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澤平日端的風度翩翩,不知迷暈了多少小姑娘。

此時說起白太傅,他滿臉痴迷,對人家的藏書表達了無比的嚮往,差點沒流哈喇子!

顧南煙不忍直視。

她咧了咧嘴,一言難盡的問道:“所以你之所以如此興奮,並不是因為白太傅?”

而是盯上了人家的藏書?

這就有點難辦了。

顧南煙摸了摸下巴。

孤本這種東西一聽就很珍貴,不知道付出什麼代價人家才給借閱。

兩人聊了一路,大部分時間都是顧雲澤在說,顧南煙聽著。

等到了晟王府,李逸早已等在門口。

他也沒等二人下馬車,掀開車簾便鑽了進去。

抬眼便見到顧南煙裹得跟個球似的,雙頰泛紅的縮在車廂角落裡,不由皺起了眉。

“你不舒服?”李逸問道,隨後伸手碰了碰她的額頭。

“有些熱。”

他不滿的板起臉,“生病還跑出來做什麼,若是嚴重了怎麼辦?”

顧南煙訕訕:“已經吃過藥了,過會就好。”

這種小感冒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先不說她自己就能醫治,就她的身體素質,即便不吃藥也會自愈。

李逸卻不吃她這套,將特地準備的熱乎乎的手爐塞到她懷裡,換下她手中已經沒什麼溫度的那隻。

“你這樣子就別到處亂跑了,我先送你回去。”

他的語氣不容拒絕,說罷便掀開車簾,讓車伕調頭回將軍府。

顧南煙見狀趕忙伸出手拽住他衣袖。

“真的不用。”

“就是昨晚喝了點酒又吹了風,有點頭疼而已。”

隨著她的動作,身上的棉被散開,周圍的冷風瞬間鑽進衣襟。

顧南煙抖了抖,卻依舊沒收回手,執著的拽著李逸的衣袖與他對視。

李逸見她冷的直哆嗦,無奈之下只得掩好車簾,將她的手從衣袖上拽下來。

入手一片冰涼,李逸一張臉更加嚴肅,抿著薄唇將她的手放在掌心搓了搓。

隨後給她裹好棉被,又讓人換了個大一些的炭盆。

許是生病沒什麼精神,顧南煙也沒反抗,老老實實的任他擺弄。

“這事不必你出面,我親自請求他不會拂了我的面子,定會收你二哥做學生。”

以為她擔心此行達不成目的,李逸保證道。

顧南煙搖頭:“也不全是為了二哥,我有些不放心李密的情況,正好去問問。”

太傅府作為皇后的孃家,不可能一點訊息都沒收到。

即便888一再保證李密一時半會不能出問題,還是要問一問才放心。

李逸拿她沒辦法,在確定她真的沒有大礙後,方才讓馬伕出發。

途中時不時以手背碰觸她的額頭,以確保顧南煙沒有燒的更厲害。

全程圍觀的顧雲澤:“……”

他是不是有點多餘了?

雖然很感激李逸給他引薦老太傅,可他當著自己這個未來舅兄的面對妹妹毛手毛腳就很過分了。

顧雲澤不動聲色的往兩人中間挪了挪,意圖將他們隔離開來。

李逸像是沒看到他眼中的警惕,一隻手越過他給顧南煙按著背角,以免往裡鑽風。

顧雲澤:“……”

感覺更多餘了……

三人大眼瞪小眼,一路無話。

就連坐在車廂外的龍一都替他們感到尷尬之際,馬車終於停下。

李逸經常來太傅府串門,再加上此行的目的是替顧雲澤拜師,白太傅也就沒按君臣之禮出門迎接。

只有管家候在大門外,見到他們的馬車,趕忙迎了上來。

顧雲澤率先下車,剛想脫下身上的皮裘給顧南煙裹上。

便見李逸先他一步將自己的紫狐披風解下披在她身上。

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她扶下車。

被當做嬌花的顧南煙:“……”

就……

挺不習慣的。

下了馬車後,她彆扭的收回手,清了清嗓子朝李逸道謝。

李逸什麼都沒說,只勾著嘴角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便跟在管家身後率先進了太傅府。

顧南煙:“……”

啥眼神兒?

這廝出門前忘吃藥了?

……

白太傅在嘉南國地位超然,府邸卻不見奢華,佈置的十分雅緻。

看起來不像是住宅,倒像一處園林。

一條用石子兒鋪就的小路,兩邊是錯落有致的竹子,剛進門便能聽到流水聲。

顧南煙驚訝的望過去。

這麼冷的天按理說水面都已結冰,可這院中的人造小溪卻依然流水潺潺,甚至還冒著絲絲熱氣。

她鼻頭動了動,嗅到淡淡的硫磺味。

竟然是溫泉水!

顧南煙愕然。

這還是她來到這裡後,見到的第一處溫泉地。

只是用溫泉水造景會不會太浪費了些。

顧南煙咂了咂後槽牙,暗戳戳的盤算,走的時候怎麼能打兩桶,等回去後也好泡個美容浴。

管家帶著他們七拐八拐,終於到了一處院子。

這院子並不是正廳,白太傅正坐在正中間的屋子裡,身後一排排的書架上堆滿了書籍。

“這次倒是早。”他調侃的對李逸道。

隨後視線落在顧南煙身上,一雙睿智的眸子一亮,朝她點了點頭。

“老臣見過公主,許久不見,公主一向安好?”

平日裡顧南煙不怎麼守規矩,尊老愛幼她還是會的。

況且對這個老頭她並沒惡感,便也朝他頷首示意。

“太傅有禮,您喚我名字便好。”

白太傅笑眯眯的點頭應下,招呼他們到一旁的茶桌前坐下,這才將注意力放在今天的主角——顧雲澤身上。

“你就是顧曜的二孫子?”

顧南煙:“……”

二孫子……

聽起來像是在罵人。

顧雲澤卻不覺,趕忙起身朝他一稽,以往意氣風發的臉上帶了些緊張之色。

“正是學生。”

白太傅滿意的頷首:“老夫早先便聽說過你的名頭,據說你讀書十分有天賦,在京中年輕一輩已是無人能及。”

他上下打量半晌捋著鬍子笑道:“不錯,雙眼明亮有神,兩手纖長靈活,是個聰慧的,天生便是讀書的料。”

聽一代大儒誇讚自己,顧雲澤很不好意思,雙頰都泛著微紅,看起來很是激動。

顧南煙咧了咧嘴,對他那副見到心儀女子似的模樣無處吐槽。

實在想不明白,見個語文老師而已,怎麼就能讓他嗨成這樣?

“太傅大人謬讚,學生只是記性比一般人好些而已,算不得聰慧。”顧雲澤謙虛道。

“聽聞太傅大人年輕時讀書一目十行,半月工夫便將論語倒背如流,學生實在不及。”

這倒是真的,他讀書雖快,卻還沒有到能用半月倒背論語的程度,可見太傅的天賦有多高。

“那都是世人誇大其詞,當不得真。”白太傅笑道。

“實則論起天賦,老夫並不如你。”

“不過……”

他看了李逸一眼:“即便你天賦再高,又有晟王為你遊說,想做老夫的學生卻也不是那麼簡單的,還需得透過老夫的考驗。”

顧雲澤一愣,慌忙彎腰行禮:“太傅大人說的是,學生願意接受考驗,若不能透過,只能說學生的學識不夠,自願離去絕不為難。”

見他態度謙遜,全然沒有年輕人的恃才而驕,白太傅心下滿意。

“倒也不必如此緊張。”

他說著起身,從書桌上取來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幾行字。

“這裡有一道算學題,與往年殿試難度相差無幾,你若能解出,老夫便收下你,如何?”

算學題?

顧南煙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這老頭不是語文老師嗎,怎麼還教上數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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