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朝為官多年又是親家,熟悉的很。

顧曜也沒整男女分桌那一套。

顧慎與顧雲戈今日一早便喬裝打扮,偷偷出了城,回了鎮北軍中。

顧清更不用說,還在明山城為顧南煙打理那幾家工廠。

因此,大房二房滿打滿算,也就顧南煙外加郭氏與顧雲澤三人而已。

再加上顧老夫人今日走了不少路,便沒有出席,算上安陽帝這個蹭酒的,一張圓桌空了大半。

“不知這位是……”見安陽帝坐在上首主位,郭青松好奇的詢問。

“這是傅老爺,乃南姐兒的……一位長輩。”

顧曜不好直接將安陽帝的身份告知,只得隱晦道。

見他不欲多言,郭青松客氣的頷首示意,便沒再細問。

“今日之事還要多謝郭賢弟,我那兩個孫女惹下這等麻煩,倒是讓你看笑話了。”顧曜嘆息道。

顧佩玲兩姐妹被南姐兒告上公堂的事,他也是一個時辰前才知道的。

顧正康賠了銀子心中不忿,讓下人將他找去西院告狀,他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當即氣的臉都黑了。

見這個兒子不知反省自己,也不去教育兩個坑蒙拐騙的女兒,反而一個勁的說顧南煙的不是,顧曜七竅生煙。

要不是下人攔著,怕是要再次打斷他的腿。

“顧兄嚴重,我也只是秉公處理而已,並未幫上什麼忙,倒是你這孫女……”

他看向顧南煙,不似在公堂上那般嚴肅,刻板的臉上反而帶了絲柔和。

“有勇有謀,不輸將軍年輕之時。”他誠懇的讚道。

就是這動手多過動口的性子有些像土匪,也不知像了誰。

聽到有人誇孫女,顧曜自然高興,畢竟他這位同僚加親家可是出了名的古板,很少聽他夸人。

就連郭氏都很驚訝。

南姐兒的性格和處事手段別說是身為女子,便是放在男子當眾都算是出格的。

她們自家人自然怎麼看怎麼好,可她爹那性子……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他如此直白的誇讚一個人。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種。”安陽帝得意忘形的嘀咕,引來顧南煙警告的一瞥,便訕訕的閉了嘴。

郭青松眼神一閃,看著安陽帝與顧南煙那有幾分相似的臉,不由有些猜測,卻並未作聲。

心中卻是大驚。

一國皇帝出行是多麼大的事,可這位竟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嘉南國,看樣子在將軍府已經住了一段時日。

他是大理寺卿,在任十幾年破了不少懸案,便是顧曜都不得不佩服,自然也就沒想能瞞得住他。

“傅老爺捨不得剛認回的女兒,便跟過來看看。”

這算是變相承認了他的身份,郭青松聞言反而定下心來。

既然這位敢現身將軍府,且並未隱瞞身份,應當並沒有其他目的。

就像顧將軍說的,只是單純的捨不得女兒?

郭青松看向斜對面。

顧南煙正捧著根鹽焗雞腿,兩腮鼓囊囊的啃的正香。

她冷眼瞧著安陽帝的爪子朝另一根雞腿伸去,眼疾手快的搶了過去,還不忘朝他得意的翻個白眼。

然後起身將那根雞腿放到了顧曜碗中。

看著如此父慈子孝的一幕,郭青松露出會意的一笑。

這麼孝順的孩子,也難怪那位不顧身份,不遠千里追了過來。

桌上沒有外人,將軍府又守衛森嚴,他們也不避諱,酒過三巡便說起了後日壽宴之事。

“我讓人去查過,沈太后近日與大梁國使臣來往頻繁,特別是那位洪巍洪丞相,雖然腿腳不便,卻每日都由人抬著進宮,說是與太后商議兩國聯姻的事。”

李逸面色難看的緊。

以他的能力,查出對方意欲聯姻的物件是誰並不難。

且這次與洪丞相同行的,除了太子還有一位五皇子。

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不過是聯姻而已,何須商議,直接遞交國書將這事寫在上面不是更好?”

顧曜蹙眉,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顧老將軍所料不差,本王的人遞迴訊息,京中近日似乎還混入了另一夥人。”

他看向顧曜,隱晦道:“應當與前朝有關。”

當初顧南煙讓他查秋姨娘,當查出她是前朝某位將軍的後人時,便覺得這事有問題。

遂讓龍一沿著這條線繼續往下深挖。

由於他查的隱秘,且當時秋姨娘並不知自己的身份已然露餡,因此在那夥人毫無防備之下,李逸的人輕輕鬆鬆查出了他們的行蹤。

聽他說到前朝,顧曜的臉色變的相當難看。

自然也從他的語氣中聽出,這些人怕是與秋姨娘脫不了干係。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雖說秋姨娘是將軍府之人,可她常年在西院居住,他沒事的時候也不會過去,以免讓老妻誤會。

況且在外界看來,東西院向來不和,這是整個京城都知道的事,即便他自己無法擺脫嫌疑,有孫女兒在,大房與二房應該會無恙。

更別說,還有晟王在。

他既然沒有立刻上門質問,甚至都沒插手秋姨娘的事,看起來應該是相信自己的。

或者應該說,他相信自家孫女。

只是大房二房雖能無恙,身為秋氏直系血脈的三房卻是難說了,畢竟他們身體中留著前朝的血。

只希望秋氏在這件事中起到的作用不大,否則別說三房性命不保,整個將軍府都難再京中立足。

“家門不幸。”仰頭悶下一口酒,顧曜閉了閉眼,心中很不是個滋味。

他刻意與西院那邊疏遠,可顧正康身上流的畢竟是他的血。

試問哪個當爹的能眼睜睜看著兒子,一步步往死路上走而不心痛?

當年若沒有她娘以命相脅,或是他堅持不納妾,也不會有如今的局面。

他一臉悲涼,眼瞅著像是老了幾歲,顧南煙皺了皺眉。

“你放心,若三房真與那些人有關,我親自去找李密說情,應當能保住他們的性命。”

這只是最壞的情況,不過照她來看,三房中不管是顧正康還是那兩姐妹,都不是多麼聰明的主兒。

前朝滅亡這麼久,竟還有餘孽隱藏至深,平日行事定然十分謹慎。

即便三房想與那些人扯上關係,人家說不定還怕他們壞了大事呢。

李逸也出言安撫道:“顧老將軍放心,本王的人並沒發現將軍府三房與那些人有聯絡,且這些年他們也沒做過驚天動地的大事,想來並未從您這得到有用的訊息。”

這話倒是不假,前朝餘孽沉寂多年,謹慎是一方面,無從下手也是真的。

畢竟當年他們連同兵卒也只有幾百人逃出去而已,想要重新壯大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顧曜聽到李逸的話,心下倒是安慰了不少。

安陽帝並不知道秋姨娘的事,聽了半晌終於聽明白了些。

他嘖嘖兩聲,拍了拍顧曜的肩膀,有些幸災樂禍的問道:“你那老妾是前朝餘孽?口味夠重的啊!”

顧曜聽到他的聲音,臉色又黑了黑。

忍著將肩膀上的手甩出去的衝動,深吸一口氣道:“那也比你好,聽說你那小妾聯合兒子謀你性命呢,這事可是真的?”

安陽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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