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帝后宮並不算豐盈,妃嬪卻也不少。

而且他畢竟是皇帝,向來是看上了哪家閨秀,直接便抬進宮裡過了明路才會安排侍寢。

因此對於傅閬來說,這事著實稀奇。

“可是之前並未聽說父皇瞧上了誰……”

白了他一眼,寧貴妃沒好氣道:“當然不是,你父皇又怎會做出這種與人苟且之事!”

“那內應雖只是看到了一個影子,可透過他的描述倒是讓本宮覺得,這女子身型與顧南煙十分相似。”

傅閬聞言更是不解:“兒臣不懂,母妃怎會透過一個影子想到了她?”

顧南煙身為嘉南國公主,又怎會出現在太子的東宮?

“你忘了,她的臉長的可是與傅拓有七分相似!”寧貴妃痛恨道。

“當初衛藍那個賤人突然自縊,之後便匆匆下葬,本宮與你舅舅都未曾親眼見過她的屍身,一直覺得事有蹊蹺。”

“只不過當時並未顧及這些,如今想來怕是那賤人根本就沒死,反而逃出宮去,而顧南煙就是她在宮外生下的孽種!”

傅閬聞言皺緊了眉頭,猶豫道:“正所謂人有相似,或許只是巧合罷了。”

“況且顧南煙乃是嘉南國公主,又是鎮北將軍府的嫡女,又怎會與那人有瓜葛?”

“那這巧合未免也太多了。”

寧貴妃起身走到妝奩前,從一個盒子裡取出一本發黃的冊子。

自從上次見過顧南煙她就覺得心神不寧,特意讓人去查了衛皇后死前一個月的起居冊。

這冊子裡詳細的記載了她的飲食起居,寧貴妃仔細翻閱,發現在那個月裡並沒有月事記載。

而且那時正值夏日,衛皇后十分怕熱,每日都會讓人在井水裡冰上一隻西瓜。

可在她自縊前五日,突然吩咐宮人將西瓜撤下,換成了溫熱的牛乳。

寧貴妃心中驚疑不定,讓人傳喚了一個當時在皇后宮中伺候的宮女。

經宮女回憶,那段時間確實沒發現皇后換過月事帶。

傅閬拿著起居冊十分震驚。

“照您這樣說,那顧南煙豈不是大哥的親妹妹?!”

他的心沉了沉,拿著冊子的手不自覺的攥緊。

且不說顧南煙的身份,就那以她為首的神風小隊就是一股強大的助力,若他們真的是兄妹,那自己想要登上那個位置怕是難上加難!

他急忙起身,幾步走到寧貴妃身邊:“您說會不會父皇知道了這件事,才會稱病留在東宮。”

寧貴妃見他一臉急切,安撫的給他理了理衣襟。

“無論你父皇知不知道,也不管他對顧南煙持何種態度,她如今的身份可還是嘉南國公主。”她嘲諷的嗤笑一聲。

“太子與一個敵國公主如此親密,若是被朝臣知道,本宮倒是要看看他要如何解釋!”

……

顧南煙又養了兩日,感覺身上有了些力氣便想回驛館住。

孫御醫給她把過脈後也沒反對,只囑咐她以後不可貪嘴,再好的東西吃多了對身體也無益。

顧南煙有一搭無一搭的聽著,同時吩咐柳珍珍趕緊去收拾行囊。

見她迫不及待的想走,正坐在榻上看摺子的安陽帝哼了一聲。

“太子這東宮吃喝用度都是最好的,哪裡不如那破驛館?”

他批閱完一本奏摺放在右手邊,又拿起另一本,嘴裡不忘嘀嘀咕咕道:“果然是顧慎那武夫武夫帶大的,一點都不會享受!”

顧南煙原本懶得理他,聽他提到顧慎,忍不住回頭隔著兩個屏風懟道:“享受什麼?”

“你讓老子留在這裡享受你的龍屁嗎?”

“明知道自己吃多了就得跑茅廁還不管著點嘴,一天天屁比話都多,膈應誰呢?”

安陽帝:“……”

安陽帝漲紅著臉,指著顧南煙的方向氣的渾身顫抖。

“你、你這個逆女,朕這都是被誰害的!”

要不是這死丫頭非跟他搶鹿肉丸子,勾起了他的好勝心他能成這樣?

顧南煙衝他冷笑:“你自己管不住嘴怪誰?”

“老子長這麼大就沒見過哪個當皇帝的跟你一樣貪吃,怪不得一張臉胖的跟河豚似的。”

她透過屏風之間的縫隙給了安陽帝一個白眼,將他氣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其實安陽帝並不算胖,只不過自從昏迷中醒來,御醫不停給熬補藥,他身體還沒恢復也不能多做運動。

後來被顧南煙揍了一頓又在床上養了半個月,再加上最近兩個人天天在一起搶著吃飯,不知不覺中多吃了不少,身上的肉也跟著多了起來。

這讓一向注意保持身材的安陽帝很是難受又無奈。

如今又被顧南煙當眾指出來,還將話說的那麼難聽,安陽帝鬍子都翹起來了。

“你瘦!”

他沒好氣的扒拉開許公公想要阻攔的手,衝顧南煙開啟嘲諷模式。

“昨天是誰捧著個湯盆子一口氣喝了一整盆粥,你還有臉說朕胖!”

他嫌棄的用兩隻手比了個圓:“就你那張大臉盤子,懟進湯盆子裡簡直嚴絲合縫,朕都怕你透不過氣一不小心憋暈過去!”

“還有前天,那一整隻豬肘子是誰啃光的?”

“那小粗胳膊都快趕上豬肘子粗了,朕都怕你一不小心啃錯了!”

許公公:“……”

顧南煙:“……”

她抬起胳膊看了看,隨後額角青筋直跳,哆哆嗦嗦的站起身來滿處找武器。

許公公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眼神複雜的看了眼氣場全開的安陽帝。

自從這兩人同住一個屋簷下,整日就沒個安靜的時候,什麼事都能懟上兩句。

也幸虧那小祖宗現在沒力氣打人,不然以他家主子作死的程度,怕是頭七都過完了!

“皇上,你就少說兩句吧,一會公主上來脾氣您又該遭罪了。”許公公心累的勸道。

安陽帝瞥了他一眼,得意的咧了咧嘴。

“怕什麼,就她現在這樣怕是棍子都提不起來,老子怕個球!”

這話他還是跟顧南煙學的,此時說起來竟然覺得十分有氣勢。

“那您就不怕她好了之後再來找您算賬?”

安陽帝表情僵了僵,偷偷的往顧南煙那邊看了一眼,見她呼哧呼哧的轉悠半天也沒找著合適的武器,終於放心了些。

然而還沒等他徹底鬆一口氣,便聽砰的一聲響,他抬頭往聲音來源處看去。

卻見顧南煙扶著屏風直喘粗氣,而那屏風架子上的一截木頭被她硬生生掰了下來,正死死的握在手中。

安陽帝:“……”

顧南煙緩了緩急促的呼吸,陰森森的朝他齜了齜牙。

與此同時東宮外,寧貴妃高高的昂著頭帶著幾位大臣洶湧而至。

守門的侍衛也都是寧貴妃的人,見到他們過來並未阻攔,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便將他們放了進去。

正在書房中幫皇帝分擔政務的傅拓得到訊息,面色陰沉沉。

隨後將金掌櫃叫來吩咐幾句,便帶著三斤迎了出去。

傅閬站在寧貴妃身邊,見到傅拓出來上前一步,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道:

“大哥,我們已經知道你與嘉南公主合謀囚禁父皇的事,念在兄弟一場的份上,只要你現在收手,我定然會為你向父皇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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