋一個事實.”
範洛圖面容冰冷,冷笑了。
“今天這貴城文物所,我就砸了,我倒要看看,你張源,能夠掀起什麼風浪?”
範洛圖大手一揮,“給我砸!”
張源的臉色驟然大變。
行動組的部署還沒有到位。
想不到,這個時候,範洛圖就闖了進來,態度還如此強硬。
張源根本沒有辦法制止一群武者的闖入。
今天範洛圖帶來的這群人,都是京城范家的護院武者,其中一部分,是昨天夜裡,羅山的弟子。
小師妹羅珺珺也在。
範洛圖下令之後,羅珺珺師兄妹幾人慢了一步,他們遲疑了幾分,其餘的護院武者已經衝上了。
他們根本不將區區一個文物修復所放在眼裡。
出了事,也是範爺擔待著。
護院武者衝入,下一秒,轟隆的幾聲巨響。
伴隨著慘烈無比的叫聲。
衝在最前面的護院武者們,統統被轟了出去。
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
他們是武者體質,不至於昏迷得太快,因此要承受更多的痛苦。
有的甚至還蜷縮在地上打滾,口吐鮮血。
範洛圖的臉色發寒,看著前方。
一襲頎長的身影走出,俊朗的面容,淡漠無比,站在臺階之上,居高臨下,俯瞰所有人,“聽說是京城來的客人?”
羅珺珺看著柳殊,這聲音很熟。
還不等對方回應,柳殊已經再次開口,神情平靜,“麻煩收起從京城帶過來的傲氣,京城的規矩,在貴城,在我面前,並不適用.”
“你算什麼東西?”
有護院武者忍不住呵斥柳殊。
柳殊盯住這武者,“揍他.”
屋簷之上,一團黑影如炮彈般落下。
超過兩百斤的自由落體,砸在了這名護院武者的身上。
慘叫聲音和骨頭崩裂的聲音幾乎同時響徹而起。
撕心裂肺。
“我不是故意的.”
一悲和尚從護院武者的身上爬起來,雙掌合攏,“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昨天晚上出現在雲峰大酒店的胖和尚!”
羅山的弟子下意識地大呼。
“昨天晚上?”
柳殊盯著該弟子,“聽說昨晚雲峰大酒店出現嚴重的武者互毆情況,絕大多少武者被拿下,但是還是有一部分逃竄了的,看來,你昨晚,也在雲峰大酒店.”
該弟子面容猛然變幻,“我,我只是聽說.”
“聽誰說的?”
柳殊問。
要不要問得那麼清楚!該弟子扭頭一邊去,假裝沒有聽見。
羅珺珺確定了。
眼前柳殊,就是昨天晚上將她打暈,奪走她面紗的人。
居然真的是柳殊?可爸爸不是說了,以柳殊的年紀,不可能是十級武者。
羅珺珺剛剛確定的心思,又有些迷糊。
範洛圖沉著臉。
他有種今天留在這裡也討不了好的感覺。
但是,柳殊根本不給臺階他下。
只是純粹地讓他滾蛋。
“柳殊.”
範洛圖平復了心情,面容浮現出一絲微笑,“夏國文物界,近段時間以來,風頭最盛的人,非你莫屬.”
“你拍我馬屁也沒用.”
柳殊搖頭。
範洛圖的臉瞬間黑了。
他是在拍馬屁?他只是想提醒柳殊,現在雖然風頭正盛,但是,年輕人的鋒芒畢露,如果不知道收斂的話,遲早會出事。
可柳殊卻將春風得意的嘴臉展現得淋漓盡致,連他這位從京城來的爺,也未放在眼內。
範洛圖拳頭下意識地猛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