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將軍要見我?”李小魚激動道。

轉念一想,又蔫了下去。

“是因為擅闖船廠……向小的問罪嗎?”

擅闖船廠確實不對,可他太想加入鎮北軍了,實在沒了辦法……

“哼,你還知道自己錯了?”

張士越想越氣,上去就朝他後腦勺來了一巴掌。

惡聲惡氣道:“咱們鎮北軍軍紀嚴明,若你是軍中之人,今日我非得打斷你的腿扔出去。”

軍紀可不是擺設,臭小子今日犯的錯可不是一般的大。

放在平日那是要當奸細抓起來嚴刑拷問的!

也虧得他運氣好,碰巧趕上將軍與公主都在,問清楚他的情況後只是讓他過去問話。

見李小魚嚇的臉都白了,端著藥碗的手哆哆嗦嗦幾乎要撒出來。

張士又好氣又想笑。

就這點膽子,也不知他是怎麼有膽闖軍營的。

“別哆嗦了,將軍與公主都不是壞人,你照實交代不會怪罪你的……最多打板子。”

李小魚:“……”

……

顧曜房內,顧南煙看著腳下腿長的樹幹挑了挑眉。

她伸手顛了顛,泡過水後的樹幹還是有點重量的。

再看看緊張不已的李小魚。

腿還沒有樹幹粗呢。

倒是好毅力。

見顧南煙望向自己,自知理虧的李小魚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草民知錯,請將軍與公主責罰……”

顧南煙咂摸咂摸嘴,坐了回去。

長輩還在,她也就沒說話,只好奇的打量著李小魚。

“張士已經將你的情況說與本將,既然已經知錯,本將也不多說了,讓人打你十軍棍你可服?”顧曜威嚴道。

雖然他不是軍中之人,可若不罰何以立規矩,以後豈不是人人都敢往這裡闖?

顧曜素以治軍嚴明著稱,又怎會允許自家軍營出這種低階的亂子。

再說了,按照程式軍隊無權處置平民,只能將他扭送衙門。

衙門那種地方,好進不好出。

到時候不但吃的苦頭不比這十軍棍少,還要在牢裡關個幾年。

顧曜不忍心這麼小的孩子受那等罪,索性在這裡處置了。

既能立威防止這種事再發生。

也能給這孩子一條活路。

李小魚已經做好了打斷腿的準備,聞言哪會不服,感激的連磕幾個響頭。

顧慎在一旁看的不忍。

張士描述他的情況時他也在場,知道這是個沒爹沒孃的小子,他不由想起了顧南煙。

當初他家閨女逃到鄉下的時候,恐怕受的苦並不比這孩子少。

而這一切,全都是因為他這個當爹的失職,沒在她身邊護著。

也幸好老天有眼,給了他閨女一身的本事,如今不僅有了事業還成了家。

顧南煙摸著下巴不知在想什麼,猛然感覺到一道炙熱的視線。

她微微抬頭,就連顧慎眼淚吧差的看著他,嘴角都撇下去了。

顧南煙:“……”

便宜爹又咋了。

情緒起伏這麼大……

親戚來了?

還有你那死了閨女的眼神是啥子意思?

我!活的!

顧南煙無語半晌,覺得便宜爹可能是每個月的那幾天到了。

不跟他一般見識!

她將注意力放在李小魚身上。

“既然知道錯了,以後就不要再犯,你可能做到?”

李小魚:“做不到。”

“嗯,能做到就……”

等等,他說的啥?

顧南煙驚訝的望著渾身直哆嗦的李小魚。

“為何做不到?”

都怕成這樣了,咋還嘴硬呢?

顧曜與顧慎也同時看向他。

就連李逸都好奇的挑了挑眉。

許是承受的壓力太大,李小魚垂著頭半晌沒說出一句話。

張士站在他身後,急的滿頭冒汗。

“公主明鑑,此人沒見過大場面,許是嚇的說錯了話……”

“我沒、沒說錯。”

李小魚白著臉抬起頭,眼神堅定的道:“我……草民做不到,草民想要加入鎮北水師營!”

“為何?”

“這是草民的夙願,而且草民的水性極好,自認不比將軍旗下任何一人差。”李小魚緊張的握了握拳。

話已經說出口,他索性豁出去拼一把,成則夙願達成,不成……

腦袋掉了碗大的疤。

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顧南煙:“……”

“求老將軍收下草民,草民定不會讓您失望!”

顧曜皺了皺眉,並不是很想收他。

對他來說,軍紀重於一切,能力反而是次要的。

一個士兵若不守軍紀,不聽軍令,真打起仗誰敢用?

他剛想讓人將李小魚拖下去,打完板子送回漁村。

“不收你你就硬闖?”顧南煙問他道。

“你說加入鎮北軍是你的夙願,那你可知道軍隊是一個命令至上的地方?”

“草民……知道,可是……”李小魚想辯解,想說自己沒有別的辦法。

卻被顧南煙一聲輕斥噎住。

“沒有可是!”顧南煙嚴肅道。

“我說過,軍隊是個命令至上的地方,在這裡任何人任何事都要以命令為先,包括你的夙願!”

這人能力是有的,也確實如他說的那樣,鎮北水師營中恐怕沒人比他的水性好。

可水師打仗並不是水性好就行了,每個將士都要堅定不移的執行長官下達的指令,才能順利完成每一個任務。

別看李小魚看上去老實巴交的,放在現代,這就是個軍隊裡的刺頭。

雖然有能力,卻也很不好帶。

這種人,不違反軍紀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許是被顧南煙的話震懾到,李小魚半晌沒說話,呆呆的看著她。

“可是……草民還不是鎮北軍計程車兵啊。”

“草民知道老將軍是個好人,絕不會對普通百姓下狠手,這才冒險一試。”

“草民想著不管怎麼樣先進來再說,等成功入伍就不會違反軍紀了。”

他說罷憨憨的撓了撓頭。

顧曜:“……”

顧南煙:“……”

憨……憨個屁!

好像遇到硬茬了!

不是說村裡的男孩子老實又忠厚嗎,就這?

顯得別人沒你機靈是不是!

顧南煙腦瓜子嗡嗡的。

偏偏他說的都是事實,祖父確實不會對百姓下狠手。

李小魚也的確不必遵守軍中規矩。

可……

是不是有哪裡不對?

顧南煙有點懵。

下意識看向李逸。

老子的智囊,幫幫忙?

李逸:“……”

他嘴角抽搐幾下,無奈的道:“普通百姓確實不受軍中制約,可船廠二十里內禁止通行這條規矩,是由官府頒發的,已列入禁令之中。”

他垂眸看著李小魚,淡淡道:“也就是說,若有百姓違反,官府可下令捉拿,並按律關押。”

並不是不違反軍紀就做什麼都是對的。

這個天下,還有種地方叫做府衙。

顧南煙聽他說完,瞬間茅塞頓開。

眼前一亮道:“對!就是這樣的!”

差點被這小子糊弄過去。

狗男人不愧是老子的智囊,小腦袋瓜子就是好使。

說罷,她衝李逸伸了個大拇指。

李逸:“……”

我謝謝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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